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这话, 染漓全身僵住了,挣扎的幅度小了很多。
漂亮的眸子瞪得滚圆,脸颊泛了惹眼的红晕,染漓压低声道:“你底想做什么!快点放放开我!”
他试着去推贝利尔的肩膀, 但人纹丝动, 反而加紧贴着他, 将头埋在他的肩窝里。
贝利尔看着是个身形单薄的美少年, 但重量并轻。
听染漓的话,贝利尔头都没抬, 闷闷的声音响起:“我, 我没力气了。”
染漓愣了愣, “什么?”
贝利尔抬起头来,委屈巴巴看着染漓,“我本想带你瞬移顶层,没想刚这就没力气了,怎么办呀, 我动了了。”
“……”
染漓一时语结。
他被强行带这里,始俑者却问他怎么办, 他如知道呢!
染漓瞪了贝利尔一眼, 刚要发,贝利尔却力竭一般,又重埋头在他肩窝里, 将全身的重量压在他身。
染漓背靠着墙, 蜷缩在拐角里动弹得, 像只无路可逃的弱小猎物。
身前身后都是一片坚硬,染漓舒服哼哼了两声。
贝利尔的身体一直往滑,染漓为了被他带倒, 只能勉力伸手抱住了他的腰。
觉那抹温软,贝利尔嘴角勾起一抹弧度,发出的声音却委屈巴巴的,“对起,我,我站住了。”
“你,你再努努力呀!”染漓有些慌了,手指扣紧贝利尔的腰,在单薄的布料留一道道暧.昧的褶皱。
因为注力被转移走了,染漓都没发他们的姿势有多么糟糕。
察觉染漓的主动,贝利尔餍足深吸了一口染漓身的甜香,鼻尖微可查蹭了蹭锁骨,强忍住叼着那薄薄的皮肤,听染漓痛『吟』出声的冲动。
染漓这样乖软,好想狠狠欺负他。
贝利尔难耐磨了磨后牙,眼底闪过一抹暗光。
魔鬼是从会亏本的,既然能欺负,那至少逗一逗,收取点报酬。
贝利尔重抬起头来,干净的眸子像是蒙着一层水雾,眼睫都在微微颤抖。
“你是是生气了?”
“是是讨厌我了?”
“是是想再见我了?”
三连追问让染漓接,他抿了抿唇,看着贝利尔委屈又可怜的模样,实在生起气来。
染漓答话,贝利尔就一直望着他,眼神越发湿漉漉的。
像是傻傻的狗狗犯了错,忐忑等主人原谅。
两人又僵持了半分钟,染漓率先败阵来。
“没有,我没生气……也没有想再见你。”他缓声说道。
贝利尔闻言,眼里闪着难言的光彩,“太好了,那我天再来找你。”
染漓:“……??”
他是这个思呀。
贝利尔没他拒绝的机会,软软往染漓身一靠,虚弱说道:“我没法自己走,你能能我送去。”
染漓一向拿耍赖的人没有办法,只能认命扶住了他的胳膊,几乎是半抱在怀里。
这一通折腾,染漓出了一层薄薄的汗,甜香被体温激发出来,若有若无萦绕在贝利尔鼻尖。
“好香。”贝利尔借着染漓扶他的姿势,将头埋在他胸口,几乎要蹭开了衬衣的纽扣。
染漓没听白,追问道:“什么?”
贝利尔模棱两可道,“我刚说辛苦你了。”
染漓没在,扶着贝利尔往前走,但刚走了几步,贝利尔知被什么绊倒了,身体前倾,往左前方倒去。染漓被他拖累,被压在墙,断向滑,最后坐在了板。
慌『乱』间,贝利尔的膝盖挤进了他双腿之间,头还埋在他颈侧,手指勾着纽扣,衬衣被扯开了半,松松垮垮挂在肩。
趁染漓还没反应过来,贝利尔得寸进尺将膝盖往前挪动了几分。
染漓吃痛哼了声,微微蹙起了眉,“你没事吧?”
听见染漓的询问,贝利尔抬起头来,一派天真说道:“我们这个姿势,好像在……”
染漓眨眨眼:“好像在什么?”
