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是书夫子,贪财何以求,
经营需有道,共与表兄谋。——赵白
而当赵白的话音刚落,一旁一个黑影一下窜了出来!
接着赵白放眼望去,发现柴管家不知何时已经出现在柴诺讷的身后,一手护住柴诺讷的身子,一手抓住将要脱手的磨盘,一动不动。
“我!……”赵白一个没忍住,差点叫出了声来。
“柴哥儿没事吧,幸好小老一直在你身后。”不过还没等他把话说出来,柴管家却先开口打断说道,说完还不经意地瞥了瞥赵白。
“啊,吓死我了,吓死我了,谢谢柴爷爷,谢谢柴爷爷。”柴诺讷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一边拍着自己的胸脯,一边开口说道,
“嗯,哈哈,没事就好,下次柴哥儿可得注意些。”柴管家笑了笑,接着拍了拍柴诺讷的肩膀说道。
“咦?小白,你怎么了,看把你吓得,这不是没摔出去吗!”柴诺讷看到身后赵白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开口嘲笑道。
“他……你……我……”听到柴诺讷的话,赵白这才回过神来,随后他指了指柴管家,又指了指柴诺讷,随后又指了指自己,硬是没有说出话来。
“至于吗!磨盘不是没摔着吗,再说即使摔着了,再买个就是!”柴诺讷语气有些不耐烦地讲道。
赵白第一次感觉自己的语言是多么的匮乏,过了好几吸时间,才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然后结结巴巴地说道:“刚刚太惊险了,幸好柴爷爷眼疾手快,不然讷哥的脸可要破相了!”
赵白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把刚刚看到的事说出来,毕竟即使说了,恐怕柴诺讷也不会相信。
“小讷,小白,你们干什么呢,怎么还不进来。”这时柴咏的声音从院子里传来。
“这就来了。”听到柴咏的问话,柴诺讷回了一句,然后伸手接过柴管家手中的石磨,就往院子里走去。
“赵哥儿刚刚为什么没有说出来。”等柴诺讷走进去之后,柴管家看着还在原地的赵白,开口问道。
“呃……刚刚……”赵白犹豫了一下,突然不知道怎么回答了。
“哈哈哈,赵哥儿,这没什么大不了的,你柴爷爷我年轻的时候,也是学过几手。”柴管家笑了笑说道。
“嗯!”赵白点了点头,然后应了一声,接着又开口说道:“柴爷爷不说,我也不会问,我相信柴爷爷不会害我们的!”
“哈哈哈,其实也没什么好隐瞒的,等以后你们会知道的。”柴管家又笑了笑说道。
“嗯!”赵白又点了点头,然后向前走了几步,开口说道:“柴爷爷,咱们快进去吧!”
“哈哈哈,走吧!”
……
“小白,咱们一共有十斤黄豆,咱俩轮流磨,争取今晚给磨出来!”或许是真的对此事上了心,柴诺讷竟然真的把石磨直接搬到了西厢房,吃完晚饭后,还拉着赵白,指着晒好的黄豆和石磨说道。
“讷哥,你为什么非得把这活拦到自己手里啊,还非得带上我!”赵白没有搭理柴诺讷的话,白了一眼,开口反问道。
“嘘!”听到赵白的询问,柴诺讷立刻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然后他看了看门外,又小声地说道:“下午的时候,我大概听了一下,这捂制豆酱,其实也没什么难的,无非就是把黄豆磨成豆面,然后和盐、发霉的炊饼、水,按照一定比例加入水缸中,再用透气的布封住。捂上一个月就行了!”
“是啊,阿娘已经讲过啊!”赵白疑惑地问道。
“嗯,我想了一下,除了这个磨黄豆我没有磨过,其他的应该都不是多难做,我想把这个学会,以后自己想吃就方便了!”柴诺讷的声音边说边弱了下来。
“呃……你是想拿这个豆腐来卖钱吧。”赵白一下子就明白了柴诺讷的想法,直接开口说道。
“呃……还是小白最了解我,”柴诺讷尴尬地愣了一下,接着开口叮嘱,“你可不能给阿爹和姑母说!”
