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初二的徐圆圆卸任了校园广播站里双语主播的身份后,却没有当初在马小广播站卸任时的不甘愿,反而是乐得其所。
徐圆圆的塔罗牌占卜术已经略有小成,因准确率极高,从而收罗了一帮粉丝信众,每天来联系她帮忙占卜的男女同学络绎不绝,人送外号:美女神婆。
“集中你的精神念力,闭上眼睛,心中默念三遍你想问的问题,再睁开眼睛,从下面4张牌中选出一张最合眼缘的。”徐圆圆柔声对着坐在课桌对面前来询问的女同学A道。
“我选这张。”A同学翻开卡牌,等待着神婆徐圆圆的解析,“怎么样,我未来三个月的感情运势好不好?”
“让我来看下,你选中的这张卡牌是正面的力量。这张卡牌告诉我们,你之前有一段失败的感情经历,在内心留下了恐惧的影子,你害怕下一段感情的开启会重蹈覆辙,再次被伤害,所以你给自己设置了一些枷锁,禁锢了自己的真实想法。”徐圆圆断断续续的解释着,坐在对面的A同学频频点头表示同意。
“所以,在未来的三个月里,即使会有新的目标或者感情出现,你也会选择退缩与逃避,目前对你来说,这不是一个合适的恋爱时机。你需要克服自己的情绪与顾虑,还需要足够的勇气去突破自己的条条框框。”徐圆圆刚说完,排在A同学后面的B同学便迫不及待的问道:“怎么样,怎么样,算完了吗?轮到我没?”
“不好意思,今天的塔罗测算人数已经满了,明天请早。”徐圆圆边说边开始收拾塔罗牌及毯垫,一副收工大吉的样子。
“神婆,你就帮我算算吧,我这都排了好几次了,不行我给钱可以吧,你要多少?”B同学见徐圆圆说收工就收工,有些急不可耐。
“同学,不是钱的问题,是我每天的灵力值就那么多,超出我的看牌范围了,泄露了天机太多,不仅对我自己有反噬的影响,给你看牌的准确率也会大打折扣。大家互相理解理解好不好,任何事情都要讲究个缘分的。”徐圆圆苦口婆心的对还在排队的同学解释着,几人这才大失所望的散去。
“想不到你的生意这么好,当年在马小的时候,如果咱俩合作,估计早就赚翻了。”钱宏远看着徐圆圆忙碌的样子感慨道。
“不不不,我是不收钱的,纯粹是个人爱好。”徐圆圆道。
“不赚钱你成天瞎忙活个什么劲呢?图个啥?”钱宏远不解。
“你就当我是学雷锋做好人,义务劳动吧!咱们现在可都是有学籍的学生,我可不想像你当年一样被人举报到教务处处罚。我可是有前途的大好青年一枚。”徐圆圆道。
“瞧你这话说的,意思我有案底了呗,不配做你同桌同学了!”钱宏远对于徐圆圆的发言有些不高兴。
“不是啦!你别多心!那个,要不我送你一段有关人生的忠告?”徐圆圆不愿与钱宏远的关系弄僵,便略微讨好道。
“你不是什么今天的灵力值用完了吗,神神叨叨的,说的跟真的一样,我可不敢多麻烦你,省得被人念。”钱宏远有些置气道。
“傻啦!谁说占卜运势就必须得用到塔罗牌了?我只是看塔罗牌的灵力值用完了嘛,但是基本功还在,呐,只要把你的生辰八字报给我,我就可以给你一段受用终身的建议,信不信随你,反正你也没啥损失。”徐圆圆说的云淡风轻,一副爱听不听的的架势。
钱宏远想了想,便掏出纸笔,写下了自己的出生年月及日期。
“你这是阳历还是阴历?还有几点几分呢,都写上。”徐圆圆看着字条上钱宏远写下的生日道。
“你该不会是想骗我的生日吧?”钱宏远突然道。
