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漓被这两个字惊到了, 下意识用手握住了门框,手指不断收紧,因过于用,指尖的血『色』渐渐褪去。
可是这点点声音惊扰了男人, 他突然毫无预兆的看了过来。
这也许是染漓反应速度最快的次了, 他立刻闪身进屋里, 背靠着墙壁蹲坐下来, 用手紧紧捂住嘴,怕男人听到他加重的呼吸声。
男人盯了会门口的方向, 才缓缓转过头去, 继续和年轻女子说话。
染漓见危机解除, 这才松了口气。
他脑子里塞满了各种各的猜测,沉溺在复杂的思绪中,大脑因过度运转而发热发胀。
男人称呼年轻女子姐姐,难道他们是亲姐弟吗?
这想,两人的面容确实有几分相像, 有可是有血缘关系的。
那既然是亲姐弟,何男人对年轻女子如此冷漠, 甚至可以说是厌恶呢?
而且年轻女子表现得如此诡异, 而男人却正常,这是什么呢?
男人作重要的npc,除了负责教导祭祀舞蹈, 还扮演着何种角『色』?
问题个接个冒出, 染漓却没有想出答案, 繁复的思绪交织在起,像是缠成球的『毛』线,根本理不清楚。
染漓沉溺在自的世界里, 忘了周遭的切,等蹲得腿都麻了,他才回过神来。
他抬头,猝不及防地看到男人正弯着腰,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两人之的距离不过只手掌。
染漓啊了声,差点吓得魂都飞了!
他下意识往后缩,咚的声后脑勺撞击在了门板上,眼前冒出个个的黑点,什么都看不清了。
过了足足五六秒,他才缓了过来。
男人已经到了他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你在做什么?”
染漓感觉男人的神情有些恐怖,怂的缩了缩脖子,小声说道:“我,我腿麻了……”
男人蹙起了眉,似是不明白他何说这个。
染漓小翼翼地观察着男人的神情,语气有些可怜,“腿麻了,我蹲下来『揉』『揉』脚。”
男人没有回应,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两人僵持了几秒后,男人最先败下阵来,他有些不自在地移开了目光,语气不善的说道:“好好说话,跟我撒娇。”
染漓:“???”
他不解地眨了眨眼睛,软软地“嗯”了声。
男人看着染漓干净透彻的眼眸,还有惹眼的漂亮脸蛋,更紧地蹙起了眉头,“想,我是不会给你『揉』的。”
染漓:“???”
染漓刚想要解释,男人却像是怕他纠缠,大步离开了。
虽然两人存在着深的误会,但好在男人没有发现他偷听的事情,染漓松了口气,拍了拍胸膛。
他刚准备站起来,男人突然去而复返,停在了他面前。
“我不给你『揉』,你就赖着不动,打算不站起来了是吧?”男人啧了声,十分嫌弃的说道:“真是麻烦。”
说着,他蹲下身,伸手握住了染漓的脚腕。
染漓没搞懂何会有这种展开,整个人都傻掉了。
男人的掌滚烫,中指指腹有层薄茧,磨得脚腕处薄薄的皮肤有些痒。
染漓下意识往回抽脚,男人却收紧了手指,更加重地握住染漓的脚腕。
“动。”男人的声音有些严厉,看着染漓的目光也不友好。
染漓本来就有些怵男人,如今知道了男人和年轻女子的关系,更不敢惹他了。
而且男人应该是个重要的npc,有可身上隐藏着死亡条件,旦触发,说不定男人会暴起杀人。
染漓怂得往回缩了缩下巴,强忍着收回脚的冲动,小翼翼的看着男人。
感觉到染漓的乖顺,男人的神情这才缓和了些。
他不会按摩,只是用手在脚腕处来回『揉』搓,动作有些粗鲁。
染漓的脚腕细,两只手指就圈住,皮肤莹白光滑,手感如玉石般细腻,骨相伶仃漂亮,突出的踝骨上方有个小窝,刚好容纳染漓的食指,好像两人天生就是这么契合。
男人情不自禁的来回摩挲着突出的踝骨,手指不断向上,相比于脚踝的纤细,小腿的形状更漂亮,弧度圆润优美,让人情不自禁地想往上看……但被连衣裙的下摆牢牢挡住了,丝都没有『露』出来。
男人:“……”
他的语气变得有些冲,像是挖苦,“你什么要穿个麻袋?”