“偷|情。”
染漓耳边轰鸣一声,全身的血『液』都往涌,他觉自己的脸快热得冒气了。
“你,你要『乱』说!”染漓很凶瞪着贝利尔,只是那漂亮的模样具丝毫威慑力。
贝利尔的眸子单纯如稚子,好似根本没识这词的含义,有些委屈说道:“好吧,是我说错了。”
他突然顿了一,附在染漓耳边小声道:“可……若是被看见了,他们也会这么想吧。”
染漓一愣,表情十分茫然。
什,什么思?
从左右两边传来的两道脚步声,解答了他的疑『惑』。
声音从模糊变得清晰,每一步都踏在染漓心尖。
他后知后觉白了贝利尔的思。
染漓脑中自动浮出画面,整个人如坠冰窖,寒顺着脊椎一节节向攀,将那层薄薄的热汗冻成了霜。
要。
他要被人看。
贝利尔是人类,他根本没法解释清楚,一定会被当成叛徒,被排斥甚至敌对的。
怀中的人在簌簌颤抖,贝利尔有些担忧问道:“你怎么了?觉舒服吗?”
染漓猛抓住了贝利尔的手臂,没有言语,只是重重摇了摇头。
贝利尔顿了,神情微敛,了一丝后悔。
只是过了几秒钟,脚步声近了,染漓急得鼻尖冒出了汗珠。
在这种情况,他什么都做了,只能向贝利尔求助,“你有没有办法,让人发了我们?”
贝利尔没有答话。
脚步声已经近就在耳边了,仿佛一秒就会有人出,表情吃惊看着他。
染漓吓得眼圈都红了,抓着贝利尔的衣领,压低声道:“求求你了。”
他刚说完这句话,耳边传来了周清筠的声音。
“染漓?”
“是染漓在那吗?”
染漓身体僵住,脸的血『色』『潮』水般退去,唇瓣都在微微颤抖。
没想来人竟是跟他最亲近的周清筠,他会会怀疑……
贝利尔看着染漓惶恐的样子,心疼了,伸手锢住他的腰,一秒,他们凭空消失了。
与此同时,周清筠和利维坦的身影出了。
他们相对而立,脸『色』都太好看。
虽然此处的拐角空无一人,但空气中却隐隐带着染漓被体温激发出的甜香味,袅袅萦绕在他们鼻尖,充满着旖旎的味道。
染漓刚刚就在这。
他在这做了什么,才会留这样的味道?
两人同时想了这一点,脸『色』阴沉了极致,隐隐透着嗜血的戾气。
而他们挂念着的染漓,已经深陷进了柔软的被子里。
他们重了房间里。
贝利尔解释道:“顶楼太远了,我的力量够,只能来距离近的你的房间。”
染漓没有答话。
心里紧绷的弦骤然松了,手脚都软了,染漓仰躺在床,深深喘|息,心神还没有稳定来。
贝利尔倾身靠近,用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一头银发垂,将染漓柔软的身体遮住,撩过小巧的巴尖尖。
染漓看了,却没有发丝撩过时的丝丝痒。
是空气一般的虚无,银发变得如月光一样缥缈。
仅是银发,贝利尔的身体也变得透。
染漓呆住了,忘记了要说的话,就这么愣愣看着他。
贝利尔注了这点,低声咒骂了一句。
愧是因嫉妒而生的魔神,受了那么重的伤,却还冒险争夺他的力量。
是怕染漓被欺负吗?
可他打算做什么,强迫的滋味虽然美妙,但他喜欢主动的祭品。
贝利尔无法抵抗,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逐渐消失。
仅如此,染漓的目光也变得『迷』离,视线透过他,恍惚盯着天花板。
贝利尔伸手捏住了染漓软软的腮,“我要离开了,你打算跟我说些什么吗?”
染漓像是看他,也受他一样,那双漂亮的眸子渐渐合,气息变得清浅。
与此同时,贝利尔的身体渐渐变成光点,消失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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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染漓再次醒来时,天已经快黑了。
染漓『揉』着头坐起来,困『惑』问道:“我怎么睡着了?”
系统哽住了,知道如解释。
还好染漓没有纠缠这个问题,问道:“贝利尔什么时候离开的?”
【你刚失去识,他就消失了】
染漓有些奇怪贝利尔的身体为会变得透,但他清楚好奇心害死猫,有时候知道太多是件好事,所以他很机智没有多问。
他从床起来,整理了一衣服,伸长手臂时突然发没有痛了。
他撩开领口,往里看了一眼,欣喜说道:“竟然已经消肿了!”