“我可没这么无聊,再说了,你有什么好骗的,又有什么值得我骗?”徐圆圆对于钱宏远的自大有些无语,顿时对自己之前对钱宏远有好感感到眼瞎。
“那好吧!几时几分的我不知道,只晓得是下午。”钱宏远挠了挠头,将纸条推给徐圆圆。
只见徐圆圆拿出一张日历表格,逐行比对了下,画了几个圈,又写上几行数字,仿佛是在做什么高深的数学题。
“你在鬼画符什么?”钱宏远忍不住插话。
“嘘,保持安静。心里想着自己的生辰八字,别说话。”徐圆圆头也不抬,手笔不停,故弄玄虚的模样令钱宏远有些将信将疑。
“好了,算好了。”徐圆圆刚抬起头,看了一眼钱宏远,拿出一张纸写上了几句话,折成了一只小船的样子,放在铅笔盒里,郑重其事的道:“钱宏远,我说了,天机不可泄露,这个小船里的答案,你等放学了再带回家看,看完记得烧掉。切记。”
“神经病吧,还真当自己是神婆了?”钱宏远本来对于徐圆圆主动要求的测算就不大相信,又见她算个运势弄出这么多的名堂头,便摇摇头道,“你精神不太对,早点去看医生。”
徐圆圆倒也不生气,只笑着道:“你们这等凡夫俗子,肉眼凡胎的又怎能窥探到宇宙的奥秘。至于我说的是真是假,你晚上回去拆开小船见了便知分晓。”
钱宏远觉得无聊,见到前同桌殷悦走过,不禁怀念起殷悦的正常与相处和谐,拉着殷悦道:“殷悦,你信不信神婆的这一套?”
殷悦看了看满脸期待她回答的钱宏远,又看了看扭头看向她笑靥如花的徐圆圆,只得道:“信与不信,只在个人。人民币还有人不喜欢呢,你能说是钱的错吗?”
“说的好,殷悦!”徐圆圆鼓起掌来,对着殷悦突然收敛起笑容,道:“殷悦,你最近要多关心下身边的人,尤其是家里人,不然会后悔。这是我对你的忠告。”
“啊?”殷悦被徐圆圆这突如其来的一语惊住。
“殷悦,你别听她乱说,她就是这种有的没的都说一通。反正总有一个能中呗!我算是知道为什么张老师要把胡忆南和她调开了,怕她用神经的力量影响第一名的成绩。”钱宏远宽慰殷悦道。
殷悦闻言噗嗤笑道:“钱宏远别乱说啦!你能和班花坐同桌是多少人求之不得的。”
这时上课铃响起,钱宏远只得对着殷悦做了个吐舌头的鬼脸。
临到放学,徐圆圆将铅笔盒里的小船递给钱宏远道:“记得回家看,看完烧掉。”
钱宏远本不欲接,架不住徐圆圆坚定的眼神,只得收下,却要马上打开。
“现在不要打开,钱宏远,你就相信我这一次,如果你觉得我说的不准,明天上学再找我算账也不迟。”徐圆圆诚恳道。
钱宏远不再抗争,这才将小船放进裤子口袋里,放学回了家。
这一放,便忘记了这件事。直到晚上钱宏远洗漱完毕,准备入睡了,这才想起,连忙从裤子口袋里拿出小船拆开,只见上面写着:“此生心中所爱亲人已经远离,化作永不消逝的漫天繁星,得以在另一宇宙永生。心怀所爱,她的光芒永照你心,来日终将重逢相见。”
钱宏远大为震惊,立即想到了已经去世的姐姐蔡娟。准确来说,这事只有殷悦和马小的班主任胡美丽知道,她们俩会告诉徐圆圆吗?钱宏远摇了摇头,不会,一定不会,没必要也犯不着。
钱宏远想起徐圆圆嘱托自己看完要烧掉,便跑进厨房,点开灶台将小纸条焚烧,这才躺回床上。
这一夜,钱宏远想着白天与徐圆圆的对话,再也睡不着,失眠直到天蒙蒙亮,这才昏睡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