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州市富联商场的门口,一名年轻人跌跌撞撞的从商场内走出,正好与一位打扮妖艳的贵妇撞在了一起。
那名贵妇脚下一个趔趄,差点摔倒,顿时火气上涌,怒骂道:
“小子,你走路不长眼啊?你,你……”
恶毒的话语刚酝酿一个开头,贵妇就像是被鱼刺卡了喉咙般,面露惊恐之色,身体踉跄后退了两步。因为她看到了而那个撞到她的年轻人腹部,正插着一把匕首。尽管年轻人死死的捂住,也没有挡住鲜血喷涌而出。
眼看着年轻人的身体栽倒在地,顿时引来了一大群人的目光。贵妇急忙辩解道:
”这不关我的事,真的不关我的事!”
话说着,她几乎就要哭出来了。
商场的对面,是红珊瑚大酒店。就在有人拨打急救电话和报警电话之时,一条人影从高空坠落,重重的砸在了酒店门口,把路人都给吓了一跳。从穿着来看,那应该是一名酒店的女服务员。
宁州七中。全称是宁州市第七初级中学。
一名四十岁左右的男教师刚走出校园,手中拿着手机,正在和人通着电话。却不防一辆金杯面包车突然间朝着他猛撞了过来,把他装翻在地之后,又从其身上碾压而过。而后那辆金杯面包车没有做任何的停留,直接疾驰而去。
宁州市警察局,一间会议室内。警察局长赵正吉正大发雷霆:
“废物,你们简直就是一群废物。屡屡发生的人口失踪案还没有被侦破,现在又频发命案,我们宁州市治安系统,难道仅仅只是一个摆设吗?”
下面是鸦雀无声。这个时候,谁也不敢发出哪怕一点的声音,而引来赵正吉的关注。
赵正吉的目光向下巡视了一圈,最后把目光落在了刑警队长毛小顺的身上。毛小顺硬着头皮站了起来,语气有些结巴的道:
“赵局,我,我们一直在努力,只是,只是还需要时间!”
看着毛小顺唯唯诺诺的样子,赵正吉更是生气了。自己手下这个刑警队长,还真是一点魄力的没有。他强压下心头的怒火,冷冷的道:
“我已经从省城请了一个行动小组过来,以后你们刑警队,要全力配合他们。”
这话一出,周围人看向毛小顺的目光,都多出了一丝怜悯,毛小顺则顿时脸色惨白。他很明白,自己这是彻底失去了赵正吉的信任。这案子如果侦破了,再没有他毛小顺的功劳,但如果侦破不了,他毛小顺依旧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不管结果如何,他屁股下面刑警队长的位置,也将坐不稳了。
在省城通往宁州的火车上,一名年轻人正看着手上一本线装的伤寒论翻阅着。只不过,书的封面上,却是一个性感的泳装美女,那是因为书皮有些烂了,不知道从哪里找到了一个杂志封面,订到了外面充当书皮用。所以,外人可看不出来那是一本医书,反倒会以为,那是一本精彩的有色书籍。再加上他身后的两名大学生模样的男生都半俯着身子,时不时的探头看看书上的内容,更是印证了一部分人的猜测。
年轻人名叫陈岩,毕业于平潭医科大学。毕业之后,他并没有像其他同学那般急于找工作,而是选择了四处游历。因为他的真正所学,是中医里面玄而又玄的一支,巫医。也就是说,他不仅是一名医者,还是一名巫师。在国内中医逐渐没落的时代,巫医,则更难让一般人所接受,很容易就给它冠上了迷信的标签。陈岩之所以去平潭医科大学求学,除了想对他西医有了所了解,更为了能够容易的拿到一个行医资格证。
陈岩的对面,坐着两名四十岁左右的中年男子。一名面色冷峻,身上有着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场。另一名则戴着金丝边眼镜,看上去文质彬彬,身上却散发出一种让人很不舒服的阴柔之气。而陈岩的身边,则是一名身材火辣的性感美女。美女戴着一个宽大的墨镜,遮挡住了她的大半张脸。从她紧绷的嘴唇,就给了人一种生人勿近的感觉。
估摸着快要到站了,陈岩把手中的书收了起来,并站起身来,从行礼架上取下了自己的木箱子。
箱子共分为上下三层,是那种很老式的行医箱。最上面一层,放的是一些瓶瓶罐罐,中间的一层,放置着几张符箓和一个针包,一块罗盘。最下面的一层,则是放着几本书籍。
陈岩把手中的书放进箱子后,就直接把行医箱拎在了手中,做好了下车的准备。
“这位小兄弟,可以让我看一下,你的行医箱吗?”