系统违心说道:【本来就严重,所以才这么快消肿了】
再也会被运动服磨痛了,染漓十分高兴,自然而然接受了这件事。
他从屋里出来,去客厅吃晚饭。
他在走廊撞了周清筠,周清筠淡淡看了他一样,神情如常。
染漓本来还有些心虚,如今松了口气,心想周清筠应该没发拐角的人是他。
两人结伴去了餐厅。
知为,家神情像蒙着一层灰纱,脸『色』阴沉,还透着一股狠劲,互相搭理,关系比午僵了。
染漓吓得气都敢喘,能够理解系统之前说的“夫妻互砍,儿子父亲推楼”了,以这些人如今的状态,绝对能做出这样的事情。
气氛紧绷了极点,只要出一个小小的苗头,就会彻底崩坏。
周清筠也察觉了这点,吃完饭后,他带着染漓了房间。
“今晚呆在屋里别出去,管谁叫你,你都要应。”
周清筠脸『色』凝重说完这句话后,木柜移门前挡着。
染漓有点害怕,小声道:“这……能拦住玛丽吗?”
周清筠动一顿,头看着他,味深长说道:“要拦住的是玛丽。”
染漓傻掉了。
这是什么思?
拦玛丽,那要拦谁?
周清筠没有解答他的疑『惑』,弄完后坐在了沙发,又拍了拍旁边的位置,示染漓过去。
染漓点了点头,听话坐在旁边。
周清筠递他一本书,内容学术,枯燥无味,对染漓来说仿佛是天书,他看了一会就昏昏欲睡。
头枕在沙发,脸颊的软肉被挤得微微隆起,鸦羽般睫『毛』卷曲浓密,睡颜安静又美好,像是坠落人间的天使。
周清筠将自己的西装盖在染漓身,以防他着凉。
他是故这么做的,与让染漓醒着提心吊胆,如让他好好睡一觉。
夜『色』越来越深,夜空一片漆黑,黑得没有一丝杂质,星星和月亮都消失见,像是光亮被吞噬了一般。
钟表指针滴答滴答转动着,急缓,但对某些人来说,却像是在催命。
干燥的柴火只需要一点火星就能点燃,而这个火星出了。
“咚咚咚”走廊传来了十分急促的脚步声,力道之像是能走廊踩破。
紧接着,传来了门被推开的声音。
“他妈的,你竟然敢背叛我,老子非杀了你可!”阴鹜男的吼声惊醒了染漓。
人在睡梦中受刺激,神经会变得非常脆弱,染漓猛坐了起来,心脏砰砰砰跳着,心神无法归位。
周清筠动自然勾着染漓的腰,将人抱着在怀里,手就搭在腰侧的软肉,狎昵的『揉』捏了几。
“别怕,我在这呢。”周清筠柔声安抚道。
染漓从六神无主的状态中挣脱出来,识两人的姿势后,脸颊泛『潮』红。
他们的关系……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亲昵了?
他用手推了一周清筠的肩膀,想让他放开自己。
周清筠却没有放松力道,手反而顺着腰侧,撩拨滑向尾椎最后一节。
这是一个非常敏的部位,再往就是滚圆的柔软,染漓簌簌抖了一,刚要挣脱,门外的声音打断了他。
呼哧呼哧的喘|息声从门缝里传来,染漓似乎能受那人,快超出心脏负荷的心跳声,还有恐慌极致的心情。
染漓的注力全部吸引了,忽略了周清筠的小动:“这,这是怎么了?是谁在外面……”
他有一堆的问题,却被周清筠噤声的手势打断了。
两道截然同的脚步声逐渐拉近,阴鹜男暴怒的吼声再次想起,“你想抛我,让我死!别做梦了,我在就弄死你俩!”
染漓微微蹙起了眉。
阴鹜男说的是谁?
话音刚落,尽头传来了另一个人模糊的声音:“快点!”
染漓思索了几秒,才认出这是小情侣中的男生。
因为门阻隔着视线,只能从声音猜测发生了什么。
急促的脚步声渐渐远去,紧接着门重重关了,还有噼里啪啦的撞击声和刺耳的摩擦声。
很快这些声响被砰砰的撞门声盖住了,声音得染漓耳膜生疼,间夹杂着阴鹜男的吼声,话语中的恶让人『毛』骨悚然。
染漓一直都有点怕阴鹜男,此时阴鹜男在他心中的形象,跟随时会暴起的杀人狂魔没有什么同。
“发,发生什么事了?”染漓往周清筠怀里缩了缩,颤声问道。
“他被抛了。”周清筠语气淡淡说道,“他的室友和小情侣的男生商量好,今晚同住一个房间。”
染漓惊讶瞪了眼睛:“怎么可能呢?那男生的朋友怎么办?她去哪了?”
