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怎么了?凌师兄,你直接说,我接受得了!”厉苍云的心都要从嘴里跳出来,为了不给凌九宵一个他没有担当的印象,还是拼命维持着冷静。
“王爷别紧张,孩子不是不好,是……”凌九宵看一眼他快要崩溃的表情,“嗐”了一声,“这孩子有妖气!”
“嗯?”厉苍云呆了呆,“有妖气?哪里来的妖气?”
他还是头一回听说在娘胎中的孩子有妖气的,又不是妖胎魔胎!
等等!
他不就是……
“哪里来的?你那里来的!”凌九宵果然一副鄙视的模样,“还不明白呢?师妹怀的孩子继承了你强大的基因,是妖魔之体,生命力太旺盛了,才会折腾的师妹日夜不安稳,经常肚子疼。”
刚才他用仪器给师妹检查过了,孩子除了太能折腾,其他没毛病。
让他担忧的是,先天的妖魔之体一旦降生,恐怕会引的妖魔大动,不知道妹夫能不能搞的定。
“这我倒是没想到,不过无所谓,我和浅浅的孩子,我会照顾好,凌师兄不用担心。”厉苍云反倒是放了心。
他是妖王,他的孩子是天生的妖魔之体并不奇怪,只不过他原先想着他的魔法
修为已经去了十之七八,孩子应该会跟正常人一样才对。
反正不管什么都好,不妨碍他对女儿的疼爱。
“你心中有数就好。”凌九宵拍拍他肩膀,“师妹还有一个月左右就生了,也可能会早一些,你多注意着些,有情况一定立刻通知我。”
“有劳凌师兄了,我会的。”厉苍云点头,客套的话也不多说。
送走凌九宵,厉苍云进房看萧云浅。
萧明昭已经下葬,如今萧云浅还是重孝在身,穿一身白衣裙,未戴首饰,未施脂粉,脸色显得有些苍白,不过精神不错,一看就是心里头平静无波的。
“凌师兄走了?”萧云浅笑着问。
刚才听到他们俩在外面说话了,她也知道肚子里的孩子是天生妖魔之体,并不担心。
只要两人好好照顾教导这个孩子,妖魔也可以一心向善,跟正常人一样生活。
“嗯。”厉苍云过去坐下,摸摸她的脸,“不用担心,一切有我。”
“我不担心。”萧云浅不在意地摇头,想起大楚使团之事,问,“大楚的公主如何?”
“不如何。”厉苍云撇了撇嘴,无比嫌弃,“无知草包一个,跟梅婧柔有的一比。”
“哈
哈!”萧云浅立刻对大楚公主有了定位,忍不住笑,“那后宫以后可就热闹了!”
梅婧柔本来就是个不肯吃亏又惹是生非的,再来个跟她势均力敌的对手,不整天打才怪。
“随便她们。”厉苍云略过此事不提,“我已经写了封信,让人送回碧天宫,师父若没有要紧事,十天半月间就能过来,到时再商议。”
“好,辛苦宗主跑这一趟了。”萧云浅颇有些歉意地说。
要不是她快生了,高低要亲自去碧天宫拜见宗主。
“不妨事,阴阳镯不仅仅关系到你自己,也关系么很多人的生死,师父一向从大局着眼,定有安排。”厉苍云温声说道。
萧云浅点点头,还挺期待见到宗主的。
凡是厉苍云至亲至敬之人,她都希望能得到对方的……至少是认可吧,当然对方喜欢她就更好了。
若不然厉苍云夹在中间,会左右为难。
幸亏目前为止,凡是厉苍云在意之人,对她都是喜欢和尊敬的,让她从不需要在这方面费什么心神。
结果不没等到宗主,先等了一位不速之客——上官羽灵。
既然正大光明地上门,这货当然不是要直接动手抢阴阳镯,带着
礼物,客客气气,笑容满面。
尽管那笑容一看就是虚伪的,掩盖不住她的高高在上,萧云浅本着“伸手不打笑脸人”的原则,还是让人把她请进来。
“王妃果然是人间绝色!”上官羽灵在看到萧云浅的那一刻,笑容明显一凝,接着又客套地夸赞起来,心中却有些不是滋味。
她在大楚国素有“京城第一美人”之称,整个皇室都挑不出比她美的女子,这一直是她引以为傲的资本,是她坚信千墨含那种天人一般的公子,对她是真爱。
可这会儿一见萧云浅,虽说对方怀着身孕,却丝毫不影响她的绝美和气质,自己在她面前,竟不自觉升起一种“自惭形秽”之感。
如此看来,想要摄政王乖乖休了萧云浅娶她,有些难度。
不过无妨,只要她拿到阴阳镯,复活了千墨含,其他的事情慢慢再说。
“公主谬赞了。”萧云浅不动声色地谦虚一句。
所谓来者不善,这三公主从一进来,表面若无其事,眼珠一直转,带着探究和敌意,真当自己看不出来呢?
不管有什么招,只管放出来,这是在她的地盘上,这大楚公主不管有什么不轨意图,除非别使
出来,要不然就做出付出代价的准备。
“我说的是真心话,姐姐就是很美!”上官羽灵迅速拉近两人之间的距离,露出自认为甜美无邪的笑容,“摄政王一定很喜欢姐姐吧?姐姐看起来好幸福的样子呢!”
眼前不期然又浮现出千墨含那俊美又有些苍白的脸,心中一阵酸楚。
若他还活着,自己就是这世上最幸福的女人!
萧云浅淡淡笑了一下,没说话。
在没有弄清楚上官羽灵到来的目的之前,以不变应万变最好。
“对了,我听说姐姐的父亲刚刚过世,姐姐节哀,千万不要太过伤心,哭坏了身子!”上官羽灵这话似是在安慰人,眼里却有恶意的光芒,摆明是在讽刺萧云浅。
亲爹才死,她除了穿一身白外,神情间不见丝毫悲伤,根本没把父亲过世这件事放在心上。
当然她也打听到了不少萧云浅和萧明昭之间父女不和的事,故意这么说,纯粹是看萧云浅不顺眼,口头上发泄发泄。
萧云浅丝毫不见怒色,淡然说:“丧三年,常悲咽,家父才过世几天,我自不能当做什么都没发生。不过在客人面前,我亦不会失了分寸,三公主放心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