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她像是想起什么,猛地从床上坐起来,宿醉的脑子里仿佛有一根筋紧绷的拉扯着,一动就钻心裂肺的疼!
“唔……”她捂着头缓了好半天,那眩晕和疼痛感才稍稍淡了几分。
她忍着不适,忙问:“我怎么会在这里?现在几点了?这里是什么地方?你不是在国外吗,怎么会出现在这儿?”
她一连问了好几个问题,像找自己手机,找了一圈没找到,霍眠拿着她手机伸了过来:“保姆帮你洗澡的时候,你的手机一直在响,我怕你睡觉吵着你,就先拿走了。”
莫晚晚接过手机,又听他说:“你一下问这么多问题我怎么回答呢。现在六点不到,你睡了不到两个小时。”
“这里是我现在的住处,至于为什么不在国外,很简单,因为医生说我活不了多久了,我不想孤零零的死在国外,于是就回来了。”
“你在这里,是因为我昨天刚回来,去找我哥的时候,正好撞见你喝得酩酊大醉坐在墙边睡得不省人事,就把你带回来了。”
他说话间,莫晚晚已经给手机开机。
刚打开,二十多个霍苍的未接电话赫然出现在屏幕上,大大的红色感叹号,像是一把杀人的刀悬在她头顶。
她轻轻吸了一口冷气。
心道,又要倒霉了。
霍眠将她的反应尽收眼底,不疾不徐地开口:“我哥昨晚打了很多电话,我嫌他吵,就擅自把你的手机关机了。”
莫晚晚:“……”
该怎么说呢。
霍眠关了手机,她好日子也到头了。
一想到霍苍发疯的画面,她手指不受控制地哆嗦了下。
霍苍最是宝贝这个唯一的亲弟弟,自然不会把霍眠怎么样,但是他所有的不满,愤怒,最终都会发泄在她身上。
但她肯定不会去怪霍眠的。
霍眠这人从小到大出门的时间都不多,一直在跟病魔做抗争,性子清冷,却又有一种不谙世事的天真。
她不想让他知道自己和霍苍之间的那些龃龉,她想,霍苍应该也不会让他知道。
思及此,她笑着解释:“我昨晚跟朋友喝酒喝太晚了,可能他在担心我。”
听着这话,霍眠神色有些古怪:“你们现在还住在一起?”
莫晚晚应着头皮点头:“当然啊,我们是夫妻嘛。”
霍眠默了默,说:“我今年二十四了。”
莫晚晚一头雾水,不知道他突然说自己年龄是什么意思,而后便听见他道:“你和我哥的事,我都已经知道了,你不用瞒着我。”
莫晚晚:“……”
她干巴巴地扯了扯嘴角,刚才伪装出来的轻松顿时荡然无存。
有一种谎言被拆穿的难堪。
就在这时,外面忽然响起霍眠私人管家的声音:“九爷,小少爷在休息,您不能进去,九爷……!”
他故意高声喊着,莫晚晚脸色微变。
霍眠冲卧室外面说:“叙叔,让我哥进来。”
不多时,外面便响起了脚步声。
莫晚晚听着那熟悉的脚步声,身体本能的紧绷起来,微微瞪大眼睛看着门口方向。
下一刻,霍苍高大的身影便出现在视线里。
他身周裹着一层寒霜,在看见莫晚晚躺在霍眠床上的瞬间,这种寒意宛如化成了实质。
像一根根冰棱子扎在莫晚晚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