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心然哭笑不得,她刚才只顾着说话,都没发现褚煜明已经渴到嘴角干裂了。
赶紧把手中的绷带打好最后一个结,给褚煜明为了口水。
不知是不是寒毒的原因,褚煜明的嘴有些僵硬,喂进去的水都流了出来。
何心然一咬牙,自己喝了一口,俯下身去对准了褚煜明的唇。
双唇相触的那一瞬间,何心然打了个寒颤。
好冷。
她快速渡了几口水,又把热毛巾打湿,温柔地擦拭着褚煜明的唇。
“好些了吗?”
褚煜明的身体虽然虚弱,但此时的双眸却神采奕奕,里面盛满了何心然。
“好些了。”
何心然松了口气,这才得空擦了擦额头上的汗。
“然儿。”褚煜明艰难开口,“我……”
“别说话。”何心然直接阻止了他,“也不许乱动,我去给你熬药,等我。”
褚煜明的眼中逐渐浮出笑意。
“好。”
虽然何心然成功把人从鬼门关中抢回来了,但还是心有余悸。
她打起十二分精神,调配药方,调和比例,再入炉煎制,每一项都是亲力亲为。
润五看在眼里,替自家王爷感动不已。
他颠颠儿地跑到褚煜明床前。
“王爷,您是没看见,灵
医为了您手都烫伤了,还亲自尝药,凡事都亲自上手……属下要是能娶到这样的夫人,真是三生有幸……”
褚煜明脸都黑了,“你……”
润五连忙躬下身,“王爷是不是也很感动?您想说什么?”
“滚。”
要不是受了伤身体不能有大幅度动作,他一定把润五的头打爆!
什么叫“他要是能娶到这样的夫人”?然儿岂是他能肖想的?
润五莫名其妙地挠了挠头,“好吧。”
于是蹲在地上,双手抱头,以一种圆润的姿势滚了出去。
褚煜明闭了闭眼,等他伤好,一定把润五和青竹的婚事定了。
润五刚滚出门,就看见何心然和青竹站在门外。
他讪讪一笑,连忙道:“灵医您来了?刚才王爷还念叨您呢!”
又向青竹伸去了手,“青竹,药我来端吧,烫……”
“不用了。”青竹一缩手躲过,面无表情地道,“你还是找能让你三生有幸娶到的夫人去吧。”
润五愣了一下,随后反应过来,自己刚才对褚煜明说的话都被她听见了。
“青竹,你听我解释,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想说你就是那个能让我三生有幸的人。”
青竹丢给他一个字。
“滚。
”
小姐说的没错,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润五:……
他做错了什么?为什么都让他滚?
容沛没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润五冷哼,“笑什么笑?早晚你也会有这一天!”
容沛摊了摊手,表示无所谓。
进入房间后,青竹把药放下就离开了。
房间里只剩下褚煜明与何心然两人。
何心然扶着褚煜明起身,在他腰后放了一个枕头。
“好些了吗?身上还冷不冷?伤口还疼不疼?”
面对她一连串的问题,褚煜明没有说话,只是费力抬起手,执起了她的手。
只见何心然素白纤细的手指上,有好几道细小的伤口。
褚煜明眼中闪过心疼之色。
“疼吗?”
何心然抽回手,“这点小伤一点都不疼,要是再晚一步伤口都愈合了。”
听到这话,褚煜明更心疼了。
若不是因为他,然儿就不会受伤,更不会这般故作坚强。
他应该是然儿的依靠,而不是需要她照顾的累赘。
想到这儿,愧疚之意涌上心头。
“然儿,对不起。”
何心然一愣,随后垂眸道:“该说对不起的是我。”
如果不是她故意开玩笑,他也不会受这么重的伤。
“可是……”
褚煜明还想说话,就被何心然塞了一口药。
“好了,再说下去药都凉了。”
既然何心然不想再说,褚煜明也就随着岔开话题。
口中因为汤药的进入而变得苦涩,他顿时皱起了眉头。
“好苦。”
“良药苦口知不知道?”何心然又舀了一勺,“乖,张嘴。”
褚煜明故意偏头不配合。
“要然儿喂。”
“我这不是正在喂你吗?”
褚煜明勾唇一笑,“其实,然儿可以用喂水的方法喂。”
何心然瞬间明白过来,脸一红。
“呸,想得美,赶紧喝药!”
说完直接塞了他满满一勺。
褚煜明忽然伸手一勾,紧紧扣住何心然的后脑勺,唇也跟着落了下去。
“唔……”
苦涩充斥在两人的口腔,伴随着一丝暧昧。
只一瞬,便消失。
何心然使劲擦了擦嘴角的药痕,气呼呼地道:“褚煜明,你混蛋!”
褚煜明满眼笑意,“那然儿考虑好喂我了吗?”
“考虑你个头。”
何心然面色通红,像熟透了的水蜜桃,惹得褚煜明很想咬一口。
“然儿,你好凶。”褚煜明面露委屈之色,“伤口好疼,我的心更疼。”
何心然被他这副做作姿态渗到了,“
去你的!”
这时,门外传来敲门声。
“王爷,城主和城主夫人求见。”
褚煜明当即收敛了神色,恢复了平日面对外人时那副生人勿近的姿态。
何心然不由得感叹,男人真是善变!
“让他们进来。”
按理说褚煜明遭遇刺杀,曾文奇和沈荷应该第一时间前来探望,但几个时辰过去了,他们才姗姗来迟,任谁看都有些可疑。
曾文奇一进门,就拉着沈荷跪下了。
“下官来迟,还请王爷恕罪!”
曾文奇满头大汗,神态恭敬小心,身边的沈荷更是缩着脖子,大气都不敢出。
见褚煜明不说话,曾文奇连忙解释道。
“下官听说王爷遭遇刺杀,第一时间赶了过来,恰巧路上遇到那刺客,便追了过去……下官无能,还是让他逃了。”
“请王爷责罚!”
曾文奇声音洪亮,态度诚恳,不像说谎的样子。
“起来吧。”褚煜明的脸上看不出喜怒,“大概情况,本王已经了解了,此事与你无,但城中防守做到这个地步,曾城主就没考虑过这个问题?”
曾文奇额头上的汗更多了。
“是下官的疏忽,下官这就派人查清楚今日是谁巡视,和城门守卫是哪一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