一件旗袍,就是一堂芳华
从卫生间里缓缓走出来的徐云亭视线从下慢慢移到上
细白的脚腕,开叉的裙摆,流畅的胯骨,纤细的腰肢,缠绕的云纹,娇媚的水滴领,旗袍,果真是女人的良药
徐云亭只觉得胸膛有东西炸裂开来,又遽然地迅速死死地黏合在一起
“以后就一直穿着吧”
“多少有些不方便的”
“好看”
“嗯,工艺精良,的确好看”
“我说的是你”
“......”
徐云亭此刻整个身体倚在卫生间的门口,他身形高大,却又从眼底流露出微小的赞叹,半环在胸前的手臂,敞开大半的白色衬衫,倒是把身体衬得玲珑剔透
玲珑剔透,没想到有一天会形容这么一个高高大大的男人
他像是欣赏一幅水墨画一样,欣赏着面前的人,那绰约的美景
所谓的美色误国,大抵就是自我沦陷,却又佯装君子的狡辩
徐云亭突然觉得头脑发胀,血液倒流进大脑,慢慢洗平理智,色令智昏,想来不过如此
“怎么出神了,想什么呢”苏涵踱着步子,款款向徐云亭走近
裙摆摇曳,是清雅的娉婷
“我在想,是我先赚到了”
环在胸前的手臂打开,将腰肢卷进怀里,轻柔地理了理鬓边的秀发
“没想问问我和珍姨谈了什么?”徐云亭将头埋进苏涵的脖颈处,轻轻地厮磨着
“你要想说,会说的,不需要我问”
徐云亭“扑哧”一笑
“笑什么?”
“笑你真好,我捡到了宝”
“你最近贫嘴的厉害,愈来愈油嘴滑舌”
“涵涵”
“?”
“我在想,那日被车甩了一身水暴躁的小兔子,总觉得那日的你更活泼些”
“哦,那天呀,我那身旗袍是我妈妈刚嫁过来时穿的,她是个极其有主见的女子,旁人都是婚纱礼服的,惟她一身素白的旗袍,一根白玉兰簪子,我爸爸也极其宠她,事事都依她,小姨总说我们长得很像,那身旗袍也出奇的合身,但东西过于娇气,水洗不得”
“我那是是真的有些生气了”
语落,苏涵的眼眶泛起了微微的红,徐云亭怜惜地亲吻着她的眉骨
“抱歉,是我不好”
怀里的人有些轻微的发颤,一滴泪落在胸前,洇湿了那小块云纹
“很想?”徐云亭用指腹轻轻擦去那浅淡的泪痕
“无妨,我会告诉你,我不想”
“那我就陪你一起想”
徐云亭拍了拍苏涵的后背,关于如何哄人,他一时间束手无策,就这么轻柔地拍着,微粉的指尖轻轻点落在她的背上
“涵涵,比如,让我成为你的后背,或者说是护你一生的城墙”
一句话落下,徐云亭的眼眶也湿了,薄唇附在那多花瓣之上,没有再多余的言语,缠绵的吻着
“嗯,我信”
“不想细究我的来处,多确定几分”
徐云亭捧起那张鹅蛋脸,捏了捏
“都是已经忘记的过去,我不想回忆,也无从回忆,但你说的,我信”
“承蒙姑娘抬爱了”
“云亭,来处已经无法改变,不如,我们成为各自的归途”
......
苏涵觉得自己似乎改变了很多,她朋友很少,韩嫣和郑希都是那种主动型的女孩,开朗活泼,她很少,也几乎不去把心事和想法过多的袒露,连酒品都出奇的好,始终沉默着,沉默着,可在徐云亭这里,她沦陷了,她也学会说情话,也会有不同寻常的牵绊
墙上的老钟滴答滴答,十一点了
“云亭,该睡觉了”
苏涵从卫生间里走出,将旗袍轻轻放进衣袋里,抬眼望向坐在床边的徐云亭,
“我先不走,我想看着你睡”
说罢,抄手,将苏涵拦腰抱起,一双毛茸茸的拖鞋从嫩白的脚上划下
“云亭,我”
“嘘”
徐云亭将苏涵轻轻放在床上,起身,坐在一旁的学习椅上
“嗯,那个,有人看着我睡不着”
“那我抱你睡”
说罢,掀起被子,抽手将腰带解开
“云亭,我还没想好,我”
苏涵身体缩了缩,有些局促不安
“放心,我只是想抱着你,皮带太硬,怕硬到你”
一句话倒是把两个人都说红了脸
“听话,你睡熟了,我就走,别乱动,趁我还足够理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