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知府得意的仰天一笑道:
“你若是不替我荡平贼寇,说不定现在就身首异处了;
你应该感谢本官让你多活几日;而不是对着本官大呼小叫……”
呼延灼咬牙喝道:
“你如此陷害朝廷命官,就不怕被抄家问斩么?”
贺知府听了呼延灼的话,仿佛听到最好的笑话一般,再次仰天笑了几声;
然后一脸奚落的对着呼延灼说道:
“朝廷命官?
你还以为你是朝廷命官?
你现在是贼!
自己看看吧……”
贺知府说完,从袖筒内抽出一卷布告,丢到呼延灼的囚车内……
五花大绑的呼延灼,艰难的挪动身子,用肩膀把布告展开……
他只是看了几眼,就气的须发怒张:
“狗贼,你这狗贼竟敢诬陷于我!
等老夫离开牢笼,必定将你碎尸万段……”
贺知府冷哼一声道:
“陷害你?
本官才没那个闲心呢?
你睁大眼睛看看,这份布告可是高太尉签发下来的……
你若是想报仇,那就去找他吧!”
贺知府说完,转身向一旁的府兵喝道:
“来人,将这几个贼寇,还有后面的一车首级,全部送往京城……”
正看热闹的杨春和陈达听了,气的目眦欲裂;
两人开口骂道:
“狗官,你是不是将投降了的兄弟们全部斩杀了?
你这个狗官,我兄弟二人做鬼都不会饶你……”
呼延灼三人,听着杨春两人撕心裂肺的吼叫;不由得闭上双眼……
这些俘虏都是他们捉拿来的;
若是战场厮杀,生死各凭本事;
如今他们降了,就不能不分青红皂白的砍了;
难道就不怕遭受天谴?
贺知府阴狠的说道:
“想找本官报仇?
哼……下辈子吧!
来人……速速带他们上路……”
一个府兵首领一抱拳,带着百余个府兵,还有几十个青壮上前;
推起囚车,就向城外而去……
………
华州城外五十里处,有一处山谷;
这段山谷,是官道的必经之处;
在两侧的山谷上,有两千余人正在埋伏;
这些人正是史进和朱武带来的喽啰;
这时候一匹快马,从华州方向快速奔来……
那匹快马径直来到史进藏身的地方,滚落马鞍,抱拳说道:
“禀大当家,押三当家和四当家囚车出发了;
只是……只是……”
见那喽啰吞吞吐吐,史进急忙问道:
“只是什么?难道三当家他们受了折磨不成?”
报信的喽啰摇摇头道:
“回大当家,倒是没有看到三当家他们受折磨;
只是看到和他们一起关到囚车里面的,还有呼延灼三人;
不知这是不是有诈?”
“什么?呼延灼也被关在囚车?”
史进瞪大了眼睛,不解的问道;
就连朱武听了,也紧紧皱起眉头,不知道对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史进一咬牙道:
“管不了许多了;
既然已经探听到三当家他们的消息,这次哪怕是拼死,也要将他们给救出来……
否则后面就没有机会了……”
史进说完,又对左右的喽啰吩咐道:
“去……传下令去!
令兄弟们做好埋伏,等救出三当家和四当家,我们一起去山东享福去……”
几个喽啰听了,赶紧一抱拳,向附近的喽啰传令去了……
他们又等了接近两个多时辰的功夫,那队囚车才缓缓到来……
押送囚车的府兵首领不住口的喝骂呼延灼;
因为他有不少同伴,在跟着呼延灼攻打少华山的时候,被少华山上的贼寇杀死。
陈达和杨春也没有心情耻笑呼延灼了;
他两人双目血红,看着身后拉着首级的大车;
这些人可都是曾经大碗喝酒、并肩作战的兄弟……
陈达用脑袋狠狠的撞着囚笼,要不是他的一意孤行,这些兄弟何至于无辜惨死?
府兵首领看着陈达疯狂的样子,冷哼一声道:
“哼……一条疯狗罢了……”
等车队走进山谷的时候,史进大喝一声道:
“给我打……”
两旁埋伏好喽啰赶紧站起身来,向山谷中射了一波箭矢;
然后趁着府兵慌乱的时候,同时冲了下来……
史进带人杀了下来的时候,陈达和杨春先是一愣,随后嚎啕大哭起来;
“哥哥,哥哥……
兄弟们都死了,全都死了……无一活口啊!”
史进和朱武看到头破血流的陈达,两人心如刀绞;
他们咬牙怒喝一声道:
“兄弟放心,今日就让这些狗官兵偿命……”
心如死灰的呼延灼三人,看到冲下来的史进等人,他不由得仰天悲笑几声:
“老天待我不薄啊!
你我兄弟宁愿死在贼寇手中,也不愿被奸臣害死……”
韩滔也豪气冲天的说道:
“你我兄弟今日同死,来世我们还做兄弟;
到时候我们可就不受这些鸟气了,也拉起一票人马,干他娘的……”
这几百个押送的府兵,连一刻钟都没坚持住,被怒火攻心的史进带人全部斩杀当场……
史进从一个喽啰手中接过砍刀,向着陈达和杨春的囚笼狠狠砍去……
陈达等绳索解开,他跪在史进和朱武面前,自责的说道:
“都是因为小弟莽撞,才害了众位兄弟;
我陈达罪该万死,这就去向兄弟们去赔罪……”
史进两人赶紧将他扶起,开口说道:
“兄弟放心;
这笔血海深仇,我们定然要报;
你不如留着有用之身,多斩杀几个狗官的好……”
杨春这时候走了过来,他指了指呼延灼的囚车,向史进一抱拳道:
“哥哥,那三个狗贼该如何处理?”
史进眼神一冷,咬牙说道:
“将他们头颅砍下,带到山东去……”
朱武急忙伸手阻拦道:
“哥哥且慢,还是先问问他们为何获罪的好……”
杨春便将知道的事情说了个大概;
朱武听了,眼神闪烁几次,心里明白了一个大概……
他向史进说道:
“哥哥先稍安勿躁,待小弟前去探探呼延灼的口风;
活着的呼延灼,可比死了的呼延灼值钱呐……”
史进不确定的问道:
“朱武兄弟的意思,莫非是想劝降呼延灼不成?”
朱武得意一笑,没有说话,转身向呼延灼的囚车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