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沫颜好奇地顺着声音看过去,只见门外站着的是一个穿着青绿色衣服的中年男子,他脸上有着浓浓的鄙夷神色。
元如依见到来人以后,流下了辛酸的泪水,原来是之前赵家旁边的邻居,洪叶。
众人一听这个人知道赵怀讯的身份,纷纷好奇询问。
“兄弟,你说他人渣,是怎么回事啊?”
洪叶将多年前,自己知道的事情全都说了一遍。
“我本是赵怀讯的邻居。此人啊,第一任妻子是璟王妃身边的那位夫人叫元如依,元如依在嫁给了赵怀讯以后,铺子里的钱就被赵家人给挥霍了,不仅如此还在小孩生病期间,诬蔑元如依和别人有染,指责被污染的那位就是莫翠翠的表哥。你们不知道啊,我可是亲眼看见和那个表哥拉拉扯扯的人是莫翠翠,可不是元如依。但最后被赶出府邸的是元如依和宝儿,你说你不过了,休了人家就算了,他不仅休了人家,还把人家夫人的嫁妆给贪污送给自己的小妾,挥霍光了呢。”
“天呢!这也太过分了,居然贪污人家女子的嫁妆,太不是人了!”
龙月国的习俗就是夫家不能贪墨女子的嫁妆,若是谁家贪墨了,就会被人唾弃,戳脊梁骨。
又有人好奇地问了,“那他们今天来药铺讹钱是怎么回事?”
洪叶摇了摇头:“这我就不知道了。”
一直被赵四婶纠缠的赵瑜,这时也终于以要和赵四婶断绝母子关系为由,让赵四婶成功地闭上了嘴巴,走到了人前,揭露这一切事实。
“还能怎么回事,不过是因为赵家因为赵国舅的事情被牵连,被抄家了。赵家四十多口人没有一个人愿意去自己劳作,看着昔日里被赶出的苦命女人有了钱,还搭上了璟王妃这个权贵,想要再次过来吸血罢了。”
“原来是这样啊!那这一家人可真是太不要脸,太无耻了!”
“就是,自己把别人撵走了,看着别人过上好日子又想过来和人家和好,天底下怎么什么便宜都被这家人给占上了?”
“当真是不要脸!我要是赵怀讯啊,看着自己的前妻和孩子过得好好的,我只会默默祝福,根本就没有脸出现在人家母子面前!更不会带着自己的妾室来人家店铺叫喧,讹钱!”
有人揭穿他们赵家人的真实目的,赵怀讯等人纷纷顺着声音看过去,这一看,就看到是赵瑜。
赵四叔身为赵瑜的父亲,本想跟着赵怀讯一起在元如依这吃香的喝辣的,现在被自己的儿子打脸,赵四叔觉得自己面子挂不住,当即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训斥着。
“赵瑜!为父看你是不想活了!”
“是!我是不想活了!”
赵瑜嗤之以鼻地看着赵家的全部人:“你们各个都有手有脚的,可是却从来不想着自己劳作,只想着从自己的妻子,母亲,妹妹,女儿等身上榨取银钱和价值。在我的眼里,你们根本就不配和我赵瑜成为家人!如果不是因为你们之前在破庙里说要和大嫂赔个不是,认认真真地道歉,我赵瑜今日绝对不会跟过来!”
“反了天了你了!老子今天非打死你不可!”
赵四叔脸色羞红,他身为一个老子,被自己的儿子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教训,心中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把赵瑜掐死!
掐死了赵瑜,一切就都会安静!
赵瑜挺起胸膛,“来呀!反正我也不想让我自己身上流着你们赵家这卑劣的血!”
苏沫颜没想到事情还有这样的发展,她本想着等到官府来人,她将事情的前因后果稍微说一下,官府会自己调查赵家人和元如依的关系和其中的龌龊。
谁预料到,居然出现了好些个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友军”。
既然事情已经开始反转,那她就不浪费口舌,只是看着京兆府尹:“事情大概你可了解了?你觉得这桩案子,最快几天能够办理结束啊?还有,这群人和赵国舅交情匪浅,你们当时办案的时候为什么”
京兆府尹也是个聪明人,根据事发地点是在元如依工作的店铺,以及赵家邻居和赵家人自己揭短来看,错再赵家。
尤其是赵怀讯还敢轻薄苏沫颜!
这可是个不小的罪名,够赵怀讯喝上一壶的,就更别说大额敲诈这些事情了。
“回王妃,事情经过下官已经大概有所了解。你放心,下官会在七天之内,把所有的事情查清并且给您一个交代的。”
苏沫颜不太满意,“七天时间太长了。”
京兆府尹也从她的再次强调中明白,赵家必须要在最快的事情内,得到相应的处罚。
他想到赵家和赵国舅有关,苏家与赵国舅之间的小过节,立即心领神会。
“只要下官一核查赵怀讯的身份,确认他们和赵国舅相关,立即将这些人全都逮捕归,送到刑部。”
“为什么?”
莫翠翠这个时候终于不哑巴了,她挣扎着站起身反抗:“你凭什么因为我们和赵国舅相关就要抓我们?”
“凭什么?”
京兆府尹目光威严:“就凭赵国舅仗着自己是国舅爷的身份,私自开采矿山,霍乱江山社稷,就凭你们利用赵国舅的名声带给你们的便利,你们就都该死!来人啊,将这些人全都抓走!”
和赵国舅同出一脉,那就是和人沾边的事情,赵怀讯一家都别想再沾了。
随着京兆府尹的一声令下,立即有大量的衙役上前将赵怀讯,莫翠翠等人全都抓住。
赵家三房的人见状,纷纷向后退着想要逃跑。
可是赵瑜和洪叶同一时刻意识到赵家三房的意图,纷纷上前阻拦。
赵瑜嘲讽看着赵三叔,“三叔,这个时候你跑路,恐怕不合适吧?”
赵三叔气得龇牙咧嘴,“赵瑜!你身为我赵家人,可是却联合外人来谋害我们赵家,这么做到底对你有什么好处?”
“有什么好处?”
赵瑜轻笑了一声,随后远远地看上一眼元如依,目光满是歉疚。
“大概是我只想在死前,求一个问心无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