周清筠注视着他,味深长说道:“她选择了别人。”
这话在染漓脑海里过了三遍,他才捋清了关系。
或许是生先抛男友,选择和别人同住一房,也可能是两人心照宣做出了决定,也可能是友在发男友的图后,为了求生,主动搬去和别人住,总之恩爱的小情侣抛了对方,选择去相信别人。
耳边再次想起了系统的话“怀疑的种子一旦中,关系注定分崩离析”,如今应验了。
“哪怕是枕边人,哪怕是最亲近的人,真的可以相信他吗?”这个念头哪怕只是一闪而过,也会在副本的催化越发显,人就像魔障了一样,忍住往深里想。
关系出裂痕是苗头,分道扬镳是结局。
小情侣况且都变成了这样,况阴鹜男和胖男人这两个心怀鬼胎的。
胖男人看着好惹,动动就骂骂咧咧的,但实胆子非常小,敢招惹比他厉害的人,如今却有勇气,主动抛了阴鹜男。
细思极恐,染漓越想越浑身发冷,识往周清筠怀里缩了缩,主动汲取他身的温度。
周清筠对染漓的依恋十分满,准确来说是喜悦。
小情侣都分崩离析了,染漓却没怀疑过他。
软软的靠在他怀里,像只乖顺的小宠物,享受着他的亲近。
他一开始十分厌恶染漓,在却满心满眼的都是他。
这状态像极了陷入热恋的『毛』头小子,唯一区别是他还能控制住自己的言行,至于『毛』『毛』躁躁。
染漓没注周清筠的神情,注力都在离他们越来越近的脚步声。
阴鹜男走过来是想做什么?
一秒,他们的房门被敲响了。
声音很轻,但吓得染漓打了一个机灵。
周清筠安抚拍了拍他的背。
“我知道你在,我们商量个事吧。”
“你也觉出来了,除了我们俩,他人都是废物,你如果想顺利离开这,如和我联盟。”
“我知道你喜欢那个小美人,可他对你没有用处,而且就算他死了,你也依旧能搞他,说定还会比以前爽。”
周清筠本想搭理阴鹜男,但听最后一句,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滚!”
隔着门板,阴鹜男被这个字里包含的戾气震慑,没再开口说话。
但他并没有死心。
屋里一片安静,门锁处传来的细微声响,分外清晰。
没想阴鹜男竟然会开锁。
又过了几秒,门锁处传来了咔哒一声,锁被打开了。
门外安静了一会,紧接着传来了剧烈的撞门声,门板晃动着,墙壁的灰尘簌簌落,门好似一秒就会支撑住,裂成两半。
还好周清筠之前重物拖过去,堵住了门口,阴鹜男撞了半天,没有得手。
虽然染漓知道阴鹜男进来,但心一直悬在半空中,随着撞门抖动着,脸『色』越来越白。
阴鹜男耐心最先耗光了,他在门口低声咒骂了几句,就再也没有他声响了。
染漓屏息等了一会,才压低声音问道:“他……走了吗?”
周清筠点点头:“他去楼找别人了。”
“别人?”
说完这话,染漓突然识了什么,猛从沙发弹了起来。
“怎么办!他一定去找胡雯她们了!”染漓急得团团直转,“他手里还拿着刀,胡雯她们会遇危险的!”
染漓丝毫怀疑阴鹜男为了活去,会做出丧心病狂的事情。
“没关系的。”周清筠站起身来,轻轻握住了染漓的肩膀,“我已经提醒她们了。”
染漓愣住,反问道:“你提醒她们什么了?”
一秒,楼传来的撞门声和咒骂声,了他答案。
“你,你提醒她们用……重物挡住门吗?”染漓喃喃道。
周清筠点点头,“她们应该照办了,所以你用担心。”
染漓脑一片空白,觉像是看电视剧时漏掉了好几集那样懵『逼』。
周清筠怎么会知道阴鹜男会开锁?
怎么会知道小情侣会分开住,胖男人会抛阴鹜男呢?
还有阴鹜男会狗急跳墙,选择硬闯呢?
