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希望你放下戒备，把我当成朋友。”
沈钰浅笑着，忧郁的眼神闪烁着灿烂的光。目光流转，最后定格在舒未冷清娇艳的脸庞。
方振渊在旁边看得一愣一愣的，这两人的氛围骤然发生改变。沈钰那双含情眼直直盯着舒未，如果不是知道舒未和程川旭结婚了，他大概都要相信两人之间隐藏着不一样的情愫了。
“舒未，沈钰都这么说了，你就应下吧。毕竟你们认识这么多年，也算缘分，况且我们跟老程还是好兄弟，这不是缘上加缘。”
舒未若有所思，嘴边浮起一个捉摸不透的笑，等方振渊把话说完，她无缝连接：“我们认识的确挺早的，但是见过的面一只手都数得过来。”
这让方振渊有些尴尬，他将酒一口闷，脸上渐渐浮起红晕，他喝的是四十多度的洋酒，辣而烈，恰好可以麻痹此刻尴尬的心境。
现在他有些同意沈钰的话了，舒未其实是难以对身边人敞开心扉的人，她的心始终伫立着一堵高墙，与外界的一切都隔绝了。
老程真的住进她的心了吗？
低头续杯之际，方振渊忍不住疑问。
“是吧沈钰？”
舒未不知何时又多喝了两杯，一些她努力尘封的记忆随着微醺的状态一点点破封而出，像喉头隐隐的痛感一般，无声地蔓延至每一寸肌肤，每一块骨骼，那感受，说不上来的令人煎熬。
“别这么说，这么多年，我可是一分一秒都没忘记你。”
即使舒未的语气和眼神再冷，沈钰还是不放弃，鉴于她和方振渊都喝酒了，他只是把弄着装了一半的酒杯，没动一口，确保自己随时清醒。从某种意义上说，也是对此表达重视和认真。
他保持着微笑，轻声说。
方振渊心里“啧啧”两声，要不是他在沈钰那儿听说过两人的渊源，他怕是又要误会了。
“承蒙你还记得我，但是之前那些记忆，已经过去了，没有再提起的必要了。”
舒未很早就把目光错开，敛神盯着一桌的饭菜，他们顾着说话，盘子里的东西几乎没怎么动过。
“你们叫我来到底要什么？”
她低头看了一眼手机，时间不早了，她亦不想再待下去。
方振渊疯狂给沈钰眼神暗示，叫他不要再啰嗦直奔主题。
但是沈钰临时改变了主意。
“沈钰，不是你要叫她出来的吗！有什么事快说呀！”
两人的对话听得方振渊干着急，他直接明示沈钰，只是一切都变成徒劳。
沈钰咳嗽了一声，对舒未说：“其实也没什么，就是想跟你多熟悉一下。我们之前见过的面确实少，不过以后就不一定了。”
舒未莞尔，刚刚莫名紧绷起来的心又突然松弛下去。
见舒未的状态自然了许多，沈钰也松了一口气：“那我们专心吃饭吧。”
方振渊一脸惋惜，许时多喝了点酒，有些感叹，一个劲儿地说着奇怪的话，无数次在舒未的忍耐度上限上蹦哒。
果然不出沈钰所料，回去的时候方振渊需要他扶着。
“你坐我的车吧，找个代驾，把你的开回去就行。”
沈钰一边搭着连路都走不稳的方振渊，一边已经给舒未开好了车门。
“我找个代驾，做自己的车就行。你还是送他吧。”
舒未耸了耸肩，觉得这无关紧要。
“坐我的车吧，我有些想跟你说。”
……舒未最终还是同意了沈钰，一路上，两人都没怎么说话，各怀心事，没看瞥向对方，都是欲言又止。
直到车子驶进别墅区，沈钰才开口。
“舒未。”
“嗯？”
“对不起。”
舒未将目光从车窗外的路灯上收回来，通过后视镜与沈钰对视上。
惊讶之色闪过眸底，但是很快被她掩饰下去。
“你有什么好对不起的，我的事和你没关系。”
“那个时候我刚刚接触病人，很多事不懂，做什么都觉得碍手碍脚。你，是我会诊的第一个病人，我做的太失败了。如果当初我有能力，你或许不会是今天这个样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