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灵赶紧一抱拳,带着两个精锐士兵去牵来几匹马;
时迁抓住金枝公主的两条手臂,猛的向上一举,金枝公主就趴在了马背上;
时迁跨上那匹战马,猛的一抽马鞭,向营外冲去……
马灵几人也翻身上马,同时一踢马腹,紧紧跟着时迁向外跑去……
那偏将见时迁没有说让他前去攻城的话,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等时迁几人走远,那偏将狠狠的啐了一口唾沫……
呸……狗日的;
这几个人长的歪瓜裂枣,人模狗样的的,一看就是太尉府那些狐假虎威的家丁了。
也只有太尉府能养出这种狗眼看人低的家丁走狗!
哼……还威胁爷爷?
你们一会都让江南贼军打死才好呢……
骂骂咧咧的偏将刚刚想找个帐篷去歇歇;
又有几匹快马跑过来;
那几匹快马直接来到关押金芝公主的帐篷前……
还没有去歇息的偏将赶紧走了过来,开口喝道:
“你们是什么人?怎么在营中纵马?
还不快快下来!”
这几匹快马上的人没有回答他的话;
其中一个首领模样的人冷声喝道:
“你就是看守江南女子的守将吧?
去,把那女子带出来,大帅有大用……”
“啥……你说啥?
那女子不是被太尉大人派来的人带走了么?
怎么童大帅还要令人来催?”
那偏将的脑子有点转不过弯来,瞪着大眼睛反问一句……
骑在马上的小首领同样没有也听懂偏将的意思;
他眼神一寒,冷声说道:
“休要贫嘴多舌!
速速把那女子带出来;
如今我军攻城不利,大帅要用这个女子逼迫方腊开城投降……”
那偏将微微一抱拳道:
“我知道要用那女子逼迫江南军;
只是刚刚已经有人把她带走了!
几位是不是没有遇到啊?”
“什么?”
那马上的小首领,惊呼一声道:
“谁把那女子带走了,你可认识?”
对于这几个骑在马上的人,那偏将是认识的。
这些人都是童大帅的亲兵,他经过大帅帐门口的时候,见过几次。
现在听了这几个亲兵的发问,他更加愣了;
他嘴里结结巴巴的说道:
“怎么……这怎么回事?
刚刚不是……不是太尉派人来过了么?
那……那女子被……被带走了啊!”
童贯的亲兵听了,也不下马,直接一下子冲进关押金枝公主的帐篷;
帐篷内果然空空无人;
他从帐篷内慢慢的走出来,声音更加冷了:
“这位将军,大帅并没派出其他人前来!
太尉大人现在是大军的督战队,他更没有时间派人前来。
那带走女子的人去了何处?”
偏将听了,心里咯噔一下,他向大营外面一指,期期艾艾的说道:
“他们……他们刚刚走,向着那个方向去了……”
童贯的亲兵听了,气的举起马鞭就要抽那偏将;
他举起马鞭,还是没敢落下去;
这个偏将虽是负责后勤的,他这个亲兵还不是不敢直接抽他一顿。
只是咬牙切齿的说道:
“这位将军,你可看好了,从那个方向出去,可就是后营了……
大军在前方作战,他们为何不从前门送去?
哼……你去跟大帅解释吧!”
那亲兵说完,从马上一探身子,薅住那偏将,就拉到了马上……
偏将的姿势,就和金枝公主一样,在马背上趴着……
他现在心如死灰;
那亲兵说的没错,若是押到城前,肯定要走前门;
他们从后门急匆匆的跑了,那肯定是对方派来的奸细啊……
亲兵把副将拉到马上,对着其他几人喝道:
“你们几个速速带一支兵马,从后门向外追……
我和他们几个赶紧去向大帅禀报……”
几个亲兵互相一抱拳,便分头行事了……
兴州城下,现在真正的是血流成河,横尸遍野……
童贯是个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人;
从他不惜一切代价也要夺去燕云十六州的态度上,也能看出他的为人。
他要的是结果,从不管中间的过程。
当初他在西北军逼死刘正法,就和现在如同一辙……
城头上方腊骂他的话,对他可是字字诛心;
不把方腊剁成肉酱,他绝对咽不下这口气……
他在城下连续吃瘪几次,这才想起来方腊的女儿还在自己手上……
既然你方腊如此负隅顽抗;
那咱家就在你面前将你女儿凌迟了……
哼……
你这个狗东西,不是在言语上挖咱家的心么?
咱家就在现实中挖你的心!
看看谁更难受?
于是他就派了身边的几个亲兵,让他们去把金枝公主带来;
在等候金枝公主的这一会功夫,童贯难得的没有令士兵们继续攻城;
下一波的攻城战,就等着把方腊的女儿凌迟完了,在攻打不迟……
到时候伤心欲绝的方腊,肯定会失去分寸。
他说不定会不顾一切的出城一战;
只要他出城,咱家就有办法把他留在城外……
童贯一边想着,嘴角露出一丝残忍的微笑……
城下不攻击了,城头也难得的有个喘息的功夫;
城头上也横七竖八的死了不少守军……
刚刚童贯的攻城,并不是一面攻城;
他是四面攻城;
童贯令人把整个城头围死,一个人不能走脱。
石宝、王寅、司行方,还有包道乙分别负责守护一面城头……
如今城下停止攻城,几个人赶紧令人换防;
把尸首和伤员先全部抬下去;
另外再去拆除一部分民房来用……
方腊和包道乙同时负责一面城墙;
方腊的这一面城墙,正是朝廷军主攻的地方;
整个城头破破烂烂,到处还有燃烧着的火油;
城门也被对方狠狠的撞过几次;
要不是里面用乱石和黄土给堵住,城门早就被撞开了……
方腊的脸上,也是灰头土脸,额头上甚至还有一块灰……
此时的包道乙也是狼狈不已;
他身上的道袍有些破烂,都是他在指挥士兵的时候,在横七竖八的房梁上挂坏的。
他向方腊一抱拳道:
“圣公,看城下狗官兵的样子,恐怕不会攻城了;
圣公不如下去歇息一番,由臣在此指挥便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