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忆然设身处地一想,若是自己站在容家的位置,也不敢收这房本。
收了这房本,就意味着跟夜墨岩站在了对立面,还平白承认了“穷光蛋”的名头。
在上流社会那些豪门世家里,承认自己是“穷光蛋”,那是自降身份,很没脸面的事情。
否则也没有这么多人打肿脸充胖子了。
苏忆然想到了这个房子是学校方送给夜墨岩的,若是他转手将东西送出去,校方那边估计也坐不住了。
“你还真是腹黑!”
“过奖!”
温良:“……”
夜墨岩转眼探究地看着温良,疑惑苏忆然什么时候认识了这样一个怂包?
温良后背一凉,恨不得自己彻底隐身掉。
“然然,这位是?”
“温家温玉的儿子!”
“温玉?”夜墨岩脑海里,那个温润如玉的男人不由得浮现出来,“他真的是温玉的儿子?”
苏忆然点点头,这种事是没有办法捏造的,是就是是,不是就是不是。
温良见夜墨岩那怀疑的眼神,也不乐意了,从小到大,所有人都说他不像他的父亲,他都烦透了!
“如……如假包换!我就是温家温良!”温良鼓起勇气,只是为了自证身份。
“哦!”
温良:“……”
就这样的反应吗?他用尽洪荒之力表达的观点,这人一点也不在意。
“时间快到了,我要去参加颁奖式了!”苏忆然收到了习文成的催促。
这个是校方临时决定举办的颁奖式,苏忆然和秦昊作为第一名是无论如何也必须参加的。
夜墨岩哀怨的看着她,但最后还是妥协道,“我送你过去?”
“不用!我自己去就好了,容家只怕很快就会去找你了。”
容家那位,苏忆然还是有些了解的,一定不会善罢甘休。
苏忆然推测的一点也不错,他们的话还没有说完,夜墨岩的手机就响了。
是威廉!
电话里,威廉的声音传了过来,“爷,容克想见您!”
“不见!”夜墨岩一说完,就挂了电话。
“你不见?”苏忆然纳闷了,“我还以为,你会亲自给他一个教训。”
他那侄女儿大胆到在夜墨岩面前动刀子,绝对是没有将夜墨岩放在眼里。
虽然容佳佳动刀的对象是她苏忆然,受伤的是他容克妻子娘家的外甥,但是容佳佳当着夜家主的面,动刀子了是不争的事实。
“不急!现在送你去颁奖式,比较重要!送你过去后,我在处理这些事也来得及的。”
夜墨岩那浑不在意的样子,惊了温良。
那可是容克!温良最是清楚他那个姑父的阴险程度。
这个传说中的夜家家主也太猛了。
“苏忆然!你也小心一些吧,我那个姑父不是个善茬。”温良叫住了准备离开的苏忆然,出言警告。
苏忆然莞尔,就冲这少年今天以身相护的行为,她也领了他这份情谊。
“放心吧!我也不是省油的灯。”苏忆然这话有些自嘲的意味,她一个地狱里爬回来的恶鬼,还会怕了谁不成。
温良内心一阵激荡,第一次有人相信他的话呢。
他每次跟自己的父母谈及容克、温情和容佳佳的真面目,父亲总是不以为意,还会反过来指责他,他真的都快怀疑人生了。
苏忆然真的是他灰暗人生里的一束光。
原来被人信任是这样的感觉……
“温良,有时候该坚持就得坚持,要相信自己,你懂吗?”苏忆然不清楚温良的情况,但是通过两次短暂的相处,她发现温良是一个极度不自信的人。
也许是长期被容佳佳PUA了吧。
苏忆然不知道自己无意中的几句话,拯救了一个少年,改变了他的命运。
现在她要去参加颁奖式了。
再不走,习文成估计会提刀来见她了。
容家
威廉看着挂断的电话,无奈的叹了口气。
“容上将,您也听到了,我家爷,并不想见你!”威廉气质冰冷又疏离,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
容克难缠,他威廉也不是好惹的。
“容佳佳拿刀行刺我家爷不成,还想伤害我们夜主。华国有句老话,是可忍孰不可忍,容上将应该是能理解的吧?”威廉将所有的过失,全部推给了容佳佳,容佳佳昏迷不醒,也没办法狡辩。
这也给了威廉充分发挥的空间,现阶段他就算是说破了天,他容克也只能听着。
“呵~没想到威廉先生,一个外国人,竟是将我们华国的语言学了个透彻。”容克话锋一转,又说道,“不知道,你有没有学过另一句话,叫做得饶人处且饶人!佳佳她只是个女孩子。”
“容上将,很遗憾,华国语言博大精深,我只学了皮毛,并没有学到你说的那句话。不过在我们的国家,男女平等,即使是女孩子,也得为自己的错误行为买单!”
容克暴怒,“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是我家佳佳的错!这件事我不会善罢甘休的。”
“哦?我觉得容上将还是克制一些吧。如今的容家已经沦落到要靠着侵占别人的房产生活,这样凄惨,我家爷大方,将容小姐住的那房子,送了过来,爷说,就当打发叫花子了。”
说着威廉将京都大学里房产的房本扔了出来,“容上将,您可一定要收下,若是不够,我也可以和我家爷再说一说,捐助一些就当是积善了。”
“你!”容克没想到这个威廉这么会狡辩,气的说不上话来。
“若是没有其他的事情,我就先回去了。我家爷还等着我回去复命。”
威廉气死人不偿命的做派,差点让容克背过气去。
“等等!”一个女人的声音传了出来。
威廉回头,看着款款而来的女人,皱起眉来。
“威廉先生,房本您拿回去吧。”她姿态优雅,保养得宜的肌肤吹弹可破,浑身散发着贵气。
“情儿!”容克见到女人,深情的唤了一声,而后又担忧的看着她,“你不是身体不舒服,出来做什么?”
“阿克,佳佳遭遇了那样可怕的事情,我这个做婶婶的怎么能不管。”
容克看着她难过的样子,满脸心疼,“你呀!就是太惯着她了,才让她养成了这样跋扈的性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