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陈，不好意思了，给你平添了那么多麻烦。”
顾惠兰在他们走后，仍坐在位置上缓神，还是被程烟推了一把，才把放深的思绪拉了回来，对着陈浣略表歉意的说。
“不要紧顾阿姨，要是没有事的话，我也先去忙了。等我物色好新的岗位，再发给您过目，您看可以吗？”
陈浣依然保持着职业素养，回笑道，同时起身准备离开待客厅。
“那就麻烦你了。”
“那行，那我就不送你们下去了。”
他躬了个身，心里带着一种劫后余生的感觉走出去。
他又在程川旭面前丢了一个脸，真是令人不爽。
回到办公室整理了一下状态，他才继续工作。
“小烟，你们刚刚说的那个‘CFA’是个什么东西？怎么都把你们吓住了。”
顾惠兰懒得猜来猜去，开口问坐在后排的程烟，同时示意司机开车。
“CFA中文名全称是特许金融分析师，需要考证，在全球拥有这个证书的人不到二十万。这个证很难考的，它分为三个级别，只有通过全部三个级别的考试，而且拥有四年及以上的金融从业经历的人才能获得。”
顾惠兰再次挑眉，旋即轻微地叹了一口气。
“而且这个考试的三个级别只能分三年考，算算时间，嫂子在金融行业工作的时间不低于七年，可是她才二十六岁呀！”
程烟说着说着又开始感叹，她发现自己越来越佩服她这个空降的嫂子，虽然她有时候太过冷淡，让人感觉难以接近。
“我感觉嫂子是那种博学多才的人，只是深藏不露。”
顾惠兰没有理她，心里若有所思。
“妈，我们集团也是金融公司，干嘛不让嫂子到集团来工作？肥水可不能流了外人田啊！”
程烟突然想到哪儿不对劲，对顾惠兰说道。
她刚才才意识到，舒未要是真进了观宏，可就相当于白白给集团的竞争对手送了个得力干将，这种亏本的事她怎么能容忍？
“怕是舒未根本无心进集团，她知道集团是做什么的，却从来没有主动提及过自己是金融从业者。不想和程家集团扯上关系的心思还不明显吗？”
顾惠兰泼冷水打消程烟不切实际的想法。
程烟的兴致突然变低，撅了撅嘴，嘟囔着说：
“也是嚯，可是观宏要是知道嫂子的身份，会聘用她吗？他们会不会以为嫂子是我们派过去的商业间谍？”
“这层我倒还没有想过。观宏的行业竞争力根本无法跟集团相比，我们有什么必要派商业间谍？他们再谨慎，也不会这么想吧。”
“不管怎么样，我还是觉得嫂子到其他金融公司上班都欠妥。这不是变相地和集团对着干嘛！”
程烟自言自语地说着，没有注意到顾惠兰已经靠在椅子上闭眼养神，还是司机提醒她小声一点，她才放低音量，继续嘟囔着……
回到程家老宅，顾惠兰的第一件事就是向程国邦汇报情况。
二楼，程国邦的私人书房里，他坐着轮椅，拿着毛笔的右手在宣纸上肆意挥洒，不多时，两行遒劲有力的毛笔字落成，干净利落。
听完顾惠兰的描述，他倒是没有多大的惊讶。到底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对好些事早已经见惯不怪了。
他放下毛笔，抬头问：“那具体职位找好了吗？”
“没有，陈浣说还要一点时间。”
“不用麻烦他了，我另找人和观宏集团说一声。”
“爸，您这是同意了？”
顾惠兰有些捉摸不透程国邦的用意。
“当然。”
程国邦难得露出一个笑容，见顾惠兰当场愣住，解释说，“舒未有金融分析师证书，已经能说明她在金融方面的实力了，而且鉴于她的身份，把她放到观宏当程淮的对手，相信会让他有所长进。”
顾惠兰醍醐灌顶，听了程国邦的话才明白过来，同时继续感到诧异，没想到一个普普通通的工作安排，都能让程国邦想那么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