染漓看着周清筠自若的表情,心里掀起了滔天巨浪。
他一定是预料了一切,才会提前嘱咐胡雯用重物挡着门,阻止阴鹜男闯进去……
他,他底是如做的?
周清筠猜了染漓内心的想法,人拉进了怀里,细细跟他解释:“我并没有料事如神的本事,只是看出小情侣已经信任对方,这种情况,他们注定要重找人。”
“之后就很好猜了,生一定会找胡雯,胡雯正好因落单而惶恐,自然会答应来,至于男生,他只能在那两人中二选一,我提前做了双重的打算。”
实,他还漏掉了许多细节没讲。
比如,有好几个人都曾找他,想要与他组队。
比如,他本想管那几人的死活,但想染漓会担心,这才提前嘱咐了胡雯。
染漓这些捋清后,仰头看着周清筠,认真夸赞道:“你好厉害。”
周清筠笑而语。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楼的动静渐渐消失了,周清筠和染漓也躺在床,等待零点的来。
染漓闲的没事,跟系统聊天:“我觉周清筠没有那么讨厌我了。”
【因为……你崩人设很久了,我看你每天都那么辛苦,这才没有提醒你】
染漓听出系统语气中的责怪,有些委屈说道:“他是我们中间最厉害的人,我要抱他的腿,自然能像以前那样讨人嫌了。”
【那等确定安全后,你再好好演一波人设,至少及格线,要然积分会扣光的】
染漓知道系统是为自己着想,立刻乖巧的答应来。
零点终于了,空中再次出了银丝。
第十天的晚,两人依旧安全。
染漓跟周清筠对视了一眼,很快进入了梦乡。
等再次睁开眼,天已经亮了。
染漓环顾四周,发周清筠并在。
一般出一觉天亮的情况,要就是没人出事,要就是昨晚没人发出声音,但系统出的答案恰恰相反。
【昨晚的动静非常,我也很奇怪你为什么没醒】
“动静非常?”染漓顿了一,声音因为紧张而干涩,“那,那是谁出事了?”
问这话时,染漓脑海中浮出了一张又一张的面孔。
【我没法直接告诉你,你出去问问别人就清楚了】
染漓点点头,立刻换好衣服,从房间里走了出来。
他刚出来,就迎面撞了胖男人。
胖男人眯着眼看他,低声问道:“你知道昨晚谁出事了吗?”
染漓一愣,狐疑看着他。
系统说动静很,胖男人怎么会知道?
难成像他一样,因为睡眠质量太好,没有被吵醒?
胖男人见染漓表情空白,半晌出声,耐烦啧了一声:“你是哑巴吗?说话啊!”
染漓这才过神来,解释道:“我昨晚没醒,也知道是谁出事的。”
听这话,胖男人的脸『色』难看了许多,咒骂道:“艹,会又没有声音吧!”
染漓刚要开口,胖男人已经风风火火走了。
看着胖男人的背影,染漓隐隐觉得对,但想法并没有成型。
等他走厅,发除他以外,家都已经了。
阴鹜男的脸『色』难看了极点,胡雯和生的表情十分麻木,胖男人和男生正警惕看着他人,相比于他们,周清筠和江美的状态最自然,最像个正常人。
染漓走周清筠身侧,压低声音问道:“昨晚是谁出事了?”
周清筠出了一个他想的答案。
染漓头皮发麻,手脚发软,识好像飘了空中,有种荒唐的虚无。
过了许久,耳边的轰鸣声才渐渐远去,他识看向了胖男人和情侣中的男生。
胡雯也在盯着他们俩,相比于染漓,她脸『色』惨白,眼神直勾勾的,盯得人后背发『毛』。
胖男人最先忍住了,嫌恶看着胡雯,怼道:“看什么看?你脑子有『毛』病吗?!”
情侣中的生突然开口,“昨晚你死掉了。”
胖男人愣了愣,这才注生盯着的是他旁边的人。
他过头,看了一张惨白的脸。
生已经被折磨得精神状态出问题了,昨晚出事的是她男友,她反而『露』出了笑容,“没想,我竟然误会你了。”
昨晚,她听见男友慌『乱』的脚步声和恐慌的喊声时,心情没有一点起伏。
自责、愧疚、心疼、痛苦统统没有,好像男友对于她只是一个无光紧要的人。
没想男友没有往城堡外逃,反而自寻死路,跑楼敲她的门。
门只被砸了两就停来,咚的一声好像有东西掉在了,咕噜噜在滚。
如今看男友的脸,她隐隐有种恍如隔世的觉。
他们情很好,为会变成在这样?
