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佳彤!”
女子一眼便认出了佳彤,佳彤还是和小时候一样,除了两个黑眼圈,几乎与小时候没太大差别,除了个子长高了不少,还是一样能让故人一眼就认出了她。
不过她最近气色不太好,面色蜡黄,唇色泛白,又素面朝天,让人一眼便瞧出了她很憔悴。
女子脸上是抑制不住的万分惊喜,她一副不可思议的说道:我的天……真是你呀?佳彤!”
佳彤更是一脸惊喜交加,激动万分得看着女子,想起了这是‘妍妍’,她回此地正要找的妍妍,这也太趁她心意了,想什么就实现什么,太顺遂心意了……
----这……是真的吗???
----前两天听到母亲和花婶儿聊妍妍已自杀了的消息,她不信,所以才回此地想一探究竟的……
……
妍妍神秘一笑似乎看穿了佳彤的心思:“没错,就是我啦,我是妍妍!真真的,好好的站这儿呢……”
妍妍一脸宠溺的看着佳彤,问道:“你怎么也回镇里来了?”
“我……”佳彤此刻正百感交集,五味杂陈,竟一时语塞住了。
……
过了半晌,她才回过神来,与儿时的好朋友重逢,使她开心的语无伦次,兴奋的手舞足蹈起来。
“我,我都想死你了,你说,你,这些年你都上哪去了?”说着竟红了眼圈。随即又开心的蹦蹦跳跳去拥抱妍妍。
妍妍伸开双臂,迎接着佳彤的拥抱,两人拥抱着沉默了片刻,一时间两人都百感交集红了眼圈。
片刻后……
“走,我们吃饭喝酒去,好不好?找个坐的地方我们好好的叙旧一番。”妍妍面带大大的微笑,依然宠溺的看着佳彤。
“那是,是得需喝酒来庆祝我们的久别重逢,这一别真的好多年了……”
说着佳彤便如从前一般很自然的挎上了妍妍的胳膊,并未因为长期的分离而有何的生疏感。
走了一圈,两人选了一家餐厅酒吧,此时,应是餐厅酒吧营业兴盛的时段,但无论是一楼酒吧还是二楼的餐厅,都显得空荡荡的。她们找了个角落位置坐下,这是一家酒吧兼音乐餐厅,规模挺大,一层是酒吧,二楼则是餐厅。楼上的美食餐厅与楼下灯红酒绿的酒吧互不干扰。
这个时间段就餐的人倒没多少,只有零散几桌客人,很是清静。因为楼下酒吧里,也没坐上几人,可能是时间还尚早,夜猫子们的夜生活还没开始吧。毕竟来这儿游玩的年轻人还是不少的,不该是如此冷清的。
俩人七七八八的点了不少菜,红油馋嘴牛蛙、干锅菜花、清蒸金鲳鱼、辣炒花蛤、两串烤鱿鱼片、两串烤鸡翅、一份蔬菜沙拉,要了一瓶红酒。俩人一边等着上菜,一边开始向彼此寒暄及倾诉起来。
饭菜陆续上齐之后,她们举杯欢庆,俩人把杯中的红酒都一饮而尽。
……
佳彤先讲起了她这些年的有所经历,是从一家人搬到城里去开始说起,家里的事,学校的事,从头不尾的略讲了一遍,直到现在----她放弃了理想,没有规划,且是得过且过,做了一名家装设计师。当然,这份工作也很不错,高薪,但有长必有短。
工作的内容便是……每日忙着对接各个施工项目……客户接待……洽谈设计方案……夜深人静时一个人埋头设计图稿……经常发生已经快做好的设计方案被推翻重新做,又重头再设计……佳彤一边谦虚的说自己的能力不足,又一边抱怨客户什么也不懂……不知不觉就聊到了就餐结束。
餐后,她们来到一楼的清吧,要了一打啤酒。此时,酒吧已经几乎陆续坐满了人,幸好她们下来的及时,不然可能就没了位子坐。酒吧的驻唱台上,男主唱正和他的乐队准备着他们今夜的歌唱演出。
听佳彤全部讲完之后,喝的有些醉意的妍妍点燃了一支香烟,吞云吐雾,烟雾缭绕,一团青烟弥漫升起,妍妍也开始向佳彤娓娓道来;亦苦亦甜,悲喜自渡。自我养成,自我治愈。
既然死也不成,既然没有退路,既然不能重回母亲肚里,那就一直向前吧,也许前方并没有自己想的那么糟糕,也许本就不该找退路的,有个信念,好好活着吧,且要活得好!好!好!!!
