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听,送套房子都送的这么冠冕堂皇,怕被谁知道呢这是?
“所以呢?”苏清月双手抱胸,冷冷睇着对面的人,“白总从几天前就开始心情不好,是在想怎么把我甩干净?怕我缠着你不放?”
白承允抽出了一支烟,眸光在看到墙上的禁烟标志时,又将烟卷塞了回去,“我要结婚了。”
平平淡淡的五个字,像是白承允根本不知道,这五个字背后所携带的威力。
苏清月的心脏猛然被一只大手捏住,撕扯着,她要硬咬住牙才能让自己的表情不出现半点纰漏。
“是吗?那可真是要恭喜白总了。不过白总结婚跟我有什么关系?还把我送到这么远的地方来,有必要?”
白承允始终肃着一张脸,往日暗黑慑人的眼眸,此刻却半丝翻涌也无,“新娘眼里容不得沙子。”
沙子。
十年爱恋,两年婚姻,五年的牢狱生活后再纠缠在一起,苏清月到最后就落了个如此定位。
呵,明明更像傻子。
她是脑子进了大米粥了才会当这么久的傻子,“白总对新娘如此呵护备至,真是让人羡慕。不过……”
苏清月一顿,倾着身子靠近了白承允,“白总的新娘难道不知道,
白总之于我来说,不过只是一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炮友?还沙子。白总对自己的定位,是不是也太高了?”
对于白承允来说,苏清月是那一粒沙。但苏清月也可以反弹,将白承允也当成一粒沙。
互相伤害罢了,有些刀子,捅着捅着自然就一回生二回熟了。
果然,白承允的脸色瞬间十分难看,他终于有了见面以来的第一个表情,“苏清月。”
有服务生把苏清月要的咖啡送了过来,苏清月道谢接过,脸上是全然无所谓的笑,“白总,我在呢。您还有什么吩咐,一并说了呗。话说除了房子和孩子的入学问题,我再没有别的好处了吗?新娘没有开张空头支票,让我随便填数字吗?”
白承允沉着脸不说话。
苏清月啧啧直叹:“那白总的新娘也太抠了。连一百块都不给我,还让我走得远远的?原来白总喜欢这种居家节约型的啊?早说啊,我也试试这种人设,说不定还能让白总动心,和我复婚?”
白承允倏地站了起来。
一高一低的视角差里,苏清月仰望着白承允的脸,真不愧是她喜欢的男人,连这种角度下颚的线条都完美呢。
可惜,要被别的白菜拱
了啊。
苏清月喝一口咖啡,“怎么,白总赶时间要走了吗?那这上面的幼儿园,是不是我选定了后就会有人过来给我办理房子的事情?麻烦白总到时候派遣个麻利的人过来,你知道,我不喜欢麻烦的。”
白承允一言未发,转身要走。
心柑额角冒着汗跑过来,“咦,白叔叔,你要回去了吗?”
白承允看着心柑素净的小脸蛋,一颗爆炸头蓬蓬的。知道今天要带她来见苏清月,特地换了件长袖的公主裙,说是本来要给烨哥儿穿的,两人中秋节时打赌烨哥儿输了的赌资。
但是她替烨哥儿穿在身上,这样苏清月就可以一下子见了他们两个孩子了。
面对心柑,白承允总绷不起脸来,他伸手轻轻拍了拍心柑的爆炸头,心情再糟糕也要和颜悦色:“白叔叔还有事。”
“那白叔叔再见。”心柑摆手送别白承允,转头看向苏清月时,那个一直在笑的人,此刻已经冷了一张脸。
幸亏苏姐皮肤好几乎看不见毛孔,不然心柑都能看到她每个毛孔逸出的寒气。
小家伙叹了口气,爬到苏清月旁边的椅子上:“苏姐,失败是成功之母,失恋是成功之父。纵观古今,哪个伟
人没有经受过情感挫折?这说明我们离霸道女总裁又近了一步哦。”
小棉袄该管用的时候,还是很有用的。
苏清月怕自己的脸色会让心柑多想,她努力挤了抹笑,“可是怎么办?你要跟着妈妈留在这座城市,短时间内可能……见不到烨哥儿了。”
白承允的新婚妻子都受不了她这粒沙子,那心柑作为前妻的女儿,还是跟白承允没血缘关系的女儿,更不能往前凑了。
遇到白兰儿那种能被心柑唬住的还好说,要万一是个李薇薇型的,心柑遇到危险,她远在海城都鞭长莫及。
所以还是一直跟着她待在海城好了。
心柑“啊?”了声,小脸皱巴巴的:“苏姐,所以你这不仅是和白叔叔分手了,你还被他发配边疆了?”
这词用的,苏清月气恼地戳了心柑一下:“对,就是发配了。”
心柑表示不开心:“古有花木兰替父从军,今有苏心柑替母受过。唉,没办法了,谁让我们是母女,自我出生起我们两个就是拴在一条绳上的蚂蚱呢。”
嗯,确实挺像蚂蚱的。
而且还是顺应了时节的秋后的蚂蚱,蹦跶不起来了。
苏清月也不想蹦,虽然她其实也可以把文件
袋摔白承允脸上,带着心柑回湖城开始自己的新生活。但她自己也不知怎么回事,就是心里那口气过不去。
想让她留在海城?行,可以。反正她看了,新工作薪资待遇都是之前的好几倍,她有了这份工资,心柑和大伯的药不仅不用再愁,每个月还能剩余不少给大伯家当生活费。
房子也不用费心,之前还得付租金呢,现在连租金都免了。
这种好事,上哪找去?
苏清月吐了口浊气,一手捞起文件袋一手给心柑套上外套:“走,妈妈带你去看幼儿园。”
心柑自己给外套拉上拉链,抬头:“妈妈,我的肚子里有提拉米苏吗?”
话题转的太快苏清月一时没反应过来:“没有啊。怎么了?”
心柑拍拍小肚皮:“那么苏女士,在我们去看幼儿园之前,我可以让肚子里有一块美味可口的提拉米苏吗?”
小家伙,用词还真是越来越委婉了。
苏清月失笑,牵着心柑的手,“既然你的肚子都有这个要求了,那我就勉为其难地答应吧。你还真是心大,这个城市可是全新的环境,你就一点都不担心会不适应吗?”
于苏清月来说海城是全新的开始,对心柑来说又何尝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