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太太程太太！外面真的要下雨了，你现在出去会被淋湿的。”
“没事。”
舒未难得浅浅的笑了一下，脸上虽看不出任何攻击性，可行动上已经很明显了，好似无时无刻都在说，没人能阻止她出去。
“要不这样吧，我拿件衣服陪你下去。不过一旦下雨，你就得跟我上来。”
小李做出最后的让步，不等舒未答不答应，她已经冲进了舒未的病房去拿外套。
舒未先乘电梯下楼，到了住院部的花园。那儿已经没什么人了，仅有的人，也是在匆匆的朝大楼涌进。
顾安的电话不合时宜的响起。
“舒未，你到底在什么！？”
不知为何，接不到舒未的电话，他好像会不由控制地想发狂。
舒未听得出顾安的语气很冲，也很生气，不过她并不在意，就算他现在是在打电话向她求救，她也会悠哉悠哉地考虑。
“有什么事赶紧说。”
舒未不喜欢浪费时间，尤其是跟顾安。
“明天晚上十点，去城南东耀街开一辆车。车牌号之后发给你。”
“怎么，你要把人偷渡到哪儿？”
舒未不喜欢做前途未卜的事，也不喜欢无端受人指使。
“你要是想待在国内呢，那这些事都和你没关系了。做好这一件事，我兴许可以考虑替你保密你回国的事。”
顾安没有给舒未继续问下去的机会，果断把电话掐掉。
此刻，他也在城市的另一个角落与舒未看着同一片天空。
破烂不堪的楼道时时刻刻都充满灰尘和废弃物的恶臭味。
顾安已经在这个垃圾场旁边的废弃小楼住了快一个月。
小楼里很多房间的门都坏了，此时的天气是他最不愿意看到的，即使过惯了风吹日晒的日子，他也还是会忍不住咒骂几句。
很多次，他都想把铁笼里的男人大卸八块，然后扔进这如山一样高的垃圾堆，让他腐烂、爬满苍蝇和蛆虫的尸体和垃圾一同被埋进地里、被推平。但是又觉得这样太便宜他了，他要把他带到国外，带到他待过的最混乱的地狱，好好地折磨他。
……
风越吹越大，花园里的树叶被吹得到处都是。
舒未把手机踹进兜里，小李恰好拿着衣服走出来，小跑到舒未身边，给她披好衣服。
她比舒未矮半个头，给她披衣服的时候动作显得有些笨拙。
“程太太，就不去那边了吧。雨就要下起来了。”
小李指的是花园中心的湖泊，那儿的风一定是最大的，她可不想看着舒未在自己眼前去遭罪。
“我就在这儿走几步。”
舒未无奈地苦笑，心想她把像影子一样跟在她身后的护工送走了，又来了一个管的还要细的小护士。
前几天顾安故意骚扰似的给她打电话，弄得护工起疑，不得已，她鸡蛋里挑骨头，找了个理由把护工辞退。
程川旭堵在了去医院的路上。
黑云压下来，目光所及之处，都是一片晦暗。
他心里有一件事一直堵着，越深想，思绪就越混乱。
护工被辞退那天，特地找去了学校。
“程先生，有些话我想了很久，还是觉得要告诉您。您有权知道。您的太太舒未，应该是出轨了。”
程川旭哭笑不得，他第一次听到这么荒谬绝伦的话。
“程先生，您不相信？”
护工不可置信地愣在原地，她也是第一次遇到这么不同寻常的事情，有哪个正常男人会在听到自己老婆出轨的消息后一点也不怀疑的。
“有一个男人经常给您太太打电话，基本上每天都打。而且两个人说话的时候鬼鬼祟祟，不瞒您说程先生，我怀疑就是因为我发现了这事儿才被您太太辞退的——”
护工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一脸黑线的程川旭请出了办公室，丝毫没有回旋的余地。
手指轻轻的敲着方向盘，程川旭有些心烦意乱，犹豫了一会儿，他还是拿出手机打电话。
“哟，程教授最近很闲嘛！天天给我打电话，搞得我受宠若惊！”
方振渊一脸坏笑，语气里尽是揶揄。
“别废话了，查得怎么样了？”
程川旭没有心情跟他开玩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