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寄安手腕被松开,银杏叶胸针却还没回到她手中。
男人面无表情,凉凉地回了句,“这是我的,只不过被人偷走了。”五年前,女人算计他,还顺手把他胸针拿走,大概是知道这枚胸针价格不菲。
景澈朗此刻而已说不上来是什么心情,可以确定当年的女人不是苏寄安,他松了口气,同时心里也有股莫名的怒火涌上,其实如果真是她也还挺好。
他站起来,迈着大长腿离开,苏寄安看着他的背影,心情大好。
听景澈朗的意思,胸针应该是被人偷了。
苏寄安一点都不怀疑,先不论景澈朗的身份地位,哪怕他是普通人,以他那高傲的性子,怎么可能会去强迫陌生的女人,而且还是受人指使。
查了行车记录仪,那晚他是去了酒吧,保不齐就是那时候被偷了胸针,而偷胸针的人就是那晚强暴她的男人。
如果是这样,一切都说得通了,所以刚才他才会问她胸针的事情,大概是想知道谁偷的吧。
苏寄安松了口气,很开心是这样的结果,同时又在惆怅,那晚的男人到底是谁,为何她一点消息都查不到呢。
俩人各自回到书房,到了九十点很有默契地一起回了房间。
景澈朗进来,门还没关上,就听到外面传来大的动静。
“怎么了?”苏寄安坐在梳妆台卸妆。
“不”话还没说完,景澈朗隐隐约约听到救护车几个字,便改了口,“我去看看。”
苏寄安担心,将脸上妆卸干净也跟了出去。
景澈朗在前面,正拉着一个佣人询问。
“出什么事了?”电梯一直在用,佣人们也都全出来,按理说这个时间他们已经在自己房间休息了,哪怕不在自己房间,也不会跑上跑下的。
“是先生,突然犯病。”
“怎么突然犯病了?”
景澈朗一问完,不等佣人回答,苏寄安走过来,“别问了,去看看。”
都叫救护车应该不是什么小问题,她加快步伐去景仁怀房间。
屋外围满了人,看到他们小夫妻主动让条路。
里面很安静,景仁怀躺在床上,白熙忧心地坐在一边,拉着他的手,不断地催促救护车。
后面站着管家还有林西西。
看到苏寄安进来,林西西差点没开口,待看到后面紧随着景澈朗,便把话咽下。
苏寄安径直走过去,“妈,你让我看看。”
白熙迟疑,转头看过去,一脸凝重,“你,可以吗?”
苏寄安不慌不躁,十分镇定,“让我试试,不然也是在这里干等。”
白熙还有点迟疑,她实在是有点不放心。
景澈朗看出白熙的顾虑,凑过来帮着苏寄安,“妈,你让寄安试试,我的旧疾不就是她在控制的。”
白熙恍惚,真是糊涂了,怎么把这一茬给忘了,于是她很果断地起来。
一旁的林西西不服气,赶紧站出来制止,“阿姨,你怎么能让她冒险呢,现在叔叔很危险,还是等救护车过来靠谱。”
景仁怀躺在床上,面色苍白,双唇没有一点血色,看起来呼吸十分困难,不断地吸气,并发出难耐的呻吟。
白熙心疼,再次犹豫了。
眼见着景仁怀的呼吸越来越痛苦,眉头都快皱在一起,苏寄安看情况危急,实在懒得跟林西西争论什么,直接坐过去,给景仁怀号脉。
白熙见状也没有制止,随她去了,而林西西准备上前斥责,只不过先一步被管家拉住了。
随着探查的脉象,苏寄安面容变得愈发严肃,片刻后,她松开景仁怀手腕。
“拿一个垃圾桶过来。”
管家犹豫不定,朝白熙看过去,白熙本来还在担忧,但看到丈夫情况危险,决心还是试一试,便朝管家点了个头。
林西西悄悄攥紧双手,指尖发白,看着苏寄安的眸子尽是愤恨,深深咽下一口气。
换了副模样对着白熙说道:“阿姨,叔叔情况这么危险,嫂嫂什么情况都不知道,万一出了问题不是更严重。”
“你住嘴,要是没事就出去。”景澈朗不耐林西西的聒噪,压着声音训斥着。
林西西眼眶立马红了,咬唇垂下眼眸,一片森然。
景澈朗平日虽对她态度一般,但也不会这么不给面子当众责备,都挂这个苏寄安。
那边苏寄安丝毫没关注身后的情况,全神贯注地给景仁怀扎针。
不到两分钟,景仁怀反胃,吐到了垃圾桶,用清水漱口。
“怎么样?”白熙紧张地问。
景仁怀现在靠在床上,听到妻子的声音也没看过去,而是瞧着离他最近的苏寄安,眼神复杂,多了点赶紧跟探究。
“没事了,能呼吸。”他的脸色还是苍白,不过精神明显好了很多。
白熙松了口气,“对了寄安,仁怀是怎么了,吓了我一跳。”
刚刚他们坐在床上说话,突然景仁怀呼吸不起来,说是嗓子像含着锋利的瑞士刀一样。
“爸今晚是不是吃了什么药?”苏寄安问,她号脉发现景仁怀体内有几种药相冲,才会引发刚才的情况。
白熙摇头,还算比较确定,“他前段时间生病,一直有吃药调养,但一直都是按照医生给的量来吃,从来不会乱吃,所以不会是药的问题。”
“不是。”苏寄安坚决地否认,“就是药的问题,爸刚才吃的药有几种相冲才导致呼吸困难的情况。”
屋内陷入几秒的安静,苏寄安看到床头柜有一瓶药,伸手拿了过来,找配方表,头也不太地白熙,“是这瓶吗?”
“就是这瓶,不过在一个小时之前还吃了另一一种,在抽屉里。”白熙倒是配合,虽然还是不相信是药的问题。
苏寄安将两瓶药的配方都看了看。
“爸一直都这样搭配着吃吗?”
灯光下,女人身穿家居服,披着头发,但神情严肃,眼中更有一种不可质疑的权威。
“是啊,都吃一个月了。”
“如果吃了一个月,像几天这种情况不少于三次吧?”
白熙开始认真打量眼前的儿媳妇,景仁怀也诧异地抬起头,嘴巴动了动,回道:“你如何得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