是男友出轨了吗?是他对起自己吗?还是……
生想起来了,没有谁对起谁,他们只是怀疑对方,才逐渐走远了。
男生愣了许久,眼神逐渐变得空洞。
胖男人一看死的人是他,立刻松了口气,随即他识了对。
男生跟他同住一屋,为会被仆盯?
胖男人狐疑的神情僵在了脸,恐慌在四肢百骸蔓延,如藤蔓的尖刺,噬咬着每一神经。
“,可能!”胖男人倒退了几步,神经质重复道:“怎么可能是我?”
这样的结果还指向了另一种可能。
站在染漓身边的江美轻笑一声,“都说了只有百分之五十的可能『性』,一定是我呀。”
胖男人是第一晚死的,第八晚死的或许是和胖男人同住一房的阴鹜男
也有可能阴鹜男才是第一晚死的人,胖男人是第八晚死的。
管如,阴鹜男就像薛定谔的猫,可能是生可能是死,只有第十三天来临时才会揭晓答案,但同的是盒子可以被打开,但第十三天一定会来。
阴鹜男早早就察觉了这点,才会表得如此焦躁恐慌,草木皆兵。
染漓只是看了他一眼,阴鹜男就睚眦目裂,一副要狠狠撕了染漓的模样。
“看什么看!我绝对还活着!你们若是敢怀疑我,我就你们都杀了!都杀了!”阴鹜男已经彻底癫狂了。
染漓骇得后退了两步,连连摆手:“你别误会,我只是……”
阴鹜男『露』出了嗜血的神情,步朝染漓走去。
就在这时,周清筠挡在了染漓身前。
周清筠的目光依旧沉静,但注视着的阴鹜男了恐惧。
对峙了几秒后,嗜血的鬣狗终于被凶猛的野兽吓退了,而懵懂无害的小鹿虽然逃过了一截,但谁又知晓保护他的野兽,之后会变成什么样子。
碍于周清筠在场,阴鹜男恶狠狠瞪了眼在场的每一个人,默默的离开了。
阴鹜男还有百分之五十的可能,但胖男人是板钉钉了。
男生反应过来后,狠狠揍了胖男人一拳,表情狰狞流着泪:“都是你!都是你害死了我!如果是你,我根本就会死,你这个杀人凶手,我要让你偿命!”
说完后,男生愣住了。
胖男人已经死了,如让他偿命呢?
一直是愤怒支撑着男生,如今愤怒无处发泄,身体里的火苗也熄灭了,男生像是被抽调了灵魂,一边哭一边笑,失魂落魄在周围转圈,嘴里胡言『乱』语,好似已经疯了。
胖男人捂着肿起的侧脸,失魂落魄喃喃道:“我也想这样,我也想害人……”
他跌坐在,从面的角度,每个人的神情都特别冷漠,甚至充满了厌恶。
胖男人彻底崩溃了。
“我是叛徒,我是害死了人,你们可以恨我,厌恶我,但你们也是好东西!”
胖男人恨恨瞪着生,“你男朋友跟我说了,是你先抛他去找胡雯,他被『逼』才去找我的,是你害死了自己的男朋友,都是你!”
“还有你,你妈真的是犯心脏病的死的吗?她是被你活活气死的!她气自己的儿自私又无情,她后悔生了你!”
听这番话,胡雯气得簌簌发抖,怒目瞪着他:“你,你胡说八道!”
胖男人没有搭理她,表情狰狞的看向江美她们:“你们三姐妹表得都那么无私,假装情很好的样子,但你们真的没有庆幸过死的是别人,是自己吗?”
江洁的脸『色』一白,嘴唇的血『色』逐渐褪去,她确实这么想过,但只有一瞬。
染漓听这些话,觉得胖男人是失去理智,在泄私愤,但有些话他被说中了,真真假假混在一起,也知道他是是在胡『乱』攀咬。
这么想着,胖男人突然看向染漓,笑得恶劣又轻佻。
染漓:“???”
他突然有种详的预。
果然,一秒胖男人开口了,“昨天我透过门缝,看见你和一个银发男在走廊里亲热,那个银发男是人类吧,呵呵没想你还有这种癖好,怎么,被鬼弄格外爽吗?”
