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川旭轻笑着，不跟她计较。
……
翌日，程川旭很早就起床换上了一件深黑色西装。
舒未看着他整理着装，怔怔出神。两人的目光在镜子里相撞。
“怎么了？”
程川旭问。
舒未把手里的水一饮而尽，感到喉咙一阵酸涩。
“那个，我跟顾安很早就认识，但是我们之间的关系不像我那天说的那样。”
舒未把目光错开。
“嗯。”
舒未眉心微低，有些纳闷，就一个“嗯”字？没有别的了吗？
难道他真的不在意？还是对她的事已经了然于胸？
她撇了撇嘴角，准备起身去洗漱，脚背的烫伤还在隐隐作痛。
经过程川旭身后，被他一把拽住，有点猝不及防。
“顾安不是什么好人，以后还是跟他划清界限吧。”
舒未微愣，不知道该怎么答话。
她和顾安的恩怨，不是那么容易就能划清界限的。
“行吗？”
程川旭问，目光一凛，仿佛要将她牢牢锁住。
“他不是要被抓了嘛，我还能和他有什么交集？”
舒未企图用苦笑敷衍过去，这个问题，她根本就没法从正面回答。
程川旭有片刻的默然，旋即放开了舒未的手，淡淡地说：
“也是，他迟早是要进监狱的人，说不定他的后半生就只剩暗无天日的牢狱生活了，不可能和你再有联系。”
舒未点了点头，埋头走去洗漱。
……
程川旭早早地就到医院接屈善道去墓园。
屈善道的一双腿彻底摔废了，以后只能坐在轮椅上渡过后半生。
专车里，阮静抱着屈逸的骨灰盒，陪在屈善道身边。
两个老人看起来憔悴消瘦许多，互相看着彼此，不说话，车里的气氛降到冰点。
……
舒未准备出门，去车库取车时，恰好撞见沈钰在别墅外按门铃。
“舒未！”
沈钰朝她挥手，上次他来就吃了亏，这次，他可不能再被打发回去了。
舒未咬了咬牙，走去给沈钰开门，没什么耐心地问：
“沈医生有什么事吗？”
沈钰看着舒未手里的车钥匙，不答反问：
“你有事要出去吗？”
“嗯。”
“那我跟你一起吧！反正老程不在家。”
说着，沈钰作状就要往外走。他的车就停在路边，是一辆耀眼的迈巴赫。
舒未迷惑，既然知道程川旭不在家，那他还来干什么？难道是有事找她？
想了一下，舒未果断拒绝。
“不太好吧。”
沈钰只是听听，可不打算就这样放弃。
“有什么不好的？”
舒未无言以对，只好换个话题。
“那你有什么事？有事就快说，我挺急的。”
“既然你的事比较急，那我可以先陪你去做完你的事。”
舒未：“……”
顿了一会，沈钰瞄一眼手表，拿出势在必得的语气说：“走吧。”
舒未垂下头来翻了个白眼，要不是沈钰和程川旭关系好，她早就甩手走人了。
“坐、坐我的车。”
舒未冷冷地答应，摇了摇手里的钥匙，转身走向车库。
“坐我的吧，让你开车多不好啊！”
沈钰笑了笑，提议说。
他还没坐过女孩开的车。
“你那个太招摇。”
舒未没有回头边走边说，语气已经能听出来一丝丝不耐烦。
“行吧！那你等我把我的车开进来。”
舒未已经走远，沈钰在后面扯着嗓子喊道。
……
沈钰自从坐上去的那一刻，就后悔了。
车窗外的景色飞快向后移动，看得人有些头脑发晕。
舒未还在不断加大车速，丝毫没有顾忌后排沈钰的感受。
这车速，是沈钰见过最快的一次，没有之一。
他攥紧了拳头，强迫自己不去在意舒未开得有多快。
可舒未的每一次急转都会把他往旁边甩出去好远。
即使系着安全带，他依然觉得一点儿也不安全。
“舒未，什么事儿呀，也，也不用这么着急吧。”
沈钰企图提醒她开慢点，可她嚼着口香糖，就像没听见一样。
“你晕车？”
舒未微微侧头，敷衍地问了一句。
“不，不晕。”
沈钰的嘴角泛着一丝苦笑，断然否定。
沉默了一会儿，他放弃了：“你好好开车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