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婉柔面色一僵,好在被梁迎蓉拉住了。
何心然第一时间来到吴老夫人身边。
“祖母,太后她……”
“她并没有为难我。”吴老夫人微笑着拍了拍她的手,“不过是一些陈年旧事,导致我们之间有些误会,心然不必担心。”
吴老夫人都这么说了,何心然也不好再问。
但关于吴老夫人中毒之事,绝对不能就此作罢。
又是一天过去,夜幕很快降临。
梁迎蓉指挥着下人把兰花都搬走。
“把这些糟心的花都搬走,本夫人看着就烦……对了,莲花这个死丫头去哪了?”
丫鬟香梨解释道:“一个时辰前莲花姐姐说肚子不舒服,去了茅厕,到现在都还没回来。”
梁迎蓉闻言不耐烦的道:“只要还没死,就赶紧把她找回来,说本夫人有急事找她。”
“是。”
香梨一转身,就被一道出现的身影惊得后退了半步,不偏不倚踩中了梁迎蓉的脚。
“贱婢!你没长眼睛吗?”
香梨磕磕巴巴的道:“夫,夫人,有刺客……”
梁迎蓉一抬头,就对上了一双黑沉如墨的双眸,还有那熟悉的大寒刀。
魈魅手握大刀立于她们面前,在背光之下显
得尤为骇人。
梁迎蓉吃了一惊,“你要干什么?”
何心然的身影缓缓出现,“叔母忘了吗?说好我今晚要来陪你的。”
“对了,我好像听见叔母要把兰花搬出去?”
“这怎么行?”
“魈魅,还不快把安神香点上,让叔母今晚能睡个好觉。”
梁迎蓉有点崩溃了,“何心然,你到底要怎样?!”
“我要怎样,叔母心里应该很清楚。”
“兰花和安神香,应该是叔母安排好的吧?”
梁迎蓉还想装傻,何心然似乎看穿了她的想法,两手一拍,魈影就押着一个人走了进来。
正是一个时辰都没回来的莲花。
“不知这个丫鬟叔母眼熟吗?可不要告诉我你不认识。”
莲花扑通一声跪在梁迎蓉面前,声泪俱下。
“夫人,奴婢也是被逼无奈,奴婢上有老,下有四个弟妹,就算是也要为她们考虑啊!”
没办法,何心然给的实在太多了。
梁迎蓉气得随手拿起茶杯就对她摔了过去。
“贱婢!本夫人待你不薄,你竟然背叛于我!”
那茶杯没有摔在莲花脑袋上,而是被魈影单手稳稳接住,又顺手扔了回去。
啪嗒!
梁迎蓉一声惨叫,茶杯
不偏不倚砸在了她脑门上。
何心然冷眼旁观,来到梁迎蓉面前。
后者顿时感到一股铺天盖地的压迫感袭来。
“叔母,你利用兰花和安神香相克的方法,想要害死祖母来讨得太后欢心,好救何婉柔,是吗?”
“不用急着狡辩,莲花什么都招了。”
梁迎蓉冷笑道:“她一个贱婢,被你收买了,自然顺着你的话来污蔑我,又能证明什么?”
“还有,你所说的什么相克,我根本不懂。”
“不懂是吧?”何心然又拍了拍手,一个身材矮小的男人被五花大绑丢了进来。
“这是花坊的老板,要不叔母你再解释一下,他为什么愿意给你送兰花?”
看到他,梁迎蓉神情突变,身躯猛然一震。
其实何心然本来只是想抓花坊老板来作证的,可没想到竟然有个意外收获。
这时,何昌平闻讯赶来。
看到狼狈不堪的梁迎蓉,第一时间上前将她扶了起来,转头就对何心然一顿斥责。
“何心然,她是你的叔母,你怎能对她如此不敬?!”
“对对对,你说得对,她名义上是我的叔母没错,就是何婉柔是不是我的堂妹,那可就难说了。”
何昌平眉头
一拧,“你这话什么意思?”
梁迎蓉顿时慌了,一时间竟然口不择言地为何心然说话。
“老爷,算了,心然还是个孩子,耍些小脾气而已,我不会计较的……”
她这么一说,何昌平反而更心疼她了。
“再这么任由她胡闹下去可还了得?今日我务必要替长兄好好管教一下她!”
“对对对,是该管教了。”何心然不仅不反驳,还在一旁连声答应,“只是二叔在管教我之前,不妨听听我还没说完的话。”
何昌平端着长辈的架子,不耐烦的挥挥手,“你说。”
梁迎蓉急了,“心然,叔母真的不与你计较,你还是早些回去歇息吧。”
何心然很是无奈地摇了摇头,“叔母,总是打断别人说话不好哟。”
何昌平也察觉出不对劲,沉声道:“心然,你说。”
何心然在说之前,直接让魈魅找东西堵住了梁迎蓉的嘴。
“二叔想听故事吗?关于一个女人不甘寂寞,给他的夫君戴了绿帽子的故事,哦,好像还不止一个。”
“剧情虽然烂俗,但重在狗血,还跟二叔你有关哦。”
何昌平隐隐猜到了什么,目光逐渐冰冷。
“某个女人因在床第之
事上夫君不给力,所以便动了歪心思,在第一次尝到甜头之后,就一发不可收拾,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何心然掰着手指头算了一下,“好像就是在她怀有第一个女儿之前。”
说完她不再多说,把剩下的交给何昌平自己想象。
“二叔想不想知道,这故事的女主角是谁?”
“那就问你的好夫人吧。”
“哦对了,地上的这个男人跟你一样,都是某个女人的战利品。”
梁迎蓉拼命摇头,但何昌平已经明白了事情的经过。
他拿开梁迎蓉嘴上的束缚,颤抖着声音问她。
“她说的可是真的?你这些年来……”
“不,不是真的,老爷,我从未做过背叛你的事,都是何心然这个贱人在胡言乱语……”
躺在地上的瘦小男人突然开口了,“蓉儿,你这是要丢下我不管了吗?”
“蓉儿?他叫你蓉儿?”
何昌平有些许崩溃,“梁迎蓉,你还有什么好解释的?!”
他高高扬起手,有生以来第一次打了女人,还是自己疼爱了数十年的女人。
何心然在一旁默默盘算着,要不要把自己珍藏了许久的染发剂拿出来,给何昌平把头上那玩意染成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