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川旭把舒未拉到自己身后，挡住了舒盛上前的步伐。
“你干什么？”
程川旭怒视着舒盛，低沉的嗓音甚至带有几分威胁的意味。
舒盛当场愣住，旋即才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
霍梅刚刚站稳，就看见这一幕，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
舒盛站在他面前，都得老老实实的仰视。
“盛哥，还是走吧。”
霍梅又一次上前拽舒盛，这次他没有反抗，半推半就地跟她走了。
直到上了车，舒盛的目光还是死死盯着程川旭。
“这就是她嫁的那个人？”
霍梅催促师傅开车，瞥一眼桥上的情况，心里没底地点头。
程川旭的影子落在舒未的半边脸颊上，阴暗中，她晦暗的深眸似是染上了一层氤氲雾气。
“阿未，他是谁？”
直到盯着出租车驶离跨江大桥，程川旭才放下警惕，微微侧目问舒未。
“程，程教授？”
旁边，男孩有些不敢确定自己喊对了没，可越走近，心里就越笃定。
而且面上难掩激动。
程川旭只是随意地打量了男孩一眼，遂问：“你是？”
“我是江城大学数学系的学生，这学期上过您的选修课程。”
程川旭点点头，牵过舒未冰凉的手，对着男孩说：“刚才谢谢你了。”
“啊～没事儿。”
男孩看着两人十指相扣的手，瞬间明白过来。
“那我们就先走了。”
程川旭低头看了一下舒未，目光很敏锐地察觉到她脸上微妙的变化，于是才向男孩提出要先离开。
“好，好。再见。”
男孩克制着激动的心情，直到两人走了一段距离，他才“哇哦”了一声，脸上露出姨夫笑。
他刚上大学，却也知道程川旭在江城大学的名声，所以选了他开展的选修课程。
他更知道一向清心寡欲的程教授几个月前突然结婚的事在江城大学是爆炸性新闻。
据说，见过程教授妻子的人很少很少。但凡瞥见过一眼的人，都可以吹嘘一年。
但是今天他不但见着了，居然还跟她搭上了话。
他准备拿出手机拍一下两人牵手走在路边的背影，转念一想，又止住了。
画面虽然很吸引人，可是他这更像是偷拍，有点不道德。
最后再看一眼，他叫的车也刚好到了，便坐上车，回家。
程川旭接过舒未手上的袋子。
他忽而想到卧室床头的相框上写着“冬至”两个字，而今天恰好是冬至。他好像猜到什么，但是欲言又止。
“刚刚那个人叫舒盛，我的生父，那个女的叫霍梅，是舒盛现任的老婆。”
舒未很平静的说着，仿佛这些都跟她无关。
“程教授。”
她突然停住脚步，低下头，声音沙哑的说：“今天是我母亲的忌日。”
话没说完，便有一颗滚烫的泪水滴落到他们十指相扣的手上。
程川旭俯身将她抱住。
“没事了，没事了。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舒未的哭没有任何声音，但是程川旭能感受到她的身体在颤抖，像受惊的小鸟。
……
江城市警察局，陈侃还没有结束工作。
监控室里，他盯着屏幕，眼神犀利，桌面的蓝光照在他脸上，他神情严肃，一句话不说。
值班的实习警察坐在椅子上昏昏欲睡，想跟他找点话题。
“陈队，你盯着这个人做什么？”
他指了指监控视频里频繁出现的那个人，问。
“这是十年前的一个毒贩，最近被放出来了，但是当时有些谜团还没有解开，领导担心他有再次作案的嫌疑，嘱咐我们盯紧点。”
实习警察点了点头，想到刚刚程川旭来找人的事。
“陈队，您跟刚刚那位姓程的先生认识啊？”
“他是咱们局里以前一位老警察的儿子，不过那位警察已经牺牲了，你不认识。”
陈侃语气平静地说，双眼虽然有些胀痛，但还是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
“那他一定很厉害！”
实习警察想到一个小时前，程川旭来到这间监控室想要查看监控的事。
为了节省时间，他准备叫上其他值班的同事一起看，没想到程川旭拒绝了，而且要求把监控速度调到六十倍。
一秒看一分钟，还能把人找到，这样的眼力既然程川旭有，那他父亲肯定也不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