染漓意识到男人口中的麻袋的指代后,低头看着身上的连衣裙,莫名有些委屈。
男人嫌弃他穿旗袍,也嫌弃他穿连衣裙,好像在男人眼里,他就没有顺眼的地方。
“我没有裤子。”染漓突然说道。
男人愣了愣,这才明白了染漓话里的含义,“误会,我不是干涉你穿衣的风格,我只是无理解。”
染漓:“……”
这话还不如不说。
染漓生怕男人再说出扎他的话,紧紧的闭上了嘴,想要单方面终止这个话题。
男人好似察觉到了染漓的意图,没再开口。
气氛就这安静下来,直到年轻女子进了木屋。
染漓看看年轻女子又看看男人,中再次冒出无数个念头。
他试探的问道:“你是直住在这吗?”
男人没有抬头,随口说道:“不是,我是最近段时才回来的。”
染漓顺着这句话展开了联想。
如果这个村庄直诡异,了保守关于河神的秘密,恐怕不会允许任何人离开,而且是最近几年才发生游客失踪的事情。
帖子上曾说,这个村庄风景优美,民风纯朴,村民们热情好客,这应该是真的,但几年前,村庄发生了些事情,或者村民被什么东西蛊『惑』了,才会变得如此诡异,甚至吞噬掉了游客的『性』命。
但若是这,祭祀河神的舞蹈又是久之前传下来的,若河神的信仰本身存在问题,什么这几年才出事?
难道说之前的河神是善的,如今才变成恶的,这到底是什么,背后又隐藏着什么秘密?
染漓想的太过入神,都没注意到男人看他的目光渐渐发生了变。
“你问这个做什么?”男人盯着染漓,漆黑的眸子如同翻滚的漩涡,带着浓重的怀疑和审视。
染漓这才察觉到他失了分寸,问到了禁忌话题。
“我,我……”他灵机动,随口说道:“没的意思,我只是觉得或许离开这里后,我们还会在其他地方见面。”
男人依旧死死的盯着染漓,盯得染漓头皮发麻,全身的线条都紧绷了,只要察觉到点不对,他就会像受惊的兔子立刻逃跑。
就在染漓紧绷的神经快要断掉时,男人这才收回了目光,勉强信了他的说。
男人意味不明的哼了声,“离开这里?”
若是可以,他早就远离这个埋葬了他切的地方。
染漓怕再纠缠这个问题会遇到危险,便扯开了话题,“对了,我直想问你什么讨厌我?”
“我讨厌你?”男人音调提高了几分。
染漓微不可察的点了点头,“因你对我的态度直不友好,应该是讨厌吧。”
男人反倒不解释了,从上到下扫视着他,挑了挑眉,“因你蠢。”
染漓:“……”
他确实不怎么聪明,但第次见面时,他没说蠢话也没做蠢事,男人何觉得他蠢?
难道是因他长得就不聪明吗?
染漓这想着,下意识『摸』了『摸』脸。
男人不再给他套话的机会,收回手站了起来,又恢复了冷漠的子。
染漓也站起身来,继续跟着年轻女子学跳祭祀舞蹈。
折腾了下午,他总算磕磕巴巴的学会了第二小节。
男人不知何时离开了,等染漓要回旅馆时,他也没再次『露』面。
这次许是因他在规定时离开,年轻女子将他送到了旅馆。
此时天『色』已经黑了,染漓不报希望地问道,“你要回家吗?”
年轻女子对这句话没有任何反应,转身离开,身影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吃晚饭时,染漓发现餐桌上没有鱼,这让他松了口气。
晚饭后,他从卫生出来时,在廊的拐角看到了村长闪而过的身影。
以往这个时,村长应该已经离开,如今还停留在这做什么?
