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让人虎躯一震的美男子在家中苦苦辨认了很久,硬是听出,这好像是……
没错,这好像就是一个声音。
而且是噪声,晚上听了之后睡不着觉的噪音。
如果是在居民楼里循环一天的话,估计物业部都得给居民补偿。
发出者:我的志向就是当个土匪。
满群的问题少年用上各种方法,终于把里面的声音翻译了出来。
这特么简直就是外星人的语言。
他们继续@我的志向就是当个土匪,结果这个人好像手机关机了。
全群一致认为,这里面的东西可能涉及到了国家机密。
看了翻译出来的文字,大家键盘上止不住飙了脏话。
柔弱的病娇学霸:艹!这是什么情况?不对,战况这么激烈的吗?这个人他妈是谁?
我曾经拯救过山河海:不用想了,这个声音,咱学校那些二逼模仿不来,清尘脱俗……
一个让人虎躯一震的美男子:仿佛不入红尘,隔天就能清汤寡水上吊自杀。
柔弱的病娇学霸:苏昀臣啊?
再去看翻译。
苏昀臣声音带着0.618768的愤怒和0.381232的讶异,道:“陈安宇你干什么?”
这不让人想歪也很难了。
匿名帅哥:战况激烈,怪不得人家不看微信。
一个让人虎躯一震的美男子:不是苏昀臣就是陈安宇,不管如何,先踢出去为好。
在苏昀臣不知道的情况下,他的小号的小号的小号也报销了。
事情本来不应该发展成这个无可挽回的样子的。
又打了一局牌,趁着他洗牌,本来是想看看这个群又在聊些什么的,结果陈安宇忽然犯神经,想过来看看苏昀臣的手机,他不小心碰到了语音框。
然后,陈安宇一个脚下不稳。
两个人直接一起摔地上了。
打牌本来就是在地上的。
现在浑身没有一个地方不疼。
苏昀臣怒道:“陈安宇你干什么?”
陈安宇眼见不好,伸手给他垫了一下后脑勺,没让他脑袋磕在地上。
苏归见状,很从容地收拾好扑克牌,飞一样进了浴室。
假装自己不存在。
趁着两个人你拉我拽还没起来,她神速拿出了自己压箱底的宝贝。
一罐粉红色的泡泡液。
她一边往空气里吹,一边用余光扫着俩人。
他俩似乎没有注意到四周升起了很廉价的五毛钱特效泡泡,粉粉嫩嫩很好看。
就这么在地上很严肃地对视。
就这么看着,好像要看到地老天荒一般。
陈安宇在上面。
他只要是不动,苏昀臣就动不了。
苏归在一边吹,边吹边道:“工具人加班加钱,你们待会带我去商场精品店买东西。”
苏昀臣听见这句话,几乎是从地上弹了起来。
陈安宇还顺手扶了他一下:“又怎么了?”
苏昀臣怒气之下忘记身边是什么玩意儿,顺其自然挽住了他的胳膊:“你一放假,除了玩游戏写作业还干什么了?是不是就是在玩?还想逛商场?你当你哥我有钱?”
陈安宇被他挽住,心里美滋滋的,自然忘记自己几斤几两:“你陈安宇哥哥有钱,我带你去,你想买什么和我说就好了。”
他男朋友听见这句话,怒火立马转移到了另一个人身上。
“你有钱?你有钱你跟她去成了,然后带她回你家行不行?”
陈安宇占便宜没占够,双手把他圈在怀里:“不行,我得回我同桌家。”
苏昀臣挣扎:“你同桌家就是你家?”
陈安宇“嗯”了一声:“对啊,现在不是,以后也是。”
他手指探到了他胳膊上小小的一道伤疤,心头一颤,缓过神来道:“这是什么?”
苏昀臣把胳膊从他手里抽出来,自己看了一眼,不在乎般道:“跟你说过的东西你一个没记住,没跟你说的全脑补出来了,你猜是什么?”
陈安宇也不是没有想过。
到底是什么样的伤能让苏昀臣这么苦大仇深?
好家伙,这么多年了,除疤灵也不想抹?
是看着很舒服是吗?
他把苏昀臣短袖的袖子撸到肩头。
果不其然,布满了又细又白的伤疤,不仔细看看不出来。
因为和他肤色相近,得近距离看才行。
怪不得他不愿意穿短袖,有时候夏天也是穿卫衣。
苏归简直看不下去了:“不堪入目!你们干什么呢!我要去吃好吃的,不是要吃这玩意!一点也不香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陈安宇把苏昀臣的袖子放下去,拉住他手:“我带你去啊。”
苏归满眼小星星:“要不然去商场,要不然去步行街吃小吃!”
苏昀臣自然是两者都排斥。
只要是花钱的,他都会拒绝。
但是现在情况不同,金主爸爸就在一边蹲着看自己。
苏昀臣深吸一口气:“你自己决定。”
陈安宇就跟个小孩似的,比苏归还要兴奋:“那就去商场,我前几天看见一款键盘。”
他自从知道那个网友就是苏归以后,就把自己买的键盘锁了起来。
当是个念想就好。
苏昀臣看着他俩和小学生秋游一样拉手蹦跳,闭上了眼睛:“不成,你们再不走,我就反悔了,赶紧的!”
没等苏昀臣睁眼,他的外套从天而降搭在了自己的头上。
紧接着,陈安宇的手伸过来,给他披好衣服,拉上拉链。
夏天穿的防晒外套。
还大了一码,新的。
苏昀臣揪起衣服闻了闻,没有他洗衣液的味道:“我怎么不记得我有这个东西?”
陈安宇翻箱倒柜找着他的手机,空暇时道:“我的,今天去正好给你买个药。”
东西总算是齐了,正想出门。
苏昀臣问:“什么药。”
陈安宇看着唯独他同桌一个人落在了后面,拽着他胳膊下楼,后面跟着一个苏归,迎面光芒正好,夏风有些热,但是没到不能忍受的程度:“把你胳膊上的那些玩意都去了,我看着难受,没心理障碍吧?”
苏昀臣心说,我还能有什么心理障碍。
该融掉的也都消失了。
但是,融化后的污水还是留在他心底的深处,那地方幽暗,不见光,没有太阳能把它治愈蒸发,他就是最懵懂无知的孩子。
明明伤害了自己,但一无所知。
陈安宇打完车,忽然想到什么。
“你以后要是再往自己身上切口子,我就报警,把你送进精神病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