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话说:我附庸的附庸不是我的附庸。
刘平安不怕公司老总,但是怕直属领导,领导可是真穿小鞋,扣工资啊!!!
“都是新来的,不懂规矩。”胡彪一脸讨好,露出阴险的笑容。
“胡总管,我说了,我不喜欢你的笑。”
胡彪也不生气,又低声说着什么。
婢女大声吆喝:“我不管,公主府缺人手,你给我出五人。”
胖太监一激灵,擦拭的更卖力了。
胡彪一咬牙,巡视四周的太监。
“双喜”,一个瘦小太监躬身站了起来。
“胜红”,又一个瘦小太监。
“小多子”
哈?刘平安莫名其妙,怎么喊上我了!也连忙站了起来。
胖太监又一激灵,擦的更卖力了,恨不得把石板擦掉皮。
胡彪在他身上扫过数次,一咬牙。“彩儿姐姐,再给你人,我这就周转不开了。我瞧你的簪旧了些,怎么不换个新的。”说着塞过一块硬物。
彩衣婢女掂了掂,嘴角上扬。“既然如此,胡总管想让我去哪里要人。”
“尚膳监都是一帮老人,醒事儿不说,手艺也不错,去那里最好。”
“哼,就去尚膳监!”
“我给姐姐引路。”胡彪又一脸阴笑,引走彩衣婢女。
哐当…
“喜子,喜子,救人啊,喜子晕倒了!!!”
刘平安只觉得莫名其妙,站一会就晕倒,这体格还当太监?
呸呸呸,我怎么感觉当太监很光荣似的。该死的归属感!!!
“兄弟,兄弟。”常乐的一张大脸凑了过来。“我一直不知道你家里还有什么人。”
刘平安疑惑:“没人了,怎么了?”
“我跟你说过:在宫里,少听,多做,用心伺候,谁死也轮不到太监死。”
“是的呢,小弟我一直铭记在心。”
“我忘了说了,安阳宫除外。”
“哈?”
常乐一咽口水,十分惊恐。“凡是进安阳宫的小太监都活不过三个月,不是变成干尸,就是少胳膊断腿,前几日大王遇刺,安阳公主丧父,这已经是第三批送进去的太监了。”
哈?
这帮有钱人都是变态麽!!!锦衣玉食不好好过,非要作妖。
必须抓紧时间治好姑姑,离了这是非之地。
但是…公主府会不会有药?给荆南治伤的药。刘平安怀着忐忑的心思回了住所。
“我怎么看你闷闷不乐?”荆南的脸色稍有好转,终于有了一丝血色。刘平安恭敬的递过一只窝窝头,半斤一个,一天两个,这是份额。
至于味道,难以下咽,辣嗓子。胜过刘平安吃过的任何魔鬼料理,愣要说像什么,像成语,味同嚼蜡。
荆南吃得津津有味,把窝窝头掰成小块,一点点放进嘴里,然后慢慢嚼碎,翠眉舒展,一脸享受。蓦然脸颊微红。“你看什么?”
刘平安老脸一红,低声虽说没什么。但心中却说,“想不到你生得这般貌美。”
“吃,你吃,我不饿。”连忙递过手里的窝窝头。
“操持一天,怎么能不饿呢?”荆南目光炯炯盯了过来。
“主要是,我想让你多吃点,伤好得快。”心里默默加了一句:好带我离开。
荆南的炯炯目光,终于变成了炯炯泪光。
刘平安手忙脚乱,不知怎么办才好。连忙说“不好吃,也不用哭啊!!!”
噗嗤…转眼又笑了起来。
刘平安只觉得莫名其妙,一会哭一会笑,这师傅脑子瓦特了?
笑过之后,屋内陷入了一片沉默,仅仅能听见吞咽食物的声音。
“除了我大哥,你是第一个真心对我好的人。”一道声音,打断了静谧。
哈?这就发好人卡了!!!
“你是个好人。”
我TM不是好人,刘平安心里呐喊。但表面上羞赧了一下。同时也该面对一个不愿意面对的问题。“荆大侠为国捐躯,请姑姑节哀顺变。”
“我们七人行刺秦王,全是抱着必死之志,如今我还活着,能有什么不高兴呢?”
完蛋,听这口气像不该独活。
刘平安连说。“姑姑,你还有我,一定要振作起来,逃出秦王宫。”
“有你?”荆南诧异。
刘平安正色:“姑姑便是我在世上惟一的亲人,姑姑若是死,过儿绝不独活!!!”心里默念一句:进了安阳府,想活也活不成了!
荆南的眸子里终于恢复了些许神采。“好,姑姑答应你,绝对不死!”
“拉钩!”
“拉钩?”
“我们家乡的一种许诺方式,来,我教你。”
…
…
“咯咯咯…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真有意思。”
这TM是女侠?智商跟七岁的小孩差不多。刘平安蹲在门口抠着鼻子。现在盼星星盼月亮,盼着凌晨,一旦过了十二点,第二轮月亮升起,那就是练功的时间。
至于去公主府的事情,远水解不了近渴,何必说出来让姑姑担心,走一步算一步吧。
作为被红色意志熏陶的新一代三无青年,坚信:真理掌握在大炮的射程之内,更坚信:枪杆子里面出政权。
现在有了飞檐走壁,成为一代大侠的机会,那必须好好珍惜。
随着第二轮月亮升起,屋外传来了阵阵嘈杂之声,看来,想借着此刻飞黄腾达的不只是刘平安一人。但是,大多数小太监没有什么内功心法,只是晒月亮,沾点灵气。
刘平安挪到窗下,坐到月亮能照进来的地方,默默按照昨天的方法打坐。只是那股气怎么也出不来,再也体会不到昨夜的美妙。
“鼻中引气而闭之,心数至一百二十,乃以口微吐之,再引之,皆不欲令己耳闻其气出入之声,常令入多出少。”
耳边响起了一道美妙的声音,是姑姑。
说人话!!!
想归想,心思也随着声音安静了下来,仔细回味着那日疗伤时的感觉,不久,渐入佳境,身上泛起了淡淡的光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