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风管道内的温然和叶珩川连忙低下头,感觉到人走远了才敢呼吸。
“我怎么感觉他好像发现我们了?”温然脸色微白,额头上泛起一层薄汗。
“应该不会,要是真被发现了,他早就动手了!”叶珩川安慰道。
温然呼出口浊气,趴了太久,她的胳膊早就酸了,于是干脆躺下来歇一会儿。
通风管道里的空间并不算大,温然躺了下来,叶珩川就只能侧着身体给她腾位置。
见温然满头大汗,叶珩川拿出卫生纸想给她擦擦汗,谁知手一滑,整个人就压到她身上。
狭窄的空间在意外的促使下拉近了两人之间的距离。
叶珩川看着离他只有一拳不到距离的红唇,呼吸渐渐变得炙热起来。
温然却扬起一抹娇笑,戏谑地问:
“叶队长,你这是故意的吗?”
叶珩川怔了一瞬哑然失笑:“我发誓,我绝对不是故意的。”
“没关系,我们是合法夫妻,你就算是故意的也不要紧!”温然笑着说。
叶珩川拿出卫生纸在温然头上擦了擦:
“我只是想给你擦擦汗而已,这种脏兮兮的地方只适合偷听,别的事回家再干也不迟。”
“那我们现在回家吗?”温然笑着问。
“当然!”
叶珩川支撑起身体慢慢后退,带着温然原路返回。
此刻,任丽莎他们已经离开了工厂。
叶珩川皱着眉问:
“确定不要抓他们吗?我们埋伏在外面的有十几个人,连一个瞎眼老头都抓不到?”
温然神情严肃地回答他:
“不仅抓不到,或许连捏骨人的影子都看不见,如果有一天他主动暴露在枪口下,那危险的一定是举枪的人。”
“那怎么办?难道就这样放过他?”叶珩川心有不甘。
“这次且放他们离开,我已经通知了我师父,他必然算到此事不简单,很快他就会回来的。有我师父在,那捏骨人就不足为惧了!”
说到师父,温然神色中满是得意和自豪,叶珩川愈发好奇,这个师父究竟是何方神圣了。
离开工厂的路上,叶珩川的手机响了,是宋思年打来的电话。
“叶队,我们刚看见那两辆车离开,正想追上去看看,结果那两辆车竟然消失了。就在我们眼皮子底下,两辆车咻的一下就没了。现在该怎么办啊?你们查到什么有用的了吗?”
“有点眉目,回警局再说。”
“好!”
深夜,警局里灯火通明,在听完叶珩川和温然说完任丽莎所做的交易后,众人都目瞪口呆。
“我只听说过盲人摸骨,还从没听说过可以捏骨呢!”宋思年咋舌惊叹。
“温然姐,这是不是就相当于整容啊!”韩茉莉一脸好奇。
“这可比整容高级多了,整容只能改变肉体,改不了灵魂和命格,但是由捏骨人改头换面改的就是命。比如说一个人生来就是穷命,注定这辈子发不了财,经过捏骨人改变财帛宫后便能一飞冲天,成为千万富翁都有可能。”
众人都不禁瞪大双眼:“这么厉害吗!”
“那这捏骨人都这么厉害了,他们图什么呀?”何超不解。
温然轻笑:“这个问题问得好,捏骨人不缺财不图色。但由于他们逆天改命之举,所以生来犯天谴,从出生就是个瞎子。正式成为捏骨人后不仅眼盲,寿命也会比普通人少,最多活到三十岁就会无疾而终,这便是改命的代价。”
“三十岁!可那老头最起码得五六十了吧!”叶珩川蹙眉说。
“这就是他替人改命所图的东西,任丽莎的小本子上后面记录的那一串奇怪的数字正是买家所付出的阳寿。”
温然轻轻呼出口气,眼底满是严肃:
“人有十二宫位,改一宫位付一年寿命。有人贪财,有人好色,有人想生子,有人盼事业有成。只要付出一年的寿命就能轻易获得自己想要的,故而人人趋之若鹜,殊不知因果循环,不属于他的东西永远得不到。”
“那……温小姐,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啊?那个捏骨人这么厉害,我们上哪儿去找他?”宋思年问。
“捏骨人的事暂且放一边,我们当务之急是该抓到那只杀人的黄鼠狼妖,找到任丽莎指使杀人的证据。”
“可是我们连那只妖怪长什么样都不知道,而且最近风声紧,任丽莎也不太可能让那只妖怪再动手吧!”
温然思索片刻,忽然想到了一个好主意。
“我有个办法可以让任丽莎主动叫那只妖怪现身。”
“什么办法?”
温然勾了勾手指,示意众人围过来,低声吩咐了每个人所要做的事。
“温小姐,这样……真的可以吗?”
“可不可以试试不就知道了,任丽莎靠捏骨改了十一个命宫,却唯独留下了夫妻宫,宁可给解高文当小三也不想改它,足以证明她对解高文是真爱。我们只要抓住这点,不怕她不上钩。”
“好!就按您说的办!”
天色不早了,安排好了事情后叶珩川和温然就回家了。
现在已经是凌晨两点了,修寅的禅房还亮着灯。
温然和叶珩川进去后便看见端坐书桌前看经书的修寅还有四仰八叉躺在一边呼噜声还震天响的叶珩山。
“修寅,这么晚了,你怎么不睡啊?”温然问。、
修寅看向叶珩山,摇摇头,温然瞬间明白了。
这呼噜声响得能把房顶震塌,心再静也睡不着啊!
温然忍不住发笑:
“修寅,你怎么留他在这儿睡觉啊?”
修寅满脸无奈:“不是贫僧留他,是他不愿走。”
叶珩川走上前揪了揪叶珩山的耳朵:“醒醒!”
叶珩山迷迷糊糊地拍开叶珩川,皱着眉嘟囔:
“臭和尚,老子不想念了,就算佛祖来了我也要睡觉!”
“要睡回房间去睡,你的呼噜声太大,吵着别人了!”
叶珩山陷入了沉睡,再也不理人,叶珩川也是无奈地对着修寅摊了摊手:
“没办法,你要嫌他吵就自己去别的房间睡吧!”
“没事,是贫僧心不静。心若静闹市亦可安眠,何况呼噜声。”修寅低着头,语气平静。
温然也没继续管他们:“好吧!那你慢慢静心,我们先去睡了!”
叶珩川和温然离开后,修寅犹豫再三还是将自己的薄被盖到叶珩山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