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气冲天的王贵听了,随即冷哼一声道:
“无胆鼠辈,看小爷今日就把城池打破,斩杀你们这些狗贼……”
王贵一边说着,一边将手里的披风大刀狠狠的向前一指,回头大喝一声:
“来人,给我全力攻城……”
随着他的一声令下;
他身后的五百兵马齐齐喊了一声杀,快步向城墙冲去……
这小县城的城墙并不高大;
再加上年久失修,城头的位置也就是比房顶高点罢了……
只需要一架简单的木梯,就能爬上城头。
像王贵这种骑在马上的人,一伸手甚至都能把守军给捅下来几个……
城头上的守将见对方开始攻城;
他后退几步,也大声喝道:
“盾牌手上前,护住垛口;
所有青壮上前给我砸;
务必拦住这些贼军,不能让他们前进半步……”
那守将吩咐完,他身后走出数百个盾牌手,用手里的简陋盾牌,紧紧的挡住残缺不全的垛口。
他们手里拿着的,也不是什么正规盾牌,而是一些老百姓的门板、桌面罢了;
城头上的青壮,则搬起砖石瓦块,就向城下狠狠抛去;
虽说一通乱砸,但他们占据了高处地利,使得那五百山东军不敢靠近半步……
一心想要立功的王贵,见五百士兵被砸的连连后退躲避;
他不由的着急起来,提起手里的大刀, 骑在马上左右来回奔走;
王贵看士兵都不肯上前,他再次怒吼一声:
“弓箭手……可有弓箭手?
盾牌兵,盾牌兵也行!”
王贵叫喊了几声,没有一个人应答……
他带来的不过才五百兵马,哪里有这么齐全的兵种?
这时候正好一块人头大小的石头,滚落到王贵马前;
他怒喝一声,手里的披风刀狠狠的挑起那块石头,弹向城头。
城头的一个守军,刚刚抱起一块石头,要向城下砸去……
他还没来得及松手,就被王贵挑来的那块石头,狠狠砸在脑袋上……
那守军连哼都没有哼一声,连人带怀里的石头一起坠下城头……
王贵这可是第一次杀人,他看着那头崩脑裂的守军,竟然没有一丝害怕,反而还兴奋的叫好一声……
他仿佛发现新大陆一般,手里的大刀连连挥动,将一块块的石头挑上城头……
身后观战的林冲见此,不由得苦笑摇头;
他对着身后吩咐道:
“弓箭手出列,你们前去协助王将军攻城……”
听了林冲的吩咐,身后走出几百个弓箭手……
他们来到城前一百步左右的位置;向天斜斜射出一箭……
王贵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就听到“唰……”的一声响;
那极速的箭矢从他们头顶飞过……
随后就看到城头的守军,如同下锅的饺子一般,噼里啪啦的落下来上百个……
那些弓箭手再次上前一步,又射出一波箭矢……
他们前进三步,连续射出三箭。
城头上的守将吓得怪叫一声,赶紧抱头蹲下。
城下的弓箭手只射出三波箭矢,就有数百人栽下城头……
城头下全部都是守军抛下去的砖石瓦块;
他们这一头栽下来,正好都跌在横七竖八的砖石瓦块上面。
运气好的,一下子摔死,或者被一箭射中要害。
运气不好的,摔的头破血流,筋断骨折,再加上他们身上中了一箭;
一时之间,城下全是打滚哀嚎的守军……
守城的这些人,差不多都是从城内拉来的青壮。
他们何曾见过这种惨烈的场面?
胆子大一些的,吓得怪叫一声,掉头就向城下逃去。
胆子小的,吓得屁滚尿流,瘫软在城头,一动不能动……
王贵也呆呆的看着城头,竟然忘记接下来该如何行事了。
林冲打马来到王贵身边,他同样看向城头,开口说道:
“师弟,还不快快攻城,愣着做什么?”
王贵这时候才如梦初醒,披风刀向前一指,高声喝道:
“随我杀……”
他说完,立即翻身下马;
一手拎着他的披风刀,一手拎起一架倒地的木梯,飞快的向跑去……
说实在的,王贵身后的那五百山东军,那个不是骄兵悍将?
他们对大半小子的王贵,多少都有些不太服气……
现在看到这个半大小子如同猛虎一般冲了上去;
这五百兵马都跟着呐喊一声,向城头涌去……
王贵几步来到城墙下,单手竖起梯子,抬腿就向上爬去……
林冲紧紧的盯着小师弟,
对身后的弓箭手沉声喝道:
“都给我把弓拉满,务必不能让城头的守军露头;
城头胆敢露头攻击,全部给我射落……”
这可是小师弟的初夜啊……
呸!不对,这可是小师弟的初战啊!
不由得林冲不谨慎。
这一仗,说什么也得让小师弟赢得漂漂亮亮……
万一让他有点闪失;
别说不能给老师交差了,就是两个师兄都饶不了自己。
王贵攀上木梯,身子几个纵跃,就跨上了城头……
这个十几岁的少年,突然跳进敌军之中,他脸上没有一点惊慌;
随着他爆喝一声,手里的披风刀抡了出去;
那些本来就吓得呆若木鸡的守军青壮,被他这一刀劈翻好几个……
“杀……”
随着一阵喊杀声,王贵身后的五百人马,也冲上了城头……
见身后的人越来越多,王贵的胆气更壮了;
他再次劈翻几个守军,向着刚刚站起身的守将喝道:
“狗贼,刚刚你如此侮辱小爷;
小爷今日就要你的狗命……”
那守将到了这时候,知道躲不过去了,他脚尖在地上一挑,一杆长枪落在手里;
随后他长枪一抖,冷声说道:
“小娃娃,你既然找死,爷爷就成全了你……
给我死来……”
守将嘴里喝骂着,一枪向着王贵的眉心刺去。
王贵吓得身子猛的向后一仰,手里的披风刀慌忙向外一磕……
虽说挑开了对方的长枪;
这险之又险的一招,吓得王贵出了一身冷汗。
他平常也就是和岳飞几个师兄弟过过招;
他们都是知根知底的本事,也是点到为止罢了;
哪里像现在这般凶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