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什么资格说我。”沈烟尖利的声音几乎刺穿人的耳膜。
任丘被他这么一吼,悻悻然松开手来,突然变得颓丧,“对…对不起!”
沈烟支棱了起来,反手一巴掌,打得任丘眼冒金星,“别忘了,是你把我送给他的。我那时候才12岁,才12岁!”
“我,我那时候……”任丘一下子说不出话来,他那时候潦倒落魄,急于搭上赵博延的船,才将跟自己一起长大的“妹妹”送了出去。
他们一起在孤儿院长大,青梅竹马,两小无猜。
任丘想过要好好照顾她的,只是世事弄人。
他也没想到,才15岁的赵博延会要了12岁的沈烟。
“你要记住,你那个时候就已经抛弃了我,没资格管我的事。”
她是爱上了赵博延,可是他不知道,她只能爱上赵博延。
要不然她活不下去。
“烟烟,我知道,我都知道!”任丘表情痛苦,但是为了他的野心,他从来没有后悔过,“烟烟,你再等等,我很快就能翻身了。到时候……”
“呸!”不等他话说完,沈烟一把口水吐在了他脸上。“少说些这样的话,我恶心。”
即使他翻身了又怎么样,那个全心全意信任他的女孩早死了。
真是一场狗血淋漓的好戏啊!
坐在轮椅上装晕的苏忆然,都有些听不下去了。那些情哥哥情妹妹反目成仇的本子,太老土了。
能不能说些她感兴趣的话题。
比如赵博延到底想从夜家和凌家得到什么?
既然听不到答案,她也只好自己找了。
苏忆然骤然睁开双眼, 飞云掣电般绕到两人身边,两记手刀迅速敲晕了他们。
“啰里啰嗦。吵得我耳朵疼。”
任丘是她的老熟人了,在她的印象里寡言少语,阴狠毒辣,却对赵博延忠心耿耿。
当年的她还羡慕赵博延有这样的下属。
现在看来,这“忠心耿耿”要打个问号。
都是利益驱使罢了。
只是她没想到这任丘跟沈烟是这样的关系。
这样有故事,且与任丘和赵博延有着深深羁绊的女人,为何她上辈子一点印象也没有?
莫非是她重生产生了蝴蝶效应?
苏忆然不懂。
想不通也就不想了。
苏忆然收起心思开始打量起这个地方来。
话说这赵博延也是胆大的很,居然敢在苏家搞出个秘密基地来。
看这房子的样子,结构很像是一个集装箱,直接塞进来的,像是套娃一样的,一层套一层,工程难度应该是不大。
但是要在苏炳然眼皮子底下把东西弄进来,应该还是花了一番心思的。
所以说前些年,苏家突然大兴林园,也是赵博延的算计了。
也就是时间仓促,要不然,只怕他赵博延会直接挖条地道通进来。
他就这么的觊觎苏家的产业!
呵~好一个暗渡陈仓啊!
苏忆然在屋子里逛了一圈,也没看见什么有用的东西。
不过转念一想,这也正常,按他多疑的性子,不会大咧咧的把重要的东西,放在任丘和沈烟接触得到的地方。
即使这两个是他的左膀右臂。
砰!
暗门被再次打开。
一个人影从外面快速的冲了进来,看到苏忆然无碍,才放下心来。
“大小姐,你没事就好了!”
“乔叔,我能有什么事情啊!”苏忆然莞尔,“外面怎么样了?”
“外面没几个人,已经清理干净了。”
“得多亏了赵博延怕死,把那十几个保镖都带走了。”苏忆然想到赵博延身边那前扑后拥的样子,就想笑。
在自己的秘密基地里,落了个半残疾,他怕了也是正常的。
“小小他们那边呢?”苏忆然提到凌小小的时候,带着无奈。
她与大哥商量计策的时候,不小心被小小听到了,她说什么也要参与行动。
她有点担心她,毕竟苏若兰也不是省油的灯。
“大小姐放心吧,很顺利。那苏若兰完全没有想到,我们有后招。”乔叔对苏忆然的算无遗策佩服的五体投地。
“苏炳然呢?有没有什么异动?”
“没有,现在正在前厅,估计正在陪宾客吧。倒是老太太那里问了一嘴你,说你怎么还没回前厅。”
“呵呵,怕我半路撂挑子罢了。”毕竟谁都知道,这场宴会虽然是苏若兰和赵博延的订婚宴,但是大家最想见到的人,却是她。
先前已经有传闻说是她与苏若兰不和睦,要是自己再不出现,猜测的人只怕会更多。
而一个家族内部最忌讳的就是内讧。
苏老太太凡是以苏家利益为先,倒是比苏炳然更适合做“家主”。
“大小姐,这两个人,怎么办?”
乔叔指着地上的两个人,不知该如何处置。
“苏若兰不是早就写好了剧本吗?我想着给她添几个角色应该更有趣。”
“你的意思是……”
“灌了药,跟苏若兰他们扔一起吧!”苏忆然声音清冷,透着一股肃杀之意。“就差我们的男主角登场,好戏就可以开锣了。”
此时的宴会主场内。
赵博延游走在人群之间,接受众人的祝贺。
一段时间的康复训练,他总算是可以正常的走路了,否则在这样的时日,他拄个拐杖,想想都丢人。
现场的宾客,基本都是冲着苏家的名头来的,这些人打心底里瞧不起赵博延。
但是,当他们真的面对面的时候,却对他不敢有一丝一毫的轻视。
赵博延不仅是赵家人,更是苏家的乘龙快婿。
谁不知道苏炳然最喜欢的女儿就是这个苏若兰呢。
虚伪,大概就是说的这样的场景吧。
赵博延挂着得体有风度的假笑,享受着这些虚伪的奉承。
“赵二少,好风姿啊,就这样把我们历城最美的千金娶回了家。”
有苏若兰的爱慕者忍不住对赵博延夹枪带棒。
他们历城公子哥,期待着的花骨朵,眼看就要开花,却被一个外来空降的男人给摘了,这事换谁,谁都不爽。
赵博延只是抿唇笑了笑,他举杯爽朗的干了一杯酒,“只能说我跟若兰是天定的缘分。”
众人讪讪的,想要再说些添堵的话。
可是赵博延一眼扫过去,他们却是吓一跳。
此时的赵博延,给他们的感觉,就像是一条吐着芯子的毒蛇,随时准备向他们亮出毒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