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目前没有什么好方法,钱老,你有什么好法子吗?”
一个幕僚摇了摇头,随后看向钱老。
陈宁远也拱手,客气地对钱老询问:“钱老,只能麻烦你出手了。”
钱老是陈宁远父亲找来给二皇子的,是个信得过的。
而且他提出了许多让二皇子在民间和皇上面前建功立业的事情,所以钱老在二皇子一派的心中很有重量。
就包括给太后下毒污蔑苏沫颜,从而瓦解苏正的兵权,铲除璟王,解决孝明帝的心头大患,让二皇子在孝明帝的眼中立下精明能干的形象,这些都是钱老的计划。
本来是万无一失的,只是没想到下面的人做事时出了纰漏,更没有想到苏沫颜的医术居然如此高明!
能够将死人救活!
钱老被众人盯着并没有紧张,只是说了一句,“李代桃僵。”
陈宁远皱眉:“何意?”
倒是钱老旁边的一个较为年轻一点的幕僚,恍然大悟。
“那阿月只看清楚二皇子穿的衣服,并未看清楚二皇子的脸。桃红虽然看到二皇子的脸还和二皇子有了肌肤之亲,但我们可以在这几日利用一个和二皇子模样相仿,武功也高强的人,闯入宫中,做一些不好的事情,再让这个假的二皇子故意露出破绽被抓。等桃红醒了也不怕,只需要把所有罪名全都推脱在假的二皇子就可以了。钱老,是不是这个意思?”
钱老点头,声音之中带着赞赏。
“子悦,不错,老夫就是这个意思!你虽年轻,可是你却有玲珑心思,假以时日,你必定能辅佐二皇子登上大典!”
被夸赞的子悦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陈宁远听明白以后,也不禁佩服钱老脑袋转得快。
“不愧是钱老,怪不得我父亲当年请了您九次出山!有你在,是我那外甥最大的幸事!”
钱老被夸赞也没有特别的表情,依然是一副平静的样子。
陈宁远也不生气,毕竟钱老一直都是这样波澜不惊。
他看向众位幕僚吩咐着,“既然有了方向,大家就都开始做准备工作。找一个和二皇子相似的人,安顿好他的家人。”
说是安顿好他的家人,其实就是拿家人做威胁,逼迫对方就范而已。
至于陈宁远,他则是要趁机给二皇子送信,咬准一切不知情就行。
另一边,皇宫,寿宁宫之中。
孝明帝阴沉着一张脸出来。
张大军一行人,居然有人直接咬舌自尽了!
其余的人也都死活不肯说是谁指使他们,就算威胁九族也没有用。
袁霈跟着走出来,在孝明帝身边建议:“听说之前璟王在边疆的时候,审讯叛军或者间谍,都很有手段,不如把这六个人交给璟王审理?”
孝明帝深呼吸一口气。
虽然很不想让顾珺璟觉得他窝囊,可孝明帝现在也没有法子。
下令的人是太后,他这个做皇帝的也不好直接阻拦。
而且,他也很想知道,二皇子到底是怎么收买这些人的。
“行,依你所言,把人带过去吧。”
袁霈领命。
孝明帝再回到寿宁宫以后,就听到常嬷嬷说着:“不止十九号药罐,是全都换成了梨汤。每次去取药时,碗上其实都抹了砒霜。但之前没有人错拿十九号药罐,所以每次太后喝药时,老奴都会把人都赶出去。但是今天那桃红突然拿了十九号药罐,老奴就给太后打了个眼神,开始这一切计划。”
陈贵妃听着这一切,心里寒意丛生。
二皇子这一次莽撞了!
他早就应该在苏沫颜杀死二十只鸡的时候,就该想到事情不对劲的。
更不应该亲自过来喂太后药,让桃红一个人行动就行了。
亲自来无异于把自己暴露在危险之中,希望二皇子府的幕僚们,都已经有了解决的方案。
“那母后你现在还吃药吗?璟王妃走的时候,没有给您老人家留药吗?”
太后凉飕飕地看一眼陈贵妃:“哀家和璟王妃做的事情,需要向你汇报吗?”
接收到太后的冷眼,陈贵妃心里一惊,而后陪着干笑一笑。
孝明帝看着屋子里都是女人,和太后说了几句好好休息的话便转身离开。
回到御书房的时候,内务府来人,把那个定做好的药匣子给送来了。
孝明帝想到那九凰权杖,想到顾珺璟现在又被任命为钦差特使,犹豫一番,最终把那药匣子让人收到库房里。
何远自然看得出来,孝明帝心情不好。
想想也是,禁军和精羽卫出了叛军,谁的心里能好受呢?
“何远。”
这时,孝明帝突然开了口。
何远连忙恭敬走上前,“皇上,有何吩咐?”
孝明帝看向玉玺,声音变得幽怨,“你说,母后他会不会立九弟为新一任皇帝?”
何远一听,连忙跪在地上,嘴里害怕地说着:“皇上!”
“起来说话吧,朕不会治你的罪。”
何远颤颤巍巍地起来:“皇上,您丰功伟业,太后应该都是看在眼里的。而且您是她的长子……”
“长子又如何,人老了最疼爱的人就会变成幺儿。”
“皇上,切莫妄自菲薄。您的功绩大臣们和百姓们也都看在眼里的,太后她老人家,也必定不愿增添民怨的。再者,璟王爷他,他那方面也不行,太后不会辅佐一个没有子嗣的人,皇上尽管放心。”
孝明帝听到何远提起这件事情,并没有轻松,相反倒是又变得凝重起来。
“那只是以前,苏沫颜都能将人从鬼门关救回来,更何况是子嗣呢?”
何远默了,是啊,苏沫颜医术高超,不排除苏沫颜会给璟王爷治好身体的可能。
“朕倒像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本意是想要除掉苏沫颜,再激起璟王府和国公府之间的矛盾,倒是不成想,矛盾激起来了,前期也按照他想的那样发展了,可又和谐了!
现在却又给他一种,自己亲手成全他们两个美满婚姻的感觉。
何远劝了几句,又试探性地问着,“那如果让璟王妃不治璟王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