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察哥听了,一副运筹帷幄的样子,神秘一笑道:
“不急……不急!
我们只是大军陈列在此,就能把宋人吓尿了。
本王可是听说了,宋人现在正急着到处布防,以来防备我们。
他们现在正是精神紧绷的时刻,本王倒要看看他们能全力以赴的坚持多久?
本王就是等他们放松警惕的时候,然后尽起大军,狠狠的攻向宋朝……
另外本王也是在等辽国的消息;
等辽国动手的时候,我们同时动手不迟……”
底下的几个将领听了,纷纷对李察哥一阵拍马……
李察哥只是不置可否的笑笑,并未太过得意。
………
大宋的西北方向拔剑弩张;
而大宋的北方,现在还是歌舞升平,声犬色马;
辽国的天祚帝,也就是耶律延禧;
他正斜斜的躺在狼皮褥子上,手里端着酒杯,看着下方扭动不停的舞女。
两旁的大臣也用刀子割着羊肉,一边吃喝着,一边色眯眯的看着那些舞女……
最最下方的角落内,竟然坐着一个脸上贴着膏药的汉人。
那汉人眼里不时的射出凶狠的光芒;
若是祝彪等人在此,定然能认出这个人的身份;
此人就是从淮西逃到辽国的宋江……
当初宋江和吴用二人,被节度使梅展从脸上刻了个奸贼的字;
两人羞愤交加之下,在花荣、吕方和郭盛的保护下来到辽国。
吕方和郭盛都是从辽国做过生意的人;
他两人带着宋江一直竟然混进了皇宫。
在皇宫内,吴用鼓动起三寸不烂之舌,算是站稳了脚跟。
而耶律延禧留下几人,就是因为把宋江几人当成了解闷的工具。
在无聊的时候,让宋江讲讲中原的江湖事情,算是打发时间罢了……
耶律延禧再次喝了一杯酒,突然不住的咳嗽起来;
直到脸色咳的通红,才算停止。
见耶律延禧咳成那样,他的大儿子耶律敖鲁斡不由得暗暗心喜;
耶律敖鲁斡恨不得父亲咳死才好呢!
到时候他就能继承皇位,也能重新治理一番辽国。
如今的辽国,被金人打的节节败退;
这时候的金人已经攻克了上京,上京的守将萧挞不也,带着几万辽军投降,使得金人气势大盛,更加唑唑逼人……
耶律延禧咳完,一摆手道:
“好了,朕有些累了,留下几个舞女侍奉朕;
你们都先散了吧!”
底下的群臣赶紧放下酒杯,向耶律延禧一躬身道:
“臣等告退……”
坐在最末尾的宋江,赶紧躲在一旁;
让这些王公大臣,达官贵人先走出去,他最后才能迈着小碎步离开……
耶律延禧正好抬头看到宋江,一摆手道:
“那个什么江来着?
对……就是那个宋人,你也留下,给朕讲讲中原的事情。”
宋江赶紧走上前去,屁股撅得高高的,跪倒在地,口中说道:
“微臣领命,不知陛下想听什么?”
每次宋江行这个大礼,耶律延禧都看的莫名好笑。
他笑着说道:
“你就随便说说吧!朕也就是解个闷……”
宋江想了想,站起身子,抱拳说道:
“陛下,今日臣要说的中原之事,可是非同凡响了。
在大宋境内的山东,有个唤作祝彪之人,此人野心勃勃;
不仅想要对宋朝取而代之,更时时刻刻想要效仿汉朝的霍去病……
此人……”
随后宋江添油加醋,将祝彪的恶行说了一遍;
此人不但在宋朝搞风搞雨,更是想着立下凌云志,扫平天下其他各族……
耶律延禧听了,冷哼一声道:
“你们宋朝真是无能,只是这么一个反贼,就弄得如此焦头烂额;
若是朕遇到这种反贼,覆手间就能让他灰飞烟灭……”
宋江急忙躬着身子,先偷偷的看了看耶律延禧的表情;
然后陪着笑说道:
“陛下文韬武略,这些跳梁小丑自然不在话下;
若是陛下愿意,即便是将皇宫迁到汴梁去,也轻而易举……”
“哈哈哈……咳咳……”
耶律延禧听了,仰天大笑起来,随即又咳了起来。
他边咳边摆摆手,让宋江退了下去……
宋江弓着腰,一直倒退出了大殿,这才敢站直了身子;
等他转过身去,不由得有些着急;
自己已经三番五次的给耶律延禧提示了,可耶律延禧就是没有对宋朝动手的打算……
唉……不知何时才能马踏中原,杀尽宋人,出了心头恶气?
宋江一边想着,一边向自己住的地方赶去。
就在耶律延禧的自信下,认为自己的辽国,根本不敢有反贼存在的时候……
辽国太子宫内,一脸阴沉的耶律敖鲁斡,正闷闷不乐的喝着酒。
此时辽国能征善战的良将已经没有几个了;
耶律敖鲁斡下面坐着两个人,这两人一个唤作耶律大石;
这耶律大石是辽太祖、耶律阿保机的八世孙;
乃是正儿八经的皇室国亲,现在是辽国的南院大王。
另一个唤作耶律奚底,乃是辽国的北院大王。
这两人也心事重重的坐在下方。
太子耶律敖鲁斡叹气一声道:
“父皇原本是春秋鼎盛,可被一些奸贼佞臣所蛊惑,身子竟然一日不如一日。
唉……每每想起,我就心如刀绞啊!”
耶律大石眉头紧皱,开口说道:
“太子,金人的脚步越来越近了;
他一个小小的女真,就取得了我们这么多城池!
若是他们再发展下去,我们辽国恐怕有些不妙啊!
请太子务必劝劝陛下,无论如何也要发展军备,在金人还没完全崛起之前,将他们彻底扼杀……”
耶律敖鲁斡无奈的说道:
“父皇现在无心打理政事,只知道享乐,我的每一次进言,都被父皇给不置可否的打发了……”
北院大王耶律奚底也担忧的说道:
“曾经驰骋草原的我大辽儿郎,如今节节败退,甚至对金人闻风就逃,使得金人势如破竹…
陛下若是再不下定决心,我大辽这次真是危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