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倒不怪永盛帝心情如此恶劣,他也听到了传言,说那个意图谋害厉苍云和萧云浅的人是展听雨身边的内侍全福。
他也很快想到这凶手绝对不是真正的全福,当初全福是按规矩进宫,并无可疑之处,定是有高手杀了全福,易容成他的样子留在展听雨身边。
展听雨方才去见他,一派梨花带雨样,说自己什么都不知道,更不清楚全福的真正身份,也从来没有要谋害厉苍云和萧云浅。
可事情传得沸沸扬扬,她难辞其咎,要亲自向厉苍云和萧云浅请罪。
永盛帝自然不可能同意,他是真心疼展听雨,再者如果承认了是展听雨身边的人所为,岂非说明皇宫成了任人随意来去的地方?
本来皇宫守卫是厉苍云负责的,所有人都是他安排,从来没有出过纰漏。
展听雨进宫之后,永盛帝对她偏爱有加,不想让厉苍云的人靠近,便寻个理由随意打发了厉苍云派去展听雨宫里守卫的侍卫,安排了自己的人。
结果现出了这么大的事儿,这是明晃晃在打他的脸,他自己安排有失,还不给厉苍云好脸色,真真小人心性。
厉苍云岂会不知他在想什么,也不着恼
,冷声说:“皇兄见谅,昨晚臣弟和内子都险些命丧黄泉,臣才下令封锁城门,捉拿凶手,事情紧急,臣弟没有事先禀报皇兄,还请皇兄恕罪。”
他这还是差点安排晚了呢,在妖族圣地中醒来时,已经是两个时辰后,还想着若封锁城门迟了,凶手已经沈走,要抓到人可没那么容易。
“好端端的,二弟和二弟妹怎会遭人行刺,怕不是二弟妹造孽太多,招人报复了吧?”永盛帝毫不客气地冷笑,上下看看厉苍云,“二弟这是为了保护二弟妹受了伤?真是叫人惋惜呢!”
说着惋惜,他却一点不掩饰眼里的幸灾乐祸,心中更是骂那个凶手无能,怎么不下手再狠一点,把二弟弄死,他就省心了。
“回皇兄,臣弟正是为了内子被人算计之事做了安排,为了捉拿真正的凶手,臣弟和内子才受了伤,并非皇兄所想。”厉苍云也不理会永盛帝的阴阳怪气,接着说。
永盛帝一怔,皱眉道:“二弟这话何意?”
其他朝臣除了慕容熙和苏锦洛,纷纷看过来,心中多少有了几分猜测。
看来萧云浅发狂杀人,并没有那么简单。
“回皇兄,内子之前发狂,是因
了咒术,给内子下咒术之人,在昨晚臣弟和内子设计之下,被引了出来,我夫妻二人与之一番生死交战,才将她拿下。”厉苍云沉声说。
此语一出,一片哗然。
原来昨晚摄政王和王妃受伤不是无缘无故遭人行刺,是他们自己设计的!
那展贵妃身边那个内侍要行刺摄政王妃又是怎么一回事?
难道他就是给摄政王妃下咒术的凶手?
怎么这么乱!
“哦?”永盛帝眉眼一凝,心中恼怒,“竟有此事,凶手是谁?”
二弟还真行,瞒着自己做了这么大的安排,把京城搅的一片大乱,为的就是把害萧云浅的凶手给引出来?
用得着吗!
萧云浅又不是什么了不得的身份,二弟为了她,都不顾京城安危了真是个没出息的!
“那幕后之人正是白太傅的岳母乔氏!”厉苍云一语道破。
“什么?不可能!”白广茂愣了愣,接着勃然大怒,“摄政王,你这话什么意思?臣的岳母怎可能是幕后主使,简直荒唐!”
他原本一直看好戏的,没想到厉苍云甩手就是一顶大锅砸在他头上,险些把他给砸晕!
他这着急,都口不择言了,敢说厉苍云荒唐。
依着
厉苍云的脾气,一巴掌打到他满地找牙!
群臣更是吃惊不已,都没有想到凶手居然是一个老太婆!
他们对乔氏说不上知根知底,也大都见过的,她已老态龙钟,满头白发,走路拄着个拐杖,多走几步路都要呛咳不止,哪能设计那么高明的阴谋,还能使出那么高明的咒术?
这怕不是厉苍云想除掉白广茂,故意拿乔氏下手吧?
话说回来,就算厉苍云当真有这心思,也不应该看上乔氏,把一个多年不出家门的老太婆说成凶手,谁信!
“二弟,你岂能乱说!”永盛帝愣了一会儿,看到群情激愤,心中高兴,面上一副义正辞严的模样,“韩老夫人年事已高,极少出门,与二弟妹更是无冤无仇,怎可能对二弟妹下手,你是受了何人的欺瞒挑唆,还是弄错了?且不可任意污蔑他人,寒了忠臣良将的心!”
乔氏的夫家姓韩,平日里旁人提起她,看在白广茂在朝地位的份上,尊称一声“韩老夫人”。
“皇上替臣做主!”白广茂打蛇随棍上,跪下叫冤,“臣的岳母向来忠厚仁慈,从没害过任何人,怎可能害摄政王妃,请皇上明察!”
厉苍云冷声道:
“乔氏与内子并无仇恨,她算计内子,是替白远宸报仇。”
众人这才恍然。
这么一说就讲得通了,乔氏一生无子,只生了白夫人一个女儿,向来把白夫人生的白远宸当做自己的亲孙子一样疼爱,将韩家的一切都给了他。
白远宸过世,对乔氏的打击可谓毁灭性的,她处心积虑算计萧云浅,为白远宸报仇倒也顺理成章。
“不可能,绝无此事!”白广茂脸色变了变,依旧矢口否认,“臣的岳母纵使对摄政王妃心有怨恨,可她年事已高,身体虚弱,绝无害人之能,皇上且不可听信摄政王一面之词!”
他也是聪明,知道此时否认他岳母对萧云浅有仇恨之心说不过去,不过他绝对不可能承认是岳母要害萧云浅,若不然他难辞其咎!
尽管这件事情他的确什么都不知道。
厉苍云看了白广茂一眼,没有太多杀意,说:“白大人不明内情,以为乔氏不会害人也正常。本王已经将她拿下,事实也已查清,白大人就不必急着替她否认了。”
白广茂又惊又怒,一时说不出话来。
摄政王必是有了绝对的把握,这种事情不可能凭空捏造,这回他真是有大.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