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青大地上,项龙率领本部与苏定方军团共计十余万骑兵,奔驰在阳平县附近。
县中守将乃曹魏上将于禁,统兵一万驻守在城墙之上,看着远处黑压压的骑兵,心中暗自忐忑。
城外的燕军骑兵好像并未攻城,如洪水般向西涌去。
于禁皱眉,“这是要向西救援被围燕军吗?”
于禁不相信刘备麾下刘裕能够挡住燕军的铁骑,毕竟刘备的主力都集中在青州与徐州。
想到此,他立刻命令信使将消息传到邺城,通知大王和众位文武官员,防止燕军突然袭击。
冀州平原上,无险可守,唯有几条河流可以阻挡骑兵去路,但是现在燕军骑兵分成数支,其目的很明确——就是要突破防线,赶往邯郸之南!
此时收到军情的刘裕当机立断:“命令全体将士进行紧急集合,准备在卫河西岸反击。”
刘裕正带着手下五万精锐步卒,站在河边,陈霸先、苏由、吕旷、吕翔为副将,各领一万兵马,严阵以待,随即,刘裕又派出斥候骑兵打探敌军虚实,而自己则亲临指挥战斗。
半个时辰后,项龙大军从天际滚滚而来,距离卫河约二里左右便停了下来。
他身披重甲,坐在高头大马汗血宝马之上,双腿轻夹马腹,冷冷地望着对面。
在他的身旁,是英布等人,也同样策马凝视前方。
近十万铁骑,威武的气势扑面而至,虽然还没接触,却已经让人感受到浓浓的杀气,所有燕军骑兵都握紧了手中的陌刀,蓄势待发,只等着号角声响起,就会奋勇冲锋。
对岸的齐军士兵,见到黑压压的骑兵,也都屏住呼吸,甚至连大气都不敢喘,因为谁都清楚,眼前的骑兵,才是真正的劲敌,是能决定胜负生死的关键所在。
项龙看着对面的军队,冷笑道:“刘裕小儿在哪?莫不是已经吓得躲在那里龟缩不出了吧。”
燕军则是嘲讽声四起:“就凭你们也配叫什么齐鲁猛虎?还是早点回家洗澡睡觉吧!哈哈……”
刘裕坐在军中听到此话并未发怒,冷冷笑,并示意手下稍安勿躁,继续观察燕军动静,片刻之后,他低声道:“敌军骑术不凡,且擅长长途奔袭,我们需要谨慎应对。”
陈霸先沉声道:“都督,咱们不如等敌人半渡而击,那样胜算更大些。”
刘裕摇摇头道:“燕军既然已经出现在这里,说明他们有把握渡过卫河,我们若是等他们半渡而击,必遭骑兵反击,损失惨重,何况我们的任务是拖延时间,等到秦魏两军救援。”
吕旷咬牙切齿地说道:“那难不成我们就在这里傻乎乎地看着吗?”
刘裕微微一笑:“别急,本都督有办法,准备佯装败退,陈霸先领本部人马退到林中设伏,其余人等跟随我撤回营寨,放弃卫河西岸,引诱燕军追击。”
吕旷喜道:“好主意啊。”
刘裕勾了勾嘴角:“但在此之前,你们都要做好随时迎接燕军冲击的准备,记住,燕军骑兵速度快,冲刺时间极短,千万要保持警惕,不要慌乱,否则会酿成悲剧。”
陈霸先等人兴奋地说道:“末将遵命。”
项龙也在谋划着怎么渡河,他的部队最擅长的是野战,骑兵的作用用于突袭偷袭,一条河,他早已想到方法如何渡过,只是河对岸,那茂密的森林中似乎隐藏着杀,他们可能是在准备伏击自己。
项龙的军师范增建议道:“大将军,刘裕狡诈多端,或许是会故意放吾等渡河,您不如先派一部分骑兵过河试探,再派几支骑兵从其它处渡河,看看他们究竟会如何应对?。”
项龙微微一愣,转念一想,范增这个提议倒也靠谱,于是喝道:“英布、龙且,尔等率三万骑兵过河!余者分散渡河。”
英布、龙且应诺,拍马而出,三万骑兵全部下马挖土,往麻袋里塞沙石填河。
这一举动被对岸的刘欲发现,他朗声道:“敌军居然使用此方法过河,传令弓弩手,还有床弩,准备射箭。”
伴随着弓弦震动之声,一支支利箭直射向了河岸上的草丛,顿时,无数燕军骑兵惨叫着栽落马下,他们的盔甲根本抵挡不了这些强力穿透性极强的弓箭,纷纷中箭而亡。
英布的脸色惨白,大吼道:“加快速度,给我渡河,快!”
这条河只有四米多宽,很快,被一人一麻袋塞得满满的骑兵们纷纷跃过,跳入了对面的河岸,河边留下了千百具尸体和数百匹马匹的尸体,鲜红的鲜血染红了河滩,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血腥味道,让所有人的胃中都是一阵翻腾,恶臭不堪。
英布的脸色变得铁青,凶恶的目光瞄向了河对岸的齐军帅旗,那是刘裕所在的军阵,他冷哼一声,枪指前方,厉声喝道:“兄弟们,刘裕狗贼就在对岸,大伙儿一起冲过去,宰了他,为死去的兄弟报仇!”
他一催胯下骏马,飞也似地向着齐军狂奔而去,其他的燕军将士也是士气大振,纷纷跟上,三万铁骑,卷起尘烟,如乌云盖顶,铺天盖地地向着河岸涌来!
刘裕抬头看着远方的敌军,喃喃道:“来了。”
齐军前排盾牌兵举起盾牌,护住前排士卒的身体,一架架床弩开始装箭,对着冲来的燕军射出了箭矢,一蓬蓬黑黝黝的箭雨,覆盖整个河岸边的燕军骑兵群,惨嚎声响彻夜空,一个个骑兵从马背上跌落下来,血肉横飞,场面壮烈而恐怖。
燕军的弓骑兵也开始反击了,他们在奔跑中弯弓搭箭,箭羽如蝗,呼啸而出,在烈阳照射下闪烁着寒芒。
只听得嗖嗖之声不绝于耳,无数利箭飞射到齐军士兵所在的位置。
“噗噗噗……”
利箭剖开骨肉的清脆声,上万枝锋利的箭矢几乎是同时插进齐军的身体,剧烈地抽搐了几下,有殷红的血丝顺着箭矢滴落,原本明亮的双眸也逐渐黯淡下去。
燕军骑兵在近身那一刻,右手早已从后背抄起一根短矛,奋力挥动右臂,带着巨大的惯性,狠狠地掷出,只听得“当啷”之声不绝于耳,无论是步兵铁甲还是盾牌都难以抗衡这种力量,无数的木屑碎片激溅,无数士兵倒下,血花四溢,惨叫声不断。
更令齐军绝望的是,燕军完全撕开了步兵前沿防线,犹如羊圈防护栏被推倒,一头头饿狼般地向着齐军阵列冲来,这一刻的燕军,如同猛兽扑食,残忍暴虐,不管前面的是谁,是人是鬼,手中的陌刀一律格杀,人马俱碎。
齐军的士气瞬间崩溃,在惊惧中尖叫着四散奔逃,一时间混乱不堪。
刘裕厉声大喊道:“不要逃!弓弩营箭阵射击敌军,步兵大戟兵列队,不要慌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