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不可能!”萧云浅大吃一惊,猛地站起来,“皇后娘娘绝对不会做出这种事!这分明就是明晃晃的诬陷,什么人如此大胆——”
话至此,她语声戛然而止。
这还用说吗?
有胆子污蔑苏糖的,除了永盛帝和太后,还能有谁?
太后对苏糖腹中骨肉十分看重,断然不可能在这个时候害她,唯一的可能就是皇上。
安排这一出,就是向苏锦洛施压,让他交出阴阳镯!
好个卑鄙无耻的皇上,为了得到阴阳镯,连自己的亲生骨肉都不顾了,活该他断子绝孙!
厉苍云显然也已经想到了这一点,冷笑道:“皇兄真是好手段,也不怕寒了忠臣良将的心!”
如今朝中有几个人是忠心侍奉君王的,皇兄难道还不明白吗?
要不是朝中两派互相制衡,有多少人从先皇时起就已经心灰意冷,想要辞官归隐,再不问朝中事?
皇兄为了一己之私,连诬陷苏糖名声的事情都做得出来,也太卑鄙!
就算皇兄不是主动诬陷苏糖,旁人不了解这位皇后的品性,皇兄还不了解
吗?
出了这样的事情,皇兄不谨慎处理,查明真相,还苏糖清白,反而立刻将苏糖关入天牢,唯恐旁人不道这件事似的,其真正用意还不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皇上如此行事,还管什么忠臣良将怎么想的!”萧云浅愤怒冷笑,“绝对不能让皇后出事,否则皇上接下来要对付的就是整个苏家!”
“放心,我心中有数,我先进宫一趟,你不用管,好生歇着就是了。”厉苍云将萧云浅安抚好,立刻进攻。
在宫门口,刚好碰上了同样匆匆到来的苏锦洛,两人用不着多说,一起去见永盛帝。
永盛帝早就料到他们两个会到来,毫不着急,一副心痛无奈的样子,叹了一声说:“唉!朕知道两位爱卿心中难受,朕也不希望这样的事情发生,可是皇后她太让朕失望了!”
苏锦洛心中冷笑,说:“皇上先不要急着失望,事情查清楚了吗?臣以为皇后不是那样的人,此中必有冤情,还请皇上明查!”
“事情已经很清楚了,还查什么?朕也没想到皇后会如此糊涂!
”永盛帝并没有因为他的无礼而露出怒意,而是连连叹息,“朕宁愿相信相信皇后是清白的,可是那与皇后私通之人已经如实招认,朕就算是想还皇后一个公道,恐怕也无能为力呀!”
厉苍云忽地开口:“何人承认与皇后有私?”
这宫中里里外外要紧的人都是他安排的,既然是他挑中的人,自然得他信任,人品方面绝对没有问题。
他唯一没有安排的就是之前展听雨的寝宫,结果就让楚晚凉钻了空子,险些闹出不可收拾的局面。
普通的侍卫没有那个胆量敢与皇后私会,这个所谓的“奸夫”,想必是皇上的手笔。
永盛帝显然早有准备,知道苏锦洛和厉苍云没有那么容易打发,沉声说:“此人是宫中侍卫长石季同。他亲口承认是皇后引诱了他。”
“不可能!”苏锦洛不顾君臣尊卑,打断永盛帝的话,“皇后性子端庄,为人严谨,如今怀了龙胎,怎可能引诱他人?这分明是石季同有意诬陷皇后,皇上怎能轻信这等浅薄之言?”
“苏锦落,你好大的胆子!
”永盛帝再想装着大度,听这话也不勃然而怒,一拍龙案,“你是什么身份,居然敢教训朕!”
他什么意思?石季同的话是浅薄之言,自己信了这些话,岂不是说明自己没脑子吗?
他当然知道,这一计谋安排的并不高明,他就是吃定苏锦洛不可能眼看着苏糖身陷囹圄而无动于衷。
私会男人这种事向来是家丑不可外扬,若是闹得狠了,丢脸的不只是苏糖,还有整个苏家。
他在没有其他更好选择的情况下,才用了这一招。
可他怎就不想想,用这一招,害的岂止是苏家的名声,他这一国之君的脸面,就不受影响了吗?
果然没脑子的永远别指望他能有什么高深的计谋,越简单粗暴越好,只要达到目的就行。
不过苏锦洛的态度如此强硬,连他这个皇帝都不看在眼里,更没有要拿出阴阳镯的意思,还是多少让永盛帝意外。
苏锦洛胡乱拱了拱手,说:“臣不敢!臣是绝不相信皇后会做出失仪之事,事情也还未查明,仅凭石季同一人之言,不能认定皇后有罪!
皇上可曾听皇后辩解?”
“辩解?”永盛帝冷笑一声,“皇后做出失德之事,怎可能会承认?”
厉苍云冷冷道:“如此说来,皇后娘娘并未认罪,皇上就将她关入了天牢?有这样的道理吗?皇后娘娘身怀六甲,怀着的可是皇上的嫡长子、亲骨肉,皇上就这么信不过她,迫不及待想要致她于死地吗?”
“二弟,你胡说什么!”永盛帝恼羞成怒,“朕冤枉她了吗?石季同已经承认,朕有什么办法替皇后证明清白?”
“皇上为皇后证明清白了吗?就说没有办法?”厉苍云冷冷看他一眼,“这件事情关系重大,必须查个清楚,臣弟愿意替皇兄效劳,查明此事!”
永盛帝冷笑一声,并不担心:“朕若是不给二弟这个机会,二弟还当是朕有意诬陷皇后。既如此,这件事情就交给你去办,限你三天之内查清楚前因后果,否则朕就问罪于皇后!”
边说边看了苏锦洛一眼,意思已经十分明白,此番要想救苏糖,就必须交出阴阳镯!
“谢皇上,臣弟告退。”
“臣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