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不要试试?”
这魔咒一般的词汇,勾引起男人的心底最深处的罪孽。
他肮脏布满泥垢的手掌开始从腰间探索,长驱直入的往胸前爬去。
唐梨轻轻抬起的腿抵在二人之间,手顺着脖颈满满地划过喉结,一招擒住了他的要害。
那张惊艳的脸,此时笑得十分的明媚,缠绵悱恻的声音,又一次响起。
“还要吗?我可以给你更多~”
“不……呃,不要……放,放开我……”
男人的挣扎无济于事,毕竟颈脖是多么重要的位置,人可以没有手没有腿,可要是没有了头,没有了脖子,那还能活吗?
答案是不能的。
洛华园的街道,看起来好像很不安全,随处可见的垃圾随风飘舞,暗处的肮脏龌龊之事不堪入目。
唐梨已经在原地站了起码五分钟,警卫都没有出来抓她,可真是讽刺。
这还所谓三区安全保障最好,好到烂泥地里去了!
“把人放下,举起手来,不许动!”
姗姗来迟的警卫举着枪瞄准优雅迷人的魅力女郎,粗鲁地声线大喊着口号。
“砰———”
人物倒地,脑袋狠狠地砸在地上,一小摊血渍流了出来。
唐梨无辜的望着包围圈外那个叼着烟的男人,随后男人走了进来,扔给了她一张白净的手帕。
“啧,真脏!”
男人嫌弃厌恶的瞥着唐梨,不知道是在骂脚下的“死人”还是认真擦手的唐梨。
“跟我走一趟。”
他把烟从嘴中取下,随意的把燃着的烟蒂往旁边人身上戳,丝毫不在那人怎么样,只稍闷哼一下忍了。
唐梨擦了擦手,白净的手帕精准的落在地上男人的脸上,并且迅速红了一片。
她跨过地上的男人,与他并肩。
“好久不见,秦肆。”
“C区的唐小姐,什么时候这么委曲求全?想见我不都提着枪闯进来的吗?”
秦肆那双带笑的狐狸眼狡黠的望着唐梨,又像望着他们回不去的青春年华。
唐梨拍了拍衣袖,回看了过去,四目相对,没有一丝火花,静得像洞穴里的幽潭。
“义父说,我们是文明人。”
“得嘞,指桑骂槐的本事,小爷还是比不过,走去我那坐坐。”
秦肆如名字一般肆意妄为,他是A区的二把手,代表的是帮派,混在“官”场,依旧和往常一样无所畏惧。
唐梨没来南省时,秦肆就是路边的一条野狗,逮谁咬谁。
唐梨来了南省时,秦肆就是那个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山中之王,他俩在二代小辈之后就是相互扶持相互成长的王不见王。
南省,知道肆爷的不一定知道唐小姐,知道唐小姐的一定知道肆爷。
以至于,现在唐梨坐在秦肆的地盘,还是上坐,就惹人不满。
“肆爷,这女人怎么配坐上位?”
说话的人把恶心的眼睛黏在唐梨身上,不知道的是在为秦肆拨乱反正,知道的兄弟们都知道他看上唐梨了。
“我让的,你有意见?”
秦肆满不在乎,随手一枪牢牢的打在男人的小腿上。
“啊———不敢,肆爷我错了。”
他冒着虚汗,咬紧牙关强撑着站直,小腿的痛感让他双腿忍不住的颤抖,意识逐渐模糊。
“拖下去,关好。”
好像一条人命在他这里就和物品一般,随意处置。
秦肆安排好后,站在酒柜面前挑了瓶香槟,给唐梨倒了一杯。
“为我们的重逢,干杯!”
玻璃的碰撞,愉悦的心情,忍不住的犯懒。
“我要进安和公墓。”
唐梨阐明需求,把高脚杯放下。
秦肆灿然一笑,好似唐梨提的不是什么大事,轻抿了一口香槟,重重的放下,把挂墙上的AK取下一把扔给唐梨。
“走吧,我带队。”
……
深夜的燕山寂静无声,一条长长的火龙从山脚盘旋而上。
安和公墓埋在燕山的半山腰,同样也是被重兵把守,属于“兵”和“官”家争夺的地盘。
在南省“官”家和“兵”家比“匪”更加放肆,安和公墓则是一处极好的风水宝地。
山下有矿脉,据说整座山都是。
搜山,火拼。
一夜的血流成河,埋葬了不少冤魂。
唐梨手撑着地,舔舐着嘴角溢出的血,她又回到了十年前的战场,与老友一起。
“啧,枪法不赖,就是身手差了点。”
看着远处躺在杂草堆里奄奄一息喘着粗气的秦肆,忍不住调侃道。
“有机会,再陪我练练?”
漫天繁星闪烁,漂亮的不像话。
“有机会。”
在他们成年之后的分道扬镳,有机会这一词注定只能是口嗨。
“找到想找的人了吗?”
“差不多。”
“扶我起来,我陪你去。”
“好,谢谢。”
唐梨扶起一瘸一拐的秦肆,折了根粗壮的树枝撑着地,开始龟速的往前挪。
燕山很大,安和公墓很小。
老旧昏暗的灯光打在地上拖得很长,饥不择食的飞蝇绕着发烂发臭的垃圾堆觅食,腐烂的东西堆叠在一起,看上去很久没有人来处理过。
某处滴落的腐水,黑中带了点红,新鲜的味道吸引了大量的苍蝇盘旋。
“他在这里面?”
唐梨站直身子,在原地沉默了数秒,她最终还是顺着空气中弥漫的味道,找到了血腥味散发开来的根源所在。
是一个很偏僻的角落,被硬纸板和木架子遮挡住,上面还零星覆盖着腐烂发臭长蛆的动物尸体,一般人不仔细寻找,很难找到这个地方。
她伸手拿那些物扫掉,掀起硬纸板,就感觉自己的后腰被一个冰凉的金属柱状物抵住了。
“别动!”
一个低沉冰冷的嗓音从她的身后响起。
唐梨抿了抿唇,不紧不慢地说。
“想死还是想活?想活就把枪放下,想死就一枪打死我,让人好收尸。”
垃圾堆下的人沉默不语,默默地把枪放下,努力睁大眼睛看清唐梨的样子。
可是污秽的东西,已经把他的全身沾染,一滴滴腐水滑过他的眼睛,模模糊糊的看不起来人,姜穆在垃圾中咧着嘴笑的像个二百五。
“糖糖,你来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