在没有弄清楚事情之前,染漓不想冒险,但在上个玫瑰城堡的副本中,正是因他跟踪玛丽,这才发现了两姐妹的秘密,从而破解了死亡条件。
染漓犹豫了几秒,咬牙追了上去。
0521注意到染漓的举动,是欣慰。
之前还需要他提醒,染漓才不会错过关键线索,只不过完成了个新手副本,染漓便够凭自的判断,做出正确的选择了。
【宝啊!要注意安全啊!】
染漓点了点头,下意识屏住呼吸,放轻脚步,贴着廊的墙壁往前。
每都在极大的消耗染漓的勇气,说实话,他到半就有点打退堂鼓了,忍不住怀疑这个决定是否正确。
哪怕只出了点点差错,他就有可丢掉『性』命。
手脚片冰凉,手指痉挛似的颤抖起来,周围没有点声音,染漓耳边全是他急促如鼓点的跳声。
现在虽已是晚春,但山里昼夜温差大,晚上温度偏低,穿堂的寒风从脸边刮过,竟有种针扎般的刺痛感,让染漓打了个寒颤。
喉结上下滚动了下,染漓吞咽唾沫都要小翼翼,生怕发出点声音。
廊十分长,像是没有尽头,周围没有直盏灯,只平着明亮的月光勉强事物,染漓扶着墙了久,身后是片黑暗,身前也是片黑暗,这种毫无希望的漫长,容易让人精神崩溃。
他从没来过这,若不是跟着村长,他根本没有办绕过错综复杂的廊,来到这么隐秘的角落。
村长的脚步声在前方停下了,染漓蜷缩在拐角的盲区,动也不敢动。
鼻尖萦绕着股淡淡的饭菜香味,染漓原本没有在旅馆里找到厨房,以饭菜都是从外面端过来的,没想到旅馆是有厨房的,只是藏得非常隐蔽。
可什么要这么隐蔽呢?
染漓想到了饭菜中的鱼,或者还有其他不见人的原因。
时的流逝变得极其缓慢,在染漓紧张的屏息中,廊的另端传来了声音。
染漓瞳孔紧缩,脸上的血『色』慢慢褪去,手指下意识扣紧了墙壁,因过于用,指尖发白。
廊另头的人如果要去找村长,必然会路过染漓躲藏的拐角,只要那人偏头看眼,就轻易地发现染漓的身影,到时候……
染漓不敢再想下去了,下意识想要往回跑。
可廊是笔直的,没有可以遮蔽身影之处,他如果想要安全,就要在这极短的时内退到廊的另头。但这是不可的,他动就会发出声响,说不定村长和另个人会提前察觉到他的存在。
“跑”和“留”这两种想在染漓脑海中打架,跑十分冒险,但是留下来又有种等死的焦灼感,染漓急得鼻尖冒出了细密的冷汗,
与此同时,脚步声越来越近,每步都像是重重的踩在了染漓的尖上。
染漓咬了咬牙,准备赌把。
廊上没有灯,见度低,说不定黑暗完全隐藏住他的身体,就是这件白裙……
染漓后悔的咬了咬牙,早知道就穿件黑『色』的了。
又过了几秒,廊另头的人现身了。
那人十分熟悉,是村长的三侄。
他全身沐浴在明亮的月光下,染漓清楚地看见他左脸的眼眶里片漆黑,道深可见骨的伤疤蔓延到嘴角,两边翻起的肉泛着青黑『色』,像是发脓糜烂了,随着三侄的动作往下掉。
三侄的子十分恐怖,但好在他丢失了这只眼睛,这才没察觉到染漓的存在。
三侄过去了,染漓看到被月光照亮的地面上有坨黑『色』的组织,正是三侄脸上掉下来的烂肉。
染漓紧紧的捂住嘴,才勉强忍住恶的呕吐感,强行移开了目光。
村长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来了?”
他的音调淡定,像是点也不惊讶三侄的恐怖子。
回答村长的是诡异的咕噜咕噜声,还有破碎的气音。
“怎么话都不会说了?”村长的语气有点嫌弃,“行了,先给你。”
阵簌簌声后,三侄的声音响起,“谢谢叔。”
染漓看不到发生了什么,只觉得听到的这些完全超出了他的认知。
村长到底给了三侄什么,让三侄立刻就开口说话了呢?
染漓来不及去深想,村长的声音又响起了。
“侄啊,我是你叔,我当然向着你了,要不然我也不会把名额第个让给你,但你做饭太难吃了,其他村民抓了这点,不停地来找我……我这也是没有办了。”
三侄啐了口,恨恨地说道:“这群人真是事多,活不了多久了还嫌饭菜不好吃,若不是因……”
染漓直觉后面的话会是关键,竖起了耳朵。
但村长打断了三侄的话,“唉,我知道这次你受委屈了,但我不仅是你叔,也是村之长啊!我也不好偏袒的太过分,毕竟大家都在屋子里关了久,个个都想出来,要不然这吧,等解决完这些游客后,你第个挑。”
听到这话,三侄的态度才和缓了多,“那行吧,不过叔你加快点速度,除了那个女的,其他人点用都没有,你好吃好喝地养着他们做什么?”
