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振渊心里一团的怒火发泄完，便主动挂断了电话。
年近六十的律所主任突然敲他的门。
“振渊！你跟我老实交代，你帮人家洗黑钱了没有？”
主任满头白发，个头看起来也不高，说起话来却中气十足。
“主任，我是什么人您还不清楚吗？我肯定没有呀！”
方振渊头疼，怎么现在连带他入行的前辈也来问他这个问题。
“行！我信你！这就叫保安报警！”
主任只是站在门口，对着方振渊喊道。
方振渊错愕，反应过来后随即向主任投去一个感激的目光。
主任的雷厉风行和做事果断他是最清楚的，主任说信他就是信他，主任说报警那就真的要报警。
……
舒未看着屈善道把汤都喝完了，才露出一个笑容。
不知怎的，屈善道受不了舒未一直盯着他，不得已，才决定喝的。
“屈教授，好喝吧？”
舒未边收拾盒子，边对屈善道笑。
她的笑，可不是谁都能承受得来的。
“川旭，送我上去吧。”
程川旭一回来，屈善道就像抓住了救命稻草般，有些急切地说。
“好。”
回病房的路上，舒未就在后面远远的跟着，没有靠近。
“川旭，你不用天天晚上在医院照顾我，回家休息休息吧。”
刚到病房，四周都没什么人了，屈善道才开口说道。
“您现在的状态让我怎么放心？”
程川旭显然不同意。
屈善道叹下一口气，沉声继续说：“丈夫整夜整夜地不回家，妻子不会有意见啊？我知道你担心我，可还是要抽空回家看看才对。”
屈善道的话让程川旭瞬间明白过来。
“知道了。”
……
舒未跟上来，在电梯里遇见顾惠兰，两人互相看了对方一眼，都心照不宣地没有说话。
自从上次舒未住院，顾惠兰来医院找过她一次，两人就再没见过面。
门口，舒未站定，让顾惠兰先进去了。
“屈教授，您身体还好吧？”
顾惠兰是第一次来医院看望屈善道，身后跟着小助理，提着一大包营养补品，看起来价格不菲。她和屈善道不熟悉，一共也没见过几次面。
“还好，让你们跟着担心了。”
屈善道满脸愧疚，看着桌上满满当当的礼包，说：“把这些东西都拿回去吧，留在我这儿就是浪费了。”
“还是留着吧，拿回家慢慢吃也好。”
顾惠兰的脸上露出一丝丝不悦，和以前一样，程家送屈善道什么东西，没有哪一次不是被拒绝的。
可她又不好不送了，不了解的人看到了，还以为他们程家小家子气。
这就是顾惠兰和屈善道关系不熟的原因之一，屈善道看不上这些奢华的物质，有时还表现出一种厌恶，让她很难做。
舒未看出两人之间的气场不合，正想借题发挥插几句话，还没开口，就被程川旭一把拽住手腕拉出了病房。
她没反应过来，脚下一个趔趄弄得她猝不及防，差点撞到程川旭身上。
程川旭把舒未拉到了一个人少的地方，才把手放开。
“你刚才跟老师说什么了？”
他质问道的同时死死地盯住她，眼神微沉，带着十分隐忍的怒意。
“没说什么，就是劝他喝汤。”
舒未微微扬起下颌，带着一股子清傲迎上程川旭的目光，轻描淡写地回应。她说的没错，她的确是在劝屈善道喝汤，只是劝的方式有点剑走偏锋，带上了点威胁和揶揄的味道。
“怎么劝的？”
“说周婶做的汤特别好喝，他不喝会后悔的。”
“还在胡说?"
程川旭勾了勾嘴角，怒意明显浮现在了脸上。
“我没胡说。"
舒未依旧轻描淡写，眉眼含笑，好像不把对话当回事一样。
“舒未！你能不能有句真话？”
程川旭上前走了几步，靠近舒未，眼神里有一些些失望。
“你怎么不像之前那样把怀疑都藏在心里？”
舒未漫不经心地反问，把程川旭问住了。
他眼神有一些恍惚，望着她明艳动人的眉眼，忽而觉得眼前的人他一点儿也不认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