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墨岩替苏忆然不值,那高清镜头下,凌云开门时,他脸上那又鄙夷又排斥的神情,让他怒火中烧。
那家伙凭什么用那样的眼神,凝视他捧在手心里的宝贝?
凌朔皱眉,夜墨岩的愤怒,他理解,但是他不接受。
“夜家主,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这样想,苏忆然是我凌朔的家人,毋庸置疑!”
两个男人因为苏忆然,眼神里的火花四溅。
“既然如此,把凌云交出来,我带回去审讯。然然最后是被他带走了,他跟这件事,脱不了干系。”
夜墨岩着急苏忆然的下落,并不想跟凌朔消耗时间,他单刀直入,提出了要求。
在他看来,凌云不无辜,他必审!
凌朔无奈,“夜家主,这件事,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我们当务之急,是找到忆然的下落。”
虽然凌云那家伙气死人不偿命,但是凌朔并不想就这样将凌云交出去。
落在夜墨岩手里,凌云只怕吃不了兜着走。
“然然的事,就不劳烦你们凌家了!既然你不愿意交出凌云,我也只好用自己的方式抓他了。”
夜墨岩这话说得完全没有商量的余地,凌朔愤怒难耐,却也无可奈何。
夜家在京都甚至整个华国,都是不可撼动的存在,他凌家跟他夜墨岩叫板,确实还不够资格!
相较之下,凌朔只能按捺住自己的脾气,好言相劝,“夜家主!请慎重考虑!我相信忆然也不希望,你将凌云抓起来审讯。”
夜墨岩想到那个倔强的女子,一时语塞,他哪里不知道苏忆然的想法。
审讯凌云她肯定不会同意,若是自己做了,她说不定还会跟自己怄气。
这也是他出现在这里,还跟凌朔平心静气商量的最主要原因。
按他一贯的做事风格,早就将他们所有人抓起来了……
夜墨岩冷静了一些,凌朔暗暗松了口气,“夜家主,从辑虎营进城的路,只有一条,我已经安排人去找了,肯定会有线索。”
“至于京都这一片地域,夜家主应该了如指掌,找起来应该不难。我相信忆然的能力,她应该是被什么事情耽搁了。”
凌朔安慰夜墨岩,何尝不是在安慰自己。
“凌义,你还愣着干嘛,还不去找。”凌朔对着凌义呵斥,这次可不是单单关系这苏忆然的安危,更是关系到凌家存亡。
这时,夜墨岩手机响了。
他看了眼号码,是三号,
于是,他迅速地接了起来,急道,“说!”
“爷,夜主的手机定位到了!我现在将位置发给您。”
夜墨岩只是瞥了眼凌家兄弟,不发一言,转身就走。
“大哥?”凌义诧异,疑惑的看着凌朔,刚刚还不依不饶的夜墨岩,这么好说话,就这样走了?
凌朔眼底精光乍现,“跟上!”
凌家兄弟跟着夜墨岩,往医院外走去。
正好见到刚进医院的凌云。
夜墨岩自然也看见了。
凌朔心底一沉,刚准备说些什么,却没想到,夜墨岩只是看了一眼,便离开了。
那眼神里的森森杀意,凌云作为直接承受者,感触极深。
他从来不知道,一个人,光是一个眼神就能让人如坠冰窟。
这个人,就是是苏忆然的那个未婚夫吗?
回过神来,凌云发现自己的腿有些发麻发软,“大哥,……二哥。”
凌朔看着风尘仆仆的凌云,叹了口气,到底是没说什么,便紧追着夜墨岩而去。
凌义倒是想将凌云打一顿,但是他现在也急着寻找苏忆然,顾不上搭理他。
凌云:“……”
他想过会被大哥骂,被二哥打,就是没想过,他们根本就没空搭理他。
于是,他呆呆的站着那里,一时不知所措。
“愣着干什么,跟上,有话问你!”最后,还是凌义回头叫了他一声,才让他反应过来。
“这是去辑虎营的路。”凌义看着车窗外熟悉的街景,说道,“夜墨岩去辑虎营干什么?”
凌朔皱着眉头,他也不知道夜墨岩的意图,带着这么多人,若是杀到他辑虎营,也不知道会闹出什么事情来。
但是不管闹出什么事,吃亏的肯定是他凌家,或者辑虎营。
“走一步看一步吧。辑虎营那边有没有什么消息传过来?”
凌义失落的摇摇头,没有任何消息,苏忆然出了营,就消失了,诡异得很。
“从辑虎营到京都,只有一条路。忆然骑得是机车,很容易就能被拍到,但是现在连影子都没有看见,说明她也许根本没有进城。”凌朔分析着事件的始末。“现在难办的就是这段进城的路,没有监控。”
一说到这个,凌义就心痛难安,他凶狠的瞪着凌云,“凌云,你确定你已经将所有的事情都交代清楚了?”
苏忆然很厉害不假,可是到底是个女孩子,一个人骑机车走夜路,凌义不敢想象。
凌云紧张的吞了吞口水,心里天人交战,他不知道是不是应该将自己给苏忆然加料的事情,说出来。
他看着凌义渗人的目光,终究是什么也没敢说。
只能在心里不断祈祷,苏忆然平安无事。
他这次是真的知道错了,并暗暗发誓,以后要对苏忆然好,如果她还愿意给自己机会的话。
凌义见凌云不发一言的样子,心底升起无明业火,“你不是很厉害的吗?今天在医院那股子嚣张劲呢?”
那张牙舞爪的样子,他现在还记忆犹新。
凌云默默的低下头,一副难受的样子,凌义看着憋得难受,也就不再看他。
这时,车子急刹车,凌义往车前看去,惊讶道,“大哥,他下车了!”
这个地方距离辑虎营,还有十几公里的样子,黑灯瞎火的,夜墨岩怎么会提前下车?
“我们也下去!”凌朔发话,率先走下车去,凌家兄弟紧跟其后。
他们站在小车边,并不敢靠地太近。
此刻,夜墨岩身上的凛冽寒气,即使隔着黑暗,也能被清晰的感知。
他此刻的心情一定极为不好。
隐约中,几人听见夜墨岩的下属,说了句,“就是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