“后天就要准备祭祀大典了,这个时候可万万不出差错,若是『逼』得他们狗急跳墙,破坏了祭祀仪式,那我们就都完蛋了。”
说到最后,村长像是想起了可怕的事情,声音变得又尖又刺耳,尾音还在微微发着抖。
三侄像是被村长的情绪感染,没再接着抱怨。
两人的声音和脚步声渐渐远去,染漓这才扶着廊的墙壁往回。
还好他记忆不错,勉强记住了回去的路,要不然就会被困在『迷』宫的廊里。
回房后,染漓席地而坐,将脸埋在了手里。
刚才村长和三侄的对话信息量太大,无数个问题盘旋在脑海中,大脑像是过载的机器,表面发热,齿轮摩擦出了『毛』刺,染漓每次动脑,太阳『穴』处的血管变突突直跳,头皮发胀。
0521有些疼,但他不透『露』副本的信息,否则就会获得主系统的封号警告。
倒是可以帮染漓整理思路,但怕没拿捏好分寸,说多了话。
0521不敢冒险,只说道:
【宝,你先急,我们慢慢想】
染漓嗯了声,抬起了头。脸颊被手指压出了道痕迹,眼尾薄薄的皮肤也泛着红。
他回想着听到的话,思绪慢慢飘远。
村里应该存在种限制,村民不自由地在外活动,只有在旅客来时,少数几个人会获得特权,以服务游客的名义出来。
村长将这个特权交给了侄子,但三侄做饭不好吃,遭游客投诉,其他村民便就抓着这个点不放,将特权夺了,所以三侄才会委屈又愤怒,不停地跟村长抱怨。
染漓继续往下想。
村里的人好像误会了他的『性』,除他以外,其他人可都会遭遇不测,而村长了安抚住三侄,说要让他先去挑选。
染漓联想到了种可,身体控制不住的瑟瑟颤抖起来,整个人无坠冰窖。
这里的村民不会变成了食人族吧,吃掉了旅客的尸体,所以旅客们才会尸骨无存,彻底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染漓眼前浮现出血腥又恐怖的画面,胃里不断翻滚着,胃酸灼烧着娇嫩的食道火辣辣的疼。
染漓捂着嘴跑进了卫生,抱着洗手盆干呕,却什么都没吐出来。
0521着急又疼,只恨自没有实体,连安抚的拍拍染漓的背,帮他顺气都做不到。
【夜已经深了,你就再想了,早些休息吧!如果是明天没有精神,说不定会错过些重要的线索】
染漓点了点头,强行克制自不再去想这些问题,但状态依旧有些恍惚。
在卫生简单洗漱完后,他回到了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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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已经深了。
村长从旅馆离开,住在二楼的游客也关上了灯,整个建筑寂静无声,除了惨白的月光照亮的小块地方以外,黑暗吞噬了所有的角落。
嘎吱声,门被推开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格外突出。
染漓还没来得及去查看的厨房,被人从里面推开了门,月光小翼翼地照亮了那人的脚,还有地面上未干的血迹。
男人面『色』沉静地出厨房,翻过纵横交错的廊,好似这条路他已经过无数遍了。
他打开旅馆左侧无人注意的小门,神『色』平静地向远处未知的黑暗,但他抬头时,余光瞥见了三楼上的光亮,下意识停住了脚。
男人微微蹙起眉。
他怎么还没睡?
虽然染漓的下场会惨但就目前来说,他是最安全的,没有人会在这个节骨眼上伤害他。
但男人还是毫不犹豫的转身进旅馆,爬上了三楼。
他站在楼梯口,沉默地望着染漓所在的房。
屋里开着灯,温暖的黄光江染漓的身影清晰的印在了门上。
看到染漓低头的动作,男人这才意识到染漓正在换衣服。
他本该非礼勿视地移开目光,却像是被蛊『惑』住了,身体钉在了空气凝成的墙上,眼睛眨不眨地看着门上的剪影。
染漓应该是背对着门站着,柔软的手臂伸向后方,拉开了背上的拉链。
他只手拽着领口,柔软的布料滑落,堆叠在臂弯,『露』出了线条圆润的肩。
紧接着,染漓弯下腰,脱下了那件连衣裙,随手扔到了边。
看着门上印出的剪影,男人整个人都傻掉了,像是做了个旖旎的梦。
线条在脚腕处收紧,流畅自然的向上蔓延,变得无比饱满,随着染漓蹲下的姿势……
男人明明只是看到了影子,眼前却自动浮现出了真切的画面,还有那件碧绿『色』的旗袍。
喉结上下滚动着,身体里的血『液』变得滚烫,男人感觉股股热浪向他袭来,像是置身在火炉中。
他引以自傲的清醒头脑变得混沌不堪,忘记了周遭的切,脑海里只有想象出的旖旎画面。
男人紧紧地握着拳,指甲深陷在掌,这点刺痛感让他勉强找回了丝神志。
染漓换上睡裙,刚准备展开被褥睡觉,无意抬头看见了印在门上的影子。
染漓瞳孔紧缩,吓得五脏六腑都在震颤,尖叫声溢出嘴角。
这声动静惊醒了门外的男人。
他可掩饰的咳了声,抬步了过来,装模作的敲了敲门。
染漓像只受惊的小动物,手脚用跑到离门口最远的角落,警惕的望着门上的影子,颤声问道:“是,是谁?!”