赵白听完柴诺讷的话,无奈地摇了摇头,思考了一下开口说:“那你想过我省试时吃的豆酱,是从哪里弄来的吗?”
“当然是姑母买的啊!”柴诺讷直接开口回答。
“那你在外面,可有见过有人卖此物!”赵白继续问道。
“呃……好像没有!”柴诺讷回忆了一下,开口说。
“这就是了,如果这个真的这么容易挣钱,那肯定就有得卖了!”赵白点了点头,继续说道。
“啊!那我这不是白忙活了!”柴诺讷突然从床上站了起来,有些不开心地说道。
赵白看着柴诺讷可怜兮兮的样子,也是于心不忍,想了一下开口说:“当然,这也不是绝对没机会”
“什么机会?快说、快说!”柴诺讷听到事情还有转机,顿时眼中放光,一把抓住赵白的胳膊说道。
“呃,你先把手松开,”赵白先把柴诺讷的手甩开,然后又想了一会说道,“阿娘能从外面买到,所以肯定是有人卖,而咱们之前都没吃过,那也说明卖这种酱的人不算多。”
“嗯,要不然我怎么可能没吃过!”柴诺讷点了点头说道。
“还有,刚刚阿娘说的步骤虽然简单,但耗时太久,其实光磨黄豆这一步,都很折磨人!”赵白继续说道。
“嗯,是挺麻烦的!”柴诺讷又点了点头说道。
“还有就是这种捂出来的酱,是不能直接吃的,我吃的都是阿娘加工过的!”赵白想了一下继续说道。
“嗯,有道理,继续说、继续说,咱们应该怎么才能挣到钱!”柴诺讷又点了点头,催促道。
赵白听到柴诺讷的话,又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接着无奈地摇了摇头,没好气地说道:“讷哥是光想着怎么赚钱了!”
柴诺讷听到赵白的话,尴尬地笑了笑,然后摸了摸自己的头说:“嘻嘻,赚了钱也是咱俩人的不是,小白快点说,咱们应该怎么办!”
赵白看到柴诺讷死皮赖脸的样子,只好又无奈地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说道:“唉,你先把怎么捂酱学会吧,再好的法子,也得制出的酱好吃才能行!”
听完赵白的话,柴诺讷点了点头,接着又看向面前的黄豆和磨盘,犹豫了一下,咬着牙说道:“咱们今晚就给磨出来!”
“呃,讷哥,也不用这么着急!”赵白看到柴诺讷那“气势汹汹”的样子,心中也是微动,开口说道。
“放心,你要是累了,就歇着,这个交给我了!”柴诺讷以为赵白是不想累着,拍了拍自己的胸脯说道。
赵白白了柴诺讷一眼,开口说道:“你在这磨豆子,我想睡也睡不着啊!”
“呃……”听到赵白的话,柴诺讷尴尬的摸了摸自己的头,随后似乎想到了什么,开口说道,”那要不,你给我我讲讲怎么才能把制好的酱卖出去吧!”
“讷哥你啊,只要一提到赚钱,此什么都兴奋!”赵白看了柴诺讷一眼,无奈地摇了摇头说道。
“小白说说嘛,小白说说嘛!”柴诺讷看赵白没有拒绝,于是就拉着赵白的胳膊恳求道。
“唉,好吧,那我就给你讲讲吧!”赵白耐不住柴诺讷的拉扯,无奈地说道。
“就知道小白最好了!”柴诺讷继续拉着赵白说道。
“那咱们可说好了,我给你讲如何卖豆酱,但是今晚的豆子都是你来磨!”赵白也拉着柴诺讷说道。
“行,没问题,磨豆子的事,就交给我了!”柴诺讷看赵白已经答应,连忙拍着胸脯说道。
“嗯,行,那咱们开始吧?”赵白点了点头说道。
“先生请讲!学生洗耳恭听!”柴诺讷学着学童的样子,向赵白施了一礼说道。
“哈哈哈,那咱们先讲讲,什么样的豆酱,才是好的豆酱……”
……
“铛”“、铛铛”、“三更正,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冬夜漫长,崇义公宅,西厢房,两个少年却精神焕发,一个磨豆磨个不停,一个说说个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