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又是租宅院又是打听慕姑娘的,到底有什么目的?”
何心然双手环胸,好整以暇地道:“什么话都让你们说了,你们还没交代你们的身份呢,你说这宅院是慕姑娘的,又说曾受过他们的恩惠,有什么证据能证明?我们凭什么相信你们?”
反被质疑,白色身影明显按耐不住了,嘴比脑子快,立即大声道:“我们是慕姑娘残月楼的人,有信物可以证明!”
何心然手一扬,拿出那块白色木牌,“你说的是这个吧?”
白影一愣,“是你捡到了我的木牌?”
他伸手要拿,何心然迅速收回了手。
“你说你们说残月楼的人,报上名号来。”
残月楼她是听说过的,和无影阁的管理规则和范围是不同的,只是没想到居然是慕姑娘的人。
白影显得有些不自然,还是黑影抢先道:“其实我们只是残月楼的外围弟子,从这块木牌你也能看出来。”
白影急得拍了他一下,“你干嘛说出来?”
“看出来了。”何心然悠然道,“看来我们之间有些许误会,但你们也不应该用装神弄鬼的方式与我们沟通,既然如此,那请二位进来喝杯茶,我们把这件事说清楚。”
白影有些警惕,“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想干什么,定是想将我们趁机灭口。”
何心然无语了,“你们要这么想,我也没办法。”
黑影扯了扯白影的袖子,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小声道:“她刚才打听慕姑娘,看来是有事求慕姑娘的,不怕她灭口。”
白影被他说动,还真随着何心然等人进去喝茶了。
经过一番交谈,何心然终于弄清楚了两人的身份。
白影名叫白甲,黑影名叫黑乙,确实是残月楼的外门人,也是慕挽月的忠实粉丝,慕挽月曾住过这个宅院,在离开之前曾拜托他们帮忙照看这个宅院,却不曾想竟然被介人私自租了出去,这才导致了这个误会。
事情说清楚,白甲和黑乙倒显得有些愧疚了。
“原来是误会一场,我们还以为……嗐,我们两个势单力薄,自知斗不过你们,所以才出此下策。”
“无妨。”何心然微微一笑,“我们搬出去就是了。”
黑乙连忙道:“不用,既然都是认识慕姑娘的,那你们住着便是。”
“总归我们也住不了多长时间了。”何心然又把话题引入正轨,“对了,慕姑娘现在到底在何处?”
白甲叹了口气道
:“实不相瞒,具体在哪里我们也不知道,半年前慕姑娘所在的国家发生战乱,她随兵出征,战胜后便没了消息,有人说她退隐山林了,也有人说她随着夫君游山玩水了……嗐,我们身为外门人,慕姑娘的具体行踪的确不清楚。”
也没资格清楚。
黑乙补充道:“但我们能联系到残月楼的内门人,再通过内门人联系到慕姑娘,何姑娘要不要试试?”
“可以。”
目前也只有这个办法了。
慕挽月行踪不定,也不是天都人,现在有方法联系到她已经是幸运的了。
白甲和黑乙想办法去联系了,这场误会和闹剧也释然了。
褚煜明终于有机会与何心然说上一句话了。
“然儿,今日之事我有责任,是我考虑不细,所以才产生这般不必要的麻烦。”
容沛更是愧疚不已,“是属下的错,属下一时心急,所以才着了那介人的道,灵医要怪就怪我吧,与王爷无关。”
润五也站了出来,讪讪地道:“那个,其实我也有份,这个介人是我介绍给容沛的……”
好家伙,这忠心护主的程度,搞得她好像多么凶神恶煞不近人情似的。
说来何心然还要谢谢他们呢,若不
是租了这个宅院,哪里能阴差阳错找到慕挽月的人?
但她面上不显,只是不冷不热地道:“此事我不想再提,也不想计较了,只是王爷,你的人办事不力也不是第一次了,不知是有意为之,还是你身边的人能力就是这个水平?”
润五心尖一颤,下意识看向褚煜明。
完了,这不就是在点他吗?
褚煜明的目光不经意般瞥了润五一眼,随后对何心然温声道:“本王一定处理好。”
何心然没再看他,带着嗣儿离开。
褚煜明这才将目光放在润五身上,沉声道:“看来是本王平日里对你太过纵容了,才使得你一而再而三地犯错。”
润五额头的冷汗已落下,当即跪了下来。
“属下知错,还请王爷恕罪,属下一定知错能改,下次绝不会再犯这种低级的错误。”
“这话本王已听过太多次了。”褚煜明的神色陡然严肃,“普通的惩罚对你来说毫无用处,本王不愿再浪费时间,京城那边需要人手来传递消息,明日你便赶回京城。”
润五瞬间瞪大了眼睛,“王爷!”
王爷这是要赶他走了!
“多余的话不必再说。”
褚煜明转身离开,容沛拍了拍他的肩,叹
息一声也离开了。
只留下润五还呆呆的跪在地上。
是了,是他办事不力,怨不得别人。
忽然,他想到了什么,猛然向一个方向跑去。
另一边,青竹正收着白日里洗的嗣儿的衣服,便见润五气喘吁吁地跑来了。
她迅速收起最后几件就要往屋内走。
“青竹!”
润五率先一步拦在她面前,面上满是焦急,“我有话要对你说。”
“我们之间没什么好说的了。”青竹一脸漠然,“上次不是说过了吗?”
润五眼底划过一丝失落,但还抱着一丝小小的希望。
“我知道,我这次来,是跟你道别的,我要回京城了。”
青竹收衣服的手一顿,随后道:“嗯,一路顺风。”
润五真急了,上前一步道:“你就没什么想要对我说的吗?此次一别,很有可能……这辈子再也见不到了。”
青竹的神色有些动容,但还是毅然决然地道:“没什么要说的,该说的上次都说完了。”
润五深吸一口气,强忍着夺眶而出的湿润,只说了一个字,“好。”
直到脚步声远了,青竹才敢抬起头来看向润五落寞的背影。
忽然,身后传来一道清冷的女声,“你这么做,不怕后悔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