那戴金丝边眼睛的中年男子突然开口道。这话一出,那面色冷峻的中年男子和戴墨镜的美女,也同时把目光集中在了陈岩手中的箱子上。
陈岩微微一愣,随即含笑把手中的箱子递了过去,呵呵笑道:
“莫非这位大哥,知道我这箱子的来历?”
箱子看上去很普通,入手却份量极重,是一种青檀木打造而成。在箱子的最上面,刻画的是一个阴阳鱼图案。这是陈岩的师傅留给自己的。
那中年男子把箱子接过,用手感觉了一下重量,有些感慨的道:
“我是见过这个箱子,那还是我小时候的事情,当时并没有太大的感觉,现在看来,这箱子还真的价值不菲啊!”
墨镜女子则嘴角一撇,轻声嘟囔道:
“不就是一个木箱子吗?我可看不出,有什么值钱的地方。”
“我叫林学文,不知道小兄弟怎么称呼?这躺也是来宁州吧?”
金丝边眼镜男主动把那墨镜女子的话给忽略了,而是含笑向着陈岩伸出了手。那面目冷峻的男子似乎是知道了林学文的心思,也颇有深意的看了陈岩一眼。
“我叫陈岩,有亲戚在宁州开了家诊所,我是来帮忙的。”
陈岩含笑道,同时也仔细的打量着对方。从面相上看,面前之人眉间有一股隐煞之气,这是经常和尸体打交道,慢慢凝聚而成的阴煞之气。这种人一般有两种,一种是盗墓者,另一种则是法医。从中年人的身上,并没有觉察出经常下墓的那种土阴之气,因此可以断定,对面之人,应该是一名法医。
“这是我的两位同事,雷彦斌,叶颖。相见既是有缘,不知道陈兄弟,能否留下个联系方式呢?”
墨镜女子叶颖则眉头皱了皱,她不明白林学文为什么对面前这个猥琐男,突然间变得这么热情。
陈岩长的并不猥琐,但是在车上看有色书籍的行径,女人才在心中给了他一个猥琐男的定义。
而陈岩则很清楚,林学文之所以对他这么客气,并不是对他自己有多看重,完全是冲着自己手中的行医箱,准确的说,应该是因为这行医箱的上一任主人,也就是自己的师傅。而陈岩自己,也想多了解一些自己师傅的过去,客气了几句之后,就把自己的电话号码,留给了对方。
到了火车站出口处,陈岩正准备和林学文几人道别,突然一个彪形大汉直接向林学文撞了过来。陈岩眉头猛的一皱,直接是一脚踹出,正中那人的小腹。那彪形大汉被踹的后退了两步,露出了手中一把明晃晃的匕首。如果陈岩反应稍微慢上一拍,那支匕首现在已经插在林学文的腹部了。
雷彦斌脸色一寒,猛的踏前一步,趁着那彪形大汉立足未稳,右手探出,就要抓向那彪形大汉持匕首的手腕。但是他的左手却突然被人抓住了,一股大力传来,使得他的身体无法再往前。
“砰”的一声响,一颗子弹打在了雷彦斌面前的青石地板上。雷彦斌心中一惊,抬头看去。发现路对面一个身穿黑裙的冷艳女子,正缓缓把手中的一把遮阳伞举到头顶。她和雷彦斌的目光对视之后,并没有表现出而那名彪形大汉则趁机转身就跑。
雷彦斌回头看去,发现抓住他左手的人,正是陈岩。他冲着陈岩点了点头,眼神中露出感激之色。
“不要去追了,这明显是有人,想给我们一个下马威。”
林学文也脸色变得阴沉,喝止住了想要去追人的叶颖。又转头看向陈岩道。
”多谢陈兄弟了,我们先找个地方,吃点东西吧!陈兄弟如果要推辞的话,就看不起哥几个了。”
林学文不给陈岩拒绝的余地,就一把拉住了陈岩的手,向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