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王多余,与西虹市首富王多鱼仅存一字之差。就是这一字之差,让我和他的人生走向了背道而驰的结局。
王多余这个名字是我老妈给起的,原因是我对于整个家庭而言,是一个多余的人。
我出生的那年国家正在搞计划生育,作为已经生了两个儿子的女人来说,本着旧社会时期的封建思想,意外怀孕后只能把孩子生下来,坚决不能去打胎。随之而来的结果就是来自政府计生部门的罚款,使得本不富裕的家庭雪上加霜。再加上嵌子胎盘导致的难产大出血,险些要了这个女人的命。也许是出于对这个新生儿的厌恶,所以女人给这个孩子取了个特别的名字“王多余”。
一个多余的人,自然不能奢望会出现什么幸福而快乐的童年。王多余的童年和少年就是在人见人嫌,总被欺负的环境下度过的。这也让王多余养成了内敛隐忍的性格。
初中毕业的时候,老妈就想让王多余马上出去工作,为家赚钱。只可惜这王多余长期营养不良,身材弱小,用工单位没人要。无奈之下,王多余幸运的多上了两年职高。虽然年龄未满17岁,但是由于有个职高文凭,所以走关系进了一家国企食品公司,成为了正式的国营工。尽管每天干的是搬搬扛扛的体力活,但享受的是中专待遇,刚一转正,工资就快赶上干了一辈子的老师傅了。
八十年代的单位上都兴师傅带徒弟,王多余的师傅曾经是个狠人,一直把王多余当装卸工用,自己没有货可送时,就把王多余发配给别的业务员用,却从来不教,也不让王多余接触业务。王多余的师傅,人们都叫他大佬何,以前担任过国营商店的主任。是个极其精明的主,后来因为利用手中权利倒卖粮食,被员工举报丢了官帽,调回总公司成为了一名普通的业务员。
公司里普遍学历不高,王多余的职高学历在公司里反而成了高学历。转正之后工资从学徒工资101.50元/月,变成了210多元。而王多余的师傅大老何,五十多岁快退休了,一个月才开230多块钱。大老何知道徒弟的工资快赶上自己时,气的嘴里直接起了两个大火泡,那是彻夜难眠呐。转天一早就联络多个中老年职工去了区政府和商业局告御状。结果如大家伙所愿,为了安抚这些刁民,王多余的学历工资被取消了。
这个世界在很多时候,虽然有着所谓的规章制度,但是往往在遇到权力者的时候,就变得子乌虚设。权大于法,人情大于法,就是那个年代的真实写照。
王多余很生气!但又很无奈,领导用一句轻飘飘的话,“年轻人啊,要把目光看长远一点”,就把王多余打发了出去。
王多余的父母得知后,身为普通的小老百姓也是毫无办法,为了安抚儿子的情绪,把给儿子留的零花钱从每个月10块钱,涨到了20块钱。王多余往兜里揣二十块钱的时候,心情立马舒畅起来。
月月如数给母亲上交工资的日子,也是母亲唯一对王多余露出笑脸的时候。当母亲用手指沾着舌头上的口水,反复数过工资之后,再从中间抽出一张大团结递给王多余的时候,也是王多余最开心的时刻。尽管这十块钱还不够一个月吃早点的,尽管这十块钱怎么花的,自己还必须一五一十的向母亲汇报,但都挡不住王多余那颗因此而高兴的心,一颗单纯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