男人答道,“是我。”
染漓吓得魂都快飞了,整个人惊魂未定,大脑几乎片空白,怎么可通过“是我”两个字辨认出人。
“你,你到底是谁?!”染漓的声音染上了哭腔,颤抖得不成调。
男人:“……”
他对染漓没有认出自这事,莫名感觉有些不爽,“刷拉”下推开了门。
染漓看着那张表情阴沉,但熟悉的面孔,里紧绷的弦骤然松掉了。
此时他才发现手脚软的没有丝气,身体控制不住的顺着墙往下滑落。
手片粘腻,已经被冷汗浸透了,氤氲在眸子里的水汽也凝聚成了眼泪,顺着眼角往下滑落。
男人本想打声招呼就,但看见染漓小团蜷缩在墙角,可怜兮兮地掉眼泪,觉得口泛着密密麻麻的疼,有点喘不上气了。
身体先意识做出了反应,他大步过去,蹲在染漓面前,“抱歉,我不是故意吓你的……”
染漓还没有从恐惧的情绪中出来,无声的掉着眼泪,哭_得直倒气。
他本来就是非常胆小的人,可是在天之经历了“青紫鬼脸”“偷听被男人抓包”“撞见了三侄恐怖的面”这三重惊吓,还过度用脑,精神状态变得十分不好,但他直压抑着,此时在男人的惊吓下,情绪彻底爆发了出来。
男人看着头埋在膝盖上,肩膀不停抖动,如受欺负的小猫的染漓,口的疼更加明显了
他也不明白此时的情绪是愧疚还是疼,满都是哭泣的染漓,手足无措的想要安抚他
但男人没有安抚人的经验,想要伸手拍拍染漓的肩,又怕会吓到他,想要认真道歉,却笨嘴拙舌的说不到点子上,只说了箩筐的“对不起”。
染漓哭了会,反而觉得堵在口的解消散了,没有那种压抑的窒息感了。
他吸了吸鼻子,用手背抹掉眼泪,这才重新抬起头来。
男人看着染漓脸上没干的泪痕,还有红红的眼眶,第次产生了如此强烈的后悔。
他情不自禁地伸出手来,指腹小翼翼的抚上染漓的脸,轻轻擦拭掉了挂在下巴的泪珠。
染漓哭得太狠,气息时无平复下来,鼻尖泛着病态的红,眼睫上挂着细碎的泪珠,漂亮脸蛋湿漉漉的,有种惹人疼的脆弱感。
男人突然想将人圈在怀里,好好安慰。
他强行扯回思绪,向染漓道歉,“对不起,我不是故意想要吓你,我在楼下看到你房的灯还亮着,想上来看看你,谁曾想到你正在房里……”
眼前浮现出充满遐想的画面,视线若有若无地徘徊在,染漓穿着的那件宽松睡裙上。
染漓察觉到了男人的视线,反应慢了半拍,边打着哭嗝,边低头看自的睡裙,“怎,怎么了?”
听到这句,男人猛然清醒过来,他紧紧握起拳头,将脑海中的那些画面赶出去。
“没有想到我的影子会印在门上,还吓到了你,这都是我的错……”
男人说到这,突然顿了下,毫无预兆的反问道:“我明明回答了‘是我’,你怎么没认出来我的声音啊?”
染漓眨了眨眼,微微蹙起了眉。
在那种情况下,他怎么可只通过两个字就辨认出人呀,而且他跟男人本来就不熟,认不出来才是正常情况吧。
“你真就点也没认出来?”男人不死的问道。
染漓诚实的点了点头,“如果回答名字,我就认出来了。”
男人哽住了。
他明明刚才还在低声下气的道歉,如今却突然换了个口吻,像是质问,又像是埋怨。
“你什么过了这么久,都没问过我的名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