听这些话,染漓脑宕机了几秒,才识话里思。
全身的血『液』都往头涌,脸红得快要滴血,身体也跟着簌簌抖起来。
被这么说,跟当众扒掉衣服又有什么区别,羞耻和委屈一股脑的涌心头,眼里潋滟着一层水光,紧咬着嘴唇才没让眼泪掉来。
事情是这样的级,他想解释,又无从开口。
胖男人是无差别攻击,正中每个人心里最脆弱的方,胡雯她们也比染漓的状态好多。
气氛变得压抑极了,胡雯蹲在抱头痛哭,江洁也难受得好像要死过去。
周清筠看见染漓难受的样子,心也跟着抽痛,若是胖男人已经死了,定要他付出代价。
但胖男人说的话一直萦绕着他心尖。
本来那天的记忆被锁住了,但因为这段话,封印破裂,周清筠隐约想起当他靠近拐角时,空气中淡淡的甜香味。
在他那之前,染漓还在,怎么会凭空消失呢?
难道真有一个银发男人……
这个念头在脑海中挥之去,欲念和嫉妒噬咬着他的内心,几乎要吞噬掉他引以为豪的理智。
周清筠盯着染漓的目光逐渐变得幽深晦暗,眼底翻滚着暗流,身侧的手紧紧握成拳头。
胖男人本来还攻击周清筠的,但被他的眼神吓退了,讪讪闭了嘴。
看着众人各异的神『色』,胖男人这有种诡异的痛快,心中的郁气也稍微消散了一些。
但他人就没这么舒服了。
染漓强撑着吃完了早饭,房间默默垂泪,哭得鼻尖红红眼眶红红,好生可怜。
胖男人这样污蔑他,他越想越委屈,越想越难过,又扑进被子里哭了一通。
染漓一整天都躲在房间里自闭,去餐厅吃饭时也一直紧紧低着头,丝毫没注周清筠看他的目光越发晦暗。
随着时间推移,羞耻渐渐退去,再加今晚出事的是双人房,家都会平安无事,染漓的情绪稍微好了一些。
晚饭后,染漓一头钻进了屋里,洗了一个舒服的热水澡之后,才觉自己又重活了过来。
习惯是很可怕的,这些天染漓一直只穿着衬衣睡觉,就算周清筠在,染漓也识这样做了。
氤氲的水雾仿若缥缈的轻纱,缠绕在染漓的周身,身的水渍并没有完全擦干,白衬衣被沾湿成了半透的质。
黑发半湿,鼻尖和脸蛋都被热气烘的泛着『潮』红,漂亮的眸子仿佛被水洗过,干净亮,流转之间水光潋滟,有种未经雕饰的纯真。
染漓一边擦头发,一边往房间里走,未干的水珠顺着线条匀称的腿,慢慢滑落。
因为房间没别人,染漓的姿态非常放松,赤脚往床走去。
就在这时,门突然开了,凉风顺势而入,惹得染漓打了个颤。
看着站在门口的周清筠,染漓愣住了,还维持着擦头发的动。
染漓外周清筠的突然闯入,都忘了自己还光着腿,“你,你怎么会来?“
周清筠的目光从染漓外『露』的每寸肌肤滑过,眸底的欲念急速聚拢,变成了一闪而过的红芒。
他被嫉妒和恼怒折磨了一天,如今看这幕,理智彻底消散了。
染漓很信任周清筠,对他没有半点防备,但周清筠在的样子吓了他。
沉默寡言的周清筠好像一只嗜血的猛兽,全身的肌肉线条都绷紧了,好像马就要扑过来。
染漓敏锐察觉了危险,识看向了唯一的出口。
他的图被周清筠洞悉了,周清筠毫犹豫将门摔,堵住了染漓唯一逃掉的希望。
染漓往后倒退了几步,小声说道:“你底怎么了?为什么这么凶……”
话还没说完,他眼前的景象急速变化,染漓还没反应过来,身体深陷进了柔软的床铺里。
脚腕被一只火热的手用力握住了,粗鲁的向折,指腹的茧磨着薄薄的皮肤,又痒又疼。
变故发生的太快,染漓脑几乎一片空白,愣愣看着方的周清筠。
看着染漓柔软又可怜的表情,周清筠轻嗤一声,“别试图蒙混过关。”
他咬牙切齿道:“你和那个银发男人,底是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