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了一个上午，温然的肚子早就饿了，叶珩川也没食言，带着温然去吃了正宗的锅包肉，但却不是两个人吃，而是整个警队一起。
因为下午要去韩茉莉的老家追查凶犯，晚上很有可能赶不回来，所以老法医钱林的饯行宴就改成了中午。
殷俊也在，只是他的脸色着实难看了些，一边吃饭还一边打喷嚏。
温然掐指一算就知道这家伙没听她的话跑到了水边落水了。
“殷法医，河水好喝吗？”温然笑眯眯地问。
殷俊瞪着温然：“刚刚把我撞掉河里的人是不是你找的？”
温然嗤笑一声：“拜托！我好歹是个警察顾问，懂法的好不好？故意找人把你撞进河里，我才没闲工夫干这种无聊的事呢！”
“要不是你，我怎么会这么巧被撞进河里？”殷俊怒声质问。
钱林不解：“殷俊，这怎么回事？”
“师父，今天早上温然故弄玄虚说让我别靠近水边，结果我来这儿的路上就莫名其妙被一个骑车的人撞进了河里，这不是巧合吧！”
钱林顿时哈哈大笑起来：“确实……确实不是巧合！”
殷俊仿佛有了倚仗，愈发确定了自己的推断。
“你看，连师父都说了这不是巧合，温然，你还说不是你故意的！”
“殷俊，我的意思是温小姐神机妙算，而非她故意害你！”钱林笑着解释。
殷俊激动地站起来：“师父，你可是法医，要相信科学，怎么能信她这个神棍呢？”
“殷俊，坐下！”
钱林将殷俊重新拉回凳子上坐下：
“以前我也是笃行科学的唯物主义者，可在温小姐来到警局后有些事情我就不得不信了。你刚来这儿，有很多事情都不知道，等跟他们接触时间久了就明白了。”
“师父……”
殷俊还想说什么却被钱林打断了：
“殷俊，你相信师父吗？”
“当然相信了！”殷俊坚定地点头。
“既然相信师父那就请你同样相信温小姐，相信叶队长，相信你的同事。跟温小姐道歉吧！”
殷俊看着钱林丝毫不开玩笑的眼神，犹豫了一下后还是举起酒杯对温然说：
“对不起！我刚刚的话过分了，请你原谅！”
说完，殷俊就将杯子里的饮料一饮而尽，但因为喝得太快又被呛到了。
温然则是笑着把纸递给他：“说了你今天跟水犯冲还要喝那么快，擦擦吧！”
殷俊接过纸巾，还是愤愤不平的。
“下午叶队和温小姐去茉莉的老家查案，你也跟着吧！”钱林说。
殷俊点点头：“好！我听师父的！”
快速吃完这顿饭，叶珩川就带上温然，韩茉莉还有殷俊和宋思年前往韩茉莉的老家。
目的地在五云镇，距离宁江市中心有两个多小时的路程。
温然一上车就犯困，车刚开没半小时就睡着了。
叶珩川见此便将空调温度调高了一些，又拿了一个小毯子盖在她身上。
后面的三个人看见这一幕结结实实被喂了一嘴的狗粮。
下午三点半，他们总算是到了目的地。
五云镇桐乡村就是韩茉莉的老家，而韩茉莉的奶奶独自居住在一个破旧的土胚房里。
时隔一个多星期，韩茉莉再回到这里时还有些害怕。
温然见此拉着她的手安慰：“别怕，去敲门吧！”
韩茉莉点点头，然后上前敲了敲门：
“奶奶，奶奶您在家吗？”
“你回来干什么？”
老太太没在正屋，而是从旁边的一个小门里出来的。
她穿着灰扑扑的褂子，腰上系着围裙，穿着打扮上看起来跟普通的老太太没什么区别，但那双充满阴翳的眼眸让人背后发凉。
温然敏锐地感觉到老太太身上散发着一股蛊虫特有的腥臭味，而且从面相上温然看不清她的命宫，这说明老太太根本不是普通人。
韩老太太冰冷地扫过除了韩茉莉以外的所有人，目光在温然身上不动声色地多停留了几秒，那几秒钟，温然便能感觉到老太太对她的忌惮。
“奶奶，爸爸死了！”韩茉莉红着眼眶说。
老太太听到这个消息似乎并不意外也并不难过：
“死了就死了吧，他的尸体你愿意葬哪儿就葬哪儿，跟我没关系。”
“奶奶，爸爸毕竟是您的儿子，您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韩茉莉语气愤怒。
老太太冷冷地看向韩茉莉：
“不然呢？你想要我怎样？嚎啕大哭还是干脆舍了这条老命跟他一起去？”
韩茉莉不明白，为什么一个母亲得知自己的儿子死去后会是这样的反应？
“奶奶，为什么？不说爸爸的事，从小到大我对您没有半分的不尊敬，您为什么要逼我跟一个死人冥婚，您知道他怎么折磨我的吗？”
“这是你跟你爸欠他们的！”
老太太拔高了音量，语气也变得凌厉，隐约还能看出她的憎恨。
“什么意思？”韩茉莉不解。
“你不需要知道，反正他已经死了，从今以后你也别回来了，就当从来没有我这个奶奶吧！”
老太太抬脚向大屋走去，没多久就拎出一大包东西丢到韩茉莉脚下：
“这都是你跟韩旭升的东西，拿着它，再也别回来了！”
“奶奶，你总得告诉我为什么吧？”
韩茉莉正欲进去，老太太却直接把门关上了。
“既然还留有一条命那就给我滚，滚得越远越好！再也别回来了！”
老太太说完这句话便再也没了动静，任凭韩茉莉如何喊就是不出来也不应声。
“茉莉，别哭了，我们先找个地方落脚，晚上我自有办法让新娘鬼出现！”
韩茉莉擦了擦眼泪，收起悲伤，带着众人来到镇上旅馆落脚。
温然坐在房间里等待着天黑，手中藏着铜钱的龟甲被摇得当当响。
叶珩川坐在她旁边，见她沉思良久不说话便打破了沉寂：
“你说这个老太太真是韩旭升的亲生母亲吗？”
温然点头：“应该是吧！这老太太不简单，遮掩着面相，连我都看不出来，但韩旭升眉眼间跟她很像，就算不是亲生也应该有点血缘关系。”
“一个母亲真的会用这么残忍的手段害死她的儿子和孙女吗？”叶珩川语气中满是怀疑。
“刚刚你没听老太太说吗，这是韩旭升和韩茉莉欠他们的，这个他们指的是谁叶队长能否猜一猜？”温然眼眸含笑看着叶珩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