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振渊随后把沈钰所在的酒吧地址告诉了程川旭。
恣意欢闹的人群如潮水般，迷醉在昏暗刺眼的霓虹灯光下。男人在一群女人的包围中吞云吐雾，嘴角还残留着红酒渍。震耳欲聋的音响掩盖了纸醉迷金。
程川旭每走一步，就有端着红酒杯的女人靠近。他投去凌厉的目光，浑身透着生人勿近的警告。
他走过了大半个酒吧，在一群女人堆里看到了沈钰不省人事的模样。
沈钰喝醉了，被几个女人从吧台上抬起来。
程川旭沉声喊了沈钰一声，他没有反应。
几个女人也是一头雾水，愣在原地不知是进是退。
“沈钰。”
程川旭又叫了一声，这次是走到他跟前叫的。
“你是谁呀？”
一个红头发的女人挡在他们之间，扬起头质问。
好不嚣张。
程川旭眉头紧锁，瞥向女人时目光一沉，没停留多久，就看向沈钰，好像在说：关你什么事。
“帅哥，干嘛板着张脸，让我们陪你喝一杯，保证让你眉开眼笑。”
又一个女人摇着红酒杯走了上来，撩拨了下头发，魅惑又娇媚。
手还没碰到程川旭，就被他无情地挡了回去。
“沈钰，你学姐来了。”
程川旭无奈之下，只好这么说。好在管用，沈钰一听立马清醒，瞪大眼睛看着程川旭，满脸疑惑。
他不是叫的方振渊吗？怎么过来的是程川旭？
“川旭。”
沈钰挣脱几个女人的胳膊，有些踉跄地站着，说话的声音都含糊不清。
“你怎么来了？”
沈钰又坐下，继续他没喝完的威士忌。
显然是不想理他。
女人听出了沈钰冷漠又不耐烦的语气，又纷纷围过去，手搭在沈钰的肩膀上，嗲声嗲气地说：“沈哥哥，我们陪你喝吧！”
程川旭听见那一声“沈哥哥”，忍不住皱了皱眉，差点没恶心到吐出来。
“滚开！”
沈钰一口气干了一杯，几乎是带着泄愤的心情把杯子猛地放下，发出的响声把几个女人吓退。
几个女人瞬间懵了，刚刚他可不是这个态度。
“听到了吧？还不滚远点！”
程川旭径直走到沈钰旁边坐下，冷冷地说道，同时向调酒师点了一杯白兰地。
几个女人觉得无趣，便各自散开去寻找下一个目标。
“方振渊这个财迷，一天就知道赚钱，连他兄弟的死活都不顾了。”
沈钰顿觉杯里的酒太过浓烈，刚刚程川旭看他的眼神让他清醒过来，这会已经能感受到胃里的翻江倒海。
“有这么严重吗？还要寻死。”
“川旭，你好歹来了，说话能不能带点善意。”
沈钰埋怨，他喝得满脸通红，忧郁的眼神藏匿在暗沉的灯光之下，可是程川旭却能轻松捕捉。
“又怎么了？你以前可是没这样过。”
程川旭问，语气稍稍恢复平常，不像刚进来时那般带有威慑力。
“她要结婚了，跟一个认识才不到半年的男人。昨天发信息跟我说，希望我祝福她。”
沈钰把头埋得很低，就像他在过去那段感情中一样，低到了尘埃里。
沉默了很久，他沙哑低沉的声音才响起。
“她怎么能跟一个认识了几个月的男人定下终身。我，我可是在她身边五年啊！就算是将就过日子，也应该选我才对吧，你说——”
“感情的事不能这么算，沈钰。”
程川旭将他的话打断，转头看着他，语气不冷不热。
沈钰不知道又喝了多少杯，虽然他的身体在严重警告他，但是他还是想用酒精麻痹自己。
“别喝了。”
程川旭一把夺过他手里的杯子，放到桌上的一瞬间，里面还没喝完的酒震荡出来，洒了很多。
“不喝我还能干什么！叫你过来就是让你陪哥们喝酒的！”
沈钰试图夺回杯子，被程川旭死死拽住。他醉得已经重心不稳，即使不放弃挣扎，也丝毫不占上风。
“沈钰，你听我的，回家再说，回家我和振渊陪你喝通宵都行。”
程川旭拽住沈钰的一边胳膊，将他整个人提了起来。
一说到回家，沈钰又不清醒了，嘴里含糊不清地说着拒绝的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