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艺城恨得咬牙切齿,看样子跟陈国富结仇颇深,温然和叶珩川知道他们应该是找对方向了。
“杜艺城,能麻烦你跟我们详细说一下你父亲杜长湫和陈国富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吗?”
杜艺城深吸一口气,平复了心情后才开口:
“我父亲和陈国富是老乡,年轻时候一起来宁江闯荡,关系还不错。后来陈国富做了点生意,渐渐成了贸易公司的大老板,而我父亲就开了这家宠物店。我们两家人的关系一直很不错,直到那天,陈国富为了做成一笔生意,害死了我妹妹!”
杜艺城的眼眶泛红,眼中的恨比起刚刚更为强烈。
原来杜艺城还有一个妹妹杜艺君,但她两年前已经去世了,死因是跳楼。
因为杜长湫和陈国富的关系,两家人走得很近,陈国富没有女儿,所以对杜艺君很是疼爱,杜艺君也时常去他家玩。
有一次,杜艺君去找陈国富,正好撞见了他跟一些老板谈生意,年轻貌美的女孩很快被那些所谓的大老板盯上了。
彼时陈国富的贸易公司陷入了金融危机,他根本不敢得罪那些投资人,在他们的威胁下,陈国富答应让杜艺君作陪。
杜艺君原本也以为只是单纯地帮疼爱自己的陈叔叔一个忙,陪他们打打高尔夫而已,可等她到了那儿才知道,她去的哪儿是高尔夫球场,根本就是人间地狱。
那天后,陈国富如愿拿到了投资,可杜艺君却被他毁了。
那时的杜艺君不过二十岁,被父亲和哥哥保护得很好,遇到这种事精神上受到了极大的折磨,她不敢告诉任何人,只能独自默默承受着痛苦。
后来,她患上了抑郁症,被折磨了很久后终于在一个漆黑的夜晚从二十层高楼上一跃而下,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那时的杜长湫和杜艺城根本不明白一向活泼开朗的杜艺君为什么会患上抑郁症,直到前几天,杜长湫在整理杜艺君生前所住的房间时在床垫底下发现了一本被藏起来的日记。
日记上揭露了杜艺君经受的一切痛苦,那时杜长湫才知道原来自己的女儿竟然是被陈国富害死的。
一怒之下,杜长湫立即开车去找陈国富,想要为女儿报仇,谁知在半路上发生了车祸,车毁人亡,甚至连那本日记都被烧了。
杜艺城知道一切真相,却并没有任何证据证明陈国富害死了他的妹妹和父亲,就只能先处理父亲的后事。
说完了一切,杜艺城已经泣不成声了。
叶珩川递给他一张纸巾:“节哀顺变吧!”
“谢谢!”杜艺城哽咽着抹去眼泪:
“叶警官,我能问一下,陈国富是出什么事了吗?”
“他死了!”叶珩川盯着他的神情吐出这句话。
得知陈国富的死讯,杜艺城忍不住大笑起来:
“死得好!死得好啊!这个畜牲,早就该死了!我能问一下他是怎么死的吗?”
叶珩川没有说话,只是眼神锐利的盯着他。
杜艺城也立即意识到自己问的问题可能不太妥当,于是连忙解释说:
“抱歉!我只是太恨他了!要是不方便的话我就不问了。”
叶珩川看向温然,温然摇摇头,表示杜艺城应该跟陈国富的死没有关系。
“案子目前情况不明,我们不能透露太多,还有最后一个问题。”
“叶警官您问吧!”
“听说这家宠物店是宁江唯一一家有藏獒的,不知道那只藏獒在哪儿?”
杜艺城愣了一下:“你们问那只藏獒干嘛?它已经死了!”
叶珩川和温然并不意外。
“怎么死的?”温然问。
“就在我爸开车去找陈国富那个混蛋报仇的那天,它也在车上。这只藏獒在很小的时候被我妹妹救回来的。
因为这种大型犬类容易有危险,本来我爸不想养的,是我妹妹哭闹着不肯送走它,我爸没办法才把它留下的。
这只藏獒十分有灵性,它知道是我妹妹救了它,所以在我妹妹面前十分温顺,对我们家里人也从不会露出凶相。
它从小跟着我妹妹长大,就像她的守护骑士一样。那天我爸看到日记后,它就好像也听懂了一样咬碎了笼子爬到我爸的车上。
可是没想到,他们还没到陈国富的家里就出了车祸,我爸当场毙命,藏獒它受了重伤,应该还有机会抢救的。
但等我赶过去时,医院的人说藏獒跑了,它伤得很重,一边跑一边滴血,我顺着血迹找过去,它竟然是跑到了我妹妹的坟墓前,死在了墓碑上。”
说着,杜艺城又忍不住落泪:
“我想它到死都放不下我妹妹,所以才拼了命也要跑过去吧!”
叶珩川和温然听到这儿也不禁为之动容。
“那它的尸体呢?”
“我知道它放不下妹妹,所以就把它火化了,把骨灰跟妹妹埋到了一起。”杜艺城回答。
“你妹妹的坟墓在哪儿?”温然问。
杜艺城微愣了一下:“警官,你问这个做什么?你该不会是怀疑我妹妹跟藏獒杀了陈国富吧!”
“这个暂时不方便对你透露,告诉我们就好。”
杜艺城点点头,将地址写下来递给温然。
叶珩川和温然刚准备离开去杜艺君的坟墓前看看,忽然,一个跟愤怒的小鸟似的的声音传入耳畔。
“愚蠢的人类,那只小狗狗的魂魄早就不在那儿了,你们找不到的。”
温然瞬间顿住了脚步,叶珩川见此忙问:
“怎么了?”
“你有没有听到谁在说话?”
叶珩川皱着眉摇摇头:“哪有人说话!”
“不对!刚刚一定有人说话!”
温然扭头向关着宠物的笼子里看去,扫视了一圈后目光停留在一只兔子身上。
那兔子混在猫群里,像个大爷似的四仰八叉地躺在猫窝上,嘴里叼着胡萝卜,旁边还有好几只猫围着,活像个沉迷美色的昏君。
这只兔子全身散发着灵气,眼睛还是碧蓝色的,根本不是普通的宠物兔子。
“刚是你在说话?”温然传音过去。
兔子那双碧蓝色的眼睛里闪过一丝蔑视:“当然是本玉兔!”
温然狐疑地蹙眉,然后问杜艺城:
“这只兔子从哪儿来的?怎么混在猫窝里?”
杜艺城也是一脸奇怪:“我记得店里没有这样的兔子啊,它是从哪儿溜进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