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霞披着外衣就把他们两个揪到了校长室门口,抱着吓唬吓唬两个人的心理,并未真的想找校长:“认识到你们的错误了没有?”
陈安宇连连点头:“认识到了认识到了。”
王霞:“苏昀臣你呢?”
苏昀臣道:“随便。”
王霞知道苏昀臣能说随便已经是很给面子了,道:“这样,你们写两千……”
苏昀臣自己把外套脱下来还给陈安宇:“你的。”
王霞:“……”
这是当她不存在吗?!
火气一烧就退不下去了:“来,检讨不写了,给我进来。”
苏昀臣对校长室并不陌生,来喝过好几次茶都活着出来了,自然地走了进去。
陈安宇之前带着别人来过四中的校长室,构造反正都是那个样,也走了进去。
校长正在里面挑假发,研究着是一头乌黑的秀发适合他还是灰色的短头发合适。
还没挑完,有人进来了,他赶忙随手拿了一个假发套在光头上,很平和地转身,很平和地点头,很平和地说道:“请问王老师是来解决什么问题的?”
陈安宇好心道:“贺校长,假发反了。”
校长强装镇定给弄过来。
他终于知道为啥同学们都说校长的头发会变色了,看抽屉里那些,简直了……
一个字,多。两个字,很多。三个字,特别多。四个字,非常得多,五个字,太他妈多了。
王霞气得坐不下,把事情说了。
校长依然平和:“王老师你还有课,可以回去了,我来和他们谈。”
王霞深信校长,走了。
校长拿了一本韩语版的心理书籍再看,故意不理两个人,一边看一边点头赞美这本书。
陈安宇实在看不下去了:“亲爱的……又反了。”
这个校长似乎有一种神奇的魔力,拿书书反,拿假发假发反。
校长面上挂不住,道:“你这句话只能用来说平常人,我看书是一种新的境界,故意反着来看,这样会悟透很多东西,你看这本书……”
苏昀臣问陈安宇:“会看韩文?”
陈安宇道:“我不仅会看,而且还会说,同桌想听我给你说说?”
苏昀臣:“最简单的,比如?”
陈安宇:“当然是你好了啊,是这么说的……”
校长:“……两位同学冲我看齐,谢谢。”
王老师果然没说假话,校长本人就跟不存在一样。
俩人同时用一个款式的眼神看着校长。
——漫不经心,你说完要说的,他们铁定就会转过身子,该干什么干什么。
校长道:“你们这件事情不大对,陈安宇我知道你,成绩很好,且玩也不耽误学习,我很是钦佩你这种能力,像我就不大做得到。”
陈安宇道:“应该的应该的。”
他想说:没办法,优秀的人总是赶不上的。
校长道:“苏昀臣,你的成绩应该向你的同桌看齐,我前几天跟你们班主任聊天的时候,她说给你换了个座位,条件就是前进二十名,你现在还是在玩儿,这怎么行?”
苏昀臣转头看陈安宇:“你说的?”
陈安宇连忙摆手:“你那个位置肯定不行啊。”
苏昀臣:“现在你准备怎么办?”
陈安宇道:“当然是辅导你提高成绩啊。”
苏昀臣:“可能吗?”
陈安宇:“不可能吗?”
校长故障:“我就是欣赏你们年轻人的劲头!等你们哦。”
两个人觉得贺平还是把那个哦去掉比较好。
校长给他们找茶叶:“喝什么茶?红茶还是铁观音绿茶白茶黑茶苦茶蒲公英莲子茶?”
陈安宇:“随便,我们还是走吧。”
校长:“我好不容易有好学生光临,虽然只有二分之一,但必须谈谈。”
陈安宇道:“我同桌低血糖。”
校长沏茶:“那可得注意啊,兜里揣东西了没有?吃点吧,我跟你说这种事情,随时随地的,就得带着高热量的东西,忘带了可以找我,我这里常年有巧克力。”
陈安宇从他的口袋里掏出一块黑巧克力,剥开给苏昀臣塞嘴里。
校长茶倒多了,溢了出来:“不是……他低血糖,糖在你口袋里?”
陈安宇道:“同桌相亲相爱有什么问题吗?”
校长:“咳咳,没什么问题。”
陈安宇这巧克力是新拿的,自己没吃过,趁校长准备茶叶问苏昀臣:“好吃?”
苏昀臣道:“苦。”
他吃苦的东西一般不会口是心非说甜。
陈安宇居然又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贼小但是容量大的杯子:“漱漱口吧?”
贺平:“……哆啦A梦万能口袋啊?”
这个同学为了他的同桌还真的是煞费苦心。
走出校长室之后,苏昀臣忽然扶着墙根儿蹲下。
陈安宇伸手搀他:“怎么了?”
苏昀臣道:“头晕。”
陈安宇:“不是……你肚子疼吗?”
苏昀臣道:“有点儿。”
陈安宇问:“能走吗?”
苏昀臣道:“不确定,我站起来试一试。”
他刚站起来腿就一软,幸亏有陈安宇一只手扶着,陈安宇道:“校长不会下药了吧?”
他没征求苏昀臣的意见,这么走去医务室得猴年马月,他冒着以后会被同桌抽的风险搂住他的腰,另一只手够着了他的腿,抱起来,道:“你别挣扎啊,我也头晕眼花……”
他同桌身上还挺香的。
苏昀臣哪儿还有力气挣扎,能搂紧他不掉下来已经很用力了。
贺平听见外面还有动静,出来看了一眼,这一看不要紧……
“艾玛,”他道,“这么生猛的吗?”
陈安宇自然是听见了,只不过没那么多闲工夫解释。
隔着衣服都能感觉到苏昀臣肌肤的热度,但是陈安宇现在没时间占便宜,疾步走开。
便宜这种东西以后慢慢来不迟,毕竟他和同桌距离这么近是不是。
走到医务室,校医看见是陈安宇,对两个人是怎么进来的就不惊讶了。
因为这俩人什么事儿都干得出来。
校医把茶杯放下:“怎么了?”
陈安宇把苏昀臣放医务室的床上:“他好像是难受。”
校医:“我可不知道他难受吗?具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