外婆走后……
那时候的妍妍心灰意冷,万念俱灭,决心要离开这个残酷的人世间,她带着赴死的心不带留恋的喝光了那瓶农药,之后,她穿戴整齐的躺在了床上,迎接着死神的降临。时间一分一秒的走着……
……数分钟后…… 妍妍的胃里突然开始了一阵翻江倒海的绞痛,伴随着头晕恶心,紧接着她开始疯狂的呕吐,吐到只有黄色汁液,也依然无法控制的干呕恶心,痛苦至极,这比死难多了,死不难,难的是能否扛得住痛苦的折磨。难道在死前还要再经历这般的痛苦后才能死去吗???
妍妍满脸的鼻涕眼泪汗水,身上忽冷又忽热,呼呼冒着冷汗湿透了衣服,她开始有些坚持不住,强撑着头晕不适踉踉跄跄,跌跌撞撞地仅凭着意志去了镇里的诊所医院,还好距离不远,步行了七八分钟便到了诊所。
诊所里的灯正亮着,好像是有人听到动静走了出来,刚好看到已快不省人事的妍妍,妍妍隐隐约约感觉到有人搀扶着她走进了诊所,后来的事就模糊不清了。
妍妍醒来时已是第二天下午了,当时手背上还扎着细针,顺着手背上的透明乳胶细管往上看去,两个输液瓶挂在输液架上,均是生理盐水。
“醒了?”
一位身穿白大褂的中年女人朝妍妍这边走了过来,一看便知是诊所的大夫。诊所的几张病房上还躺着几位也输着液的老人,有的有家人在旁陪同着,有的和妍妍一样,孤身一人的躺在病床上。这时,他们统统都朝妍妍看了过来,略带着点同情和关怀的眼神。
妍妍开始回忆起昨晚发生的……记得她当时难受的生不如死,想死却不能直接死掉,最后难受的连死也不想了,再然后她就一人撑着来了诊所……后面,后面有些记不清了……
“傻孩子,你才多大呀?……以后可不能做傻事了,知道吗?”女大夫突然打断了妍妍的思绪。
只见她关切的看着妍妍,告诉妍妍等剩下的半瓶水输完就可以回家了,又叮嘱她回去后先不要吃东西,等到二十四小时后才方可进食,吃的时候最好也是吃粥,面条、或其他清淡的食物……
“我没事了吗?” 妍妍百思不得其解,很是疑惑,那大半瓶农药可是全喝完了的,输个液就能没事了吗?记得之前有人只是喝了一口,一口而已……就一命呜呼了的,自己命这么大吗?
正准备过去给隔壁病床换药瓶的大夫又转回身看向妍妍,一时没理解妍妍话里的意思……
“我喝了农药,都喝完了……为什么没死?”妍妍又补充了一下说。
???……???……
大夫这才恍然明白了,说:“你很幸运呀!那个药的药性已经减退了,应该是过期了很久的药,里面有兑了水,是被稀释过的。闻着都没什么药味儿了……所以药性没那么厉害。 加上昨晚及时的赶过来冲洗胃,你胃里啥也没有,你之前应该吐过吧,所以你很幸运……不过你以后可再不能……犯傻了。”
幸好喝的不是百枯草,要是百枯草恐怕连神仙也无能为力……大夫自言自语的嘀咕着,又转头对妍妍说:“不会有什么后遗症的,放心踏实好好养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