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云浅和贺兰苍云在妖族停留了大半天时间,随即离去,和妖族之间尽管还没有完全解除仇恨,至少在萧云浅怀的孩子出生之前,暂时不会被妖族针对,可以安生一段日子了。
然而让萧云浅和贺兰苍云万万没有想到的是,不过一夜之间,有关贺兰苍云的事情就传遍了大夏国大街小巷,一片议论之声。
“诶,你们听说了吗?皇上原来是妖族之王!”
“对呀对呀,我也听说了,听说他千年前就已经是妖族之王了,为了皇后娘娘才投胎转世做了人,现在他依然是妖族的王,做大夏的皇上,为的就是彻底掌控大夏,妖族就彻底奴役人类,我们就会成为他们的脚下之臣!”
“原来皇上如此阴险!难怪他想尽一切办法害死太上皇帝和先皇,这狼子野心当真叫人不齿!”
“何止皇上卑鄙,皇后娘娘明知道他的真正身份,还与他搅在一起,为他生儿育女,助他重振妖族,掌控人类,太卑鄙了!”
“那皇上是不是会把我们全都杀光?”
“绝对不能让妖族奴役我们人类,必须杀光妖族!”
“皇上如果真的是妖王,他就不配统治我们大夏国,必须废了他!”
“对,一定要杀了他,要拿他祭天,把他烧死,要震慑妖族!”
百姓们的情绪越来越激烈,对贺兰苍云恨入骨髓,每天都有百姓在宫门口处叫嚣,要贺兰苍云交出皇位,向百姓跪地认罪。
与此同时,朝中那些原本就不服贺兰苍云的朝臣趁机联合百姓上书,向贺兰苍云发难,要他让出皇位,滚出大夏国。
此事一出,萧云浅和贺兰苍云不但又上了风口浪尖,就连平时与他们交好的苏家、信阳王府、将军府等等又成为了众矢之的,大夏国京城陷入一片混乱之中。
沈沈太后得知此事后,更是震惊不已,急急将贺兰苍云和萧云浅叫去,问:“云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种谣言是如何传出来的?着实可恶!此人分明图谋不轨,不可等闲视之!”
贺兰苍云沉默不语,关于他真正身份之事,他是一直瞒着母后的,也难怪她在知道这件事情之后,会如此不能接受。
他也不是担心母后知道会嫌弃他,毕竟就算他是妖王,投胎之后是确确实实的血肉之躯,是母后辛辛苦苦一手把他带大的。
他只是不想让母后知道太多,徒增忧愁,而且他真是没想到自己的真正身世会以这样的方式被母后知道,这让他心中愧疚不安,不知道怎么跟母后解释。
“云儿,你怎么了?”沈太后当时就看出了不对,难道难道你。
她心中想到某种可能,忽然出了一身冷汗!
其实刚刚听到这些传言的时候,她第一反应是荒谬,无比的荒谬!
儿子是她十月怀胎辛苦生下,是贺兰氏的子孙,怎么可能是妖王?
这些胡乱传的人摆明是仍旧没有彻底服气贺兰苍云恢复前朝贺兰氏的江山,故意造谣,惑乱人心罢了。
可现在看到贺兰苍云的反应,她发现事情并没有她想的那么简单。
贺兰苍云心中迅速有了决定,说:“母后,什么事都没有,儿臣是母后的孩子,其他的都不重要。这是有心之人在故意散布谣言,儿臣会处理,母后不必担心。”
还是不要让母后知道前因后果了,要不然不但三言两语解释不清楚,还会让母后担心害怕。
本来这些事情他和浅浅就可以处理,母后一生也不要知道真相,对她反而好。
沈太后对自己的儿子当然是深信不疑,听他这么说顿时放下心,说:“哀家就知道是有人在造谣生事,此事绝不可姑息,定要严惩不贷!”
“是。”贺兰苍云恭敬应下。
萧云浅则一直陪在一侧,没有急于说什么。
不管贺兰苍云做什么决定,她都会陪着。
真要说起来,贺兰苍云的真正身份虽然暴露的有些出乎她的意料之外,想一想也是早晚的事。
他们跟百里惊鸿翻了脸,为了对付他们,百里惊鸿肯定无所不用其极,把贺兰苍云的秘密说出去,是他一定会利用的手段之一。
虽然还没有证据,也没有问过百里惊鸿,她百分百肯定,这件事情的幕后主使一定是他。
从沈太后的寝宫出来,贺兰苍云冷笑:“百里惊鸿还真是不知死活!朕本来想让他多活些日子的,如今看来,没这个必要了!”
他一直没有对百里惊鸿下杀手,不是怕了,只是还有点用处。
他虽然才刚刚修复了内丹,修为或许不如百里惊鸿修炼魔功来的更高,为了他想守护的,他就算拼了命,也一定会与之血战到底!
萧云浅不怎么担心地说:“其实这倒是好事。”
贺兰苍云愣了一下,一时没有琢磨过来:“浅浅,你的意思是说,你希望百里惊鸿这么做?”
百里惊鸿其心可诛,闹的沸沸扬扬的,怎么看也不是好事。
不过看浅浅的样子,好像是正中下怀一般,难不成她又有什么妙计了?
“那倒没有。”萧云浅摇了摇头,“不过百里惊鸿这样做,反而显出他是狗急跳墙,除了把你的身世说出去,没有其他的办法对付你,他堕入魔道的样子我们都已经见过,你说如果你和世百里惊鸿同时出现在世人眼前,谁更像妖王?”
贺兰苍云略一琢磨,回过味儿来,不仅哑然失笑,对萧云浅挑了个拇指。
果然还是浅浅有办法,他怎么就没有想到呢?
既然百里惊鸿处心积虑要置他于死地,他也不会客气,就让百里惊鸿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替他当这回妖王!
早朝之时,气氛相当凝重,受了千夫所指的慕容熙和苏锦洛的脸色都不大好看。
倒不是为了贺兰苍云受指责,他们心生不忿,而是觉得此事太荒唐,一直暗骂百里惊鸿那个混蛋太不要脸,连这样的手段都使得出来!
贺兰苍云表情淡然地坐着,依旧一副“有事上奏、无事退朝”的模样,外面那些风言风语对他没产生任何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