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云浅懒得跟她生气,开始打太极:“太后有心了,只是此事妾身也做不了王爷的主,只要王爷同意,妾身自然没有意见。”
实在不行,送就送呗,摄政王府那么大,随便找个地方把那几个女人一塞,她们也翻不出什么风浪去。
不过这话还得说,免得她答应的太痛快了,太后反而觉得有问题。
太后看她这般好拿捏,心中得意,不以为然地说:“你想多了,景恒怎会不同意?哀家将你当自己的亲生女儿一样,就跟你说句体己话,没有哪个男人不愿意享其人之福的。”
萧云浅挑了挑眉,心说当然有,我男人就是。
“景时一直没有纳妾,一则是你们新婚燕儿,他不能一上来就纳妾,让你心里不痛快,二则新皇登基,诸事繁杂,他也没有旁的心思,如今一切都已安定下来,他也是时候为自己着想了。”太后自认有条有理地分析。
萧云浅微微一笑,不置可否。
这世上的确有很多男人愿意享受齐人之福,甚至觉得女人越多,越说明有本事。
但她可以保证,厉苍云不在此列。
不过这些话就不必跟太后说了,太后不会相信,只当她心胸狭窄,不准太后送的
女人进府。
反正太后肯定要召见厉苍云,与他说此事,到时候他是什么态度,太后自己就清楚了。
太后看她服了软,心中得意,也不再多说。
果然还是阿雨向着自家人,这个办法确实是不错,自己派去的人盯着摄政王和萧云浅的一举一动,随时掌控他们的动静。
若是她送去的人能怀上摄政王的孩子,也是拿捏他的一个手段。
萧云浅又坐了一会,告退出来。
刚走出来没多久,得知她进宫的厉苍云过来接她,看她脸色不是太好,担忧地问:“怎么了?太后对你说了什么?”
“你要不要猜猜?”萧云浅一边慢慢向前走,一边瞥了他一眼,心情并不受影响。
厉苍云老老实实摇头:“我猜不着,你跟我说。”
他一向不是个心思七窍玲珑的,对于真心喜欢、想要守护的人,不需要过多揣测,不在意的人,他懒得搭理。
除了萧云浅,旁人的心思,尤其是女人的心思,跟他才没有关系。
“真没趣。”萧云浅嫌弃地撇嘴,脸上却在笑,也不吊他胃口,“太后给我添恶心呢,说我现在怀着身孕,不能伺候你,稍后她会送几个女人到摄政王府服侍你,省得长
夜漫漫,你一个人不好过。”
她这话说的不无嘲讽之意,但并不是针对厉苍云。
厉苍云愣了愣,回身就往后走。
“诶?你干嘛去?”萧云浅赶紧一把抓住他。
厉苍云猛地刹住脚步,不跟萧云浅拉扯,铁青的脸色也足以显示出他此刻心中有多愤怒:“去见太后!”
这段日子太后是过得太舒坦了吗,竟然把主意打到他房里去了!
他想要别的女人,还用得着太后多管闲事?
这辈子,不,上辈子开始,除了浅浅,他谁都不会要!
“你去干嘛,难道还杀了太后不成?”萧云浅哭笑不得,硬是把他拽回来,“太后的心思你既然知道,找她有何用?跟太后理论,只会闹得都不愉快罢了。”
她本是要逗一逗厉苍云的,知道他没别的心思,可没想到他反应这么大。
早知如此,就等回到摄政王府再说 ,也省得他冲动起来,做出不该的事。
“不愉快又怎样?”厉苍云根本就不在意,“她敢给你委屈受,我为什么要让她痛快!”
“我能有什么委屈!”萧云浅拉着他的手笑,压低了些声音 ,“太后打着为你好的旗号,你若跟她理论,只会被人说不孝,她要
送女人就让她送,没什么大不了。”
厉苍云大为诧异:“你竟同意?什么不过几个女人, 一个都不行,半个都不行!总之除了你,咱们家不能有其他女人!”
他还不是怕浅浅想多,心里不舒服,不想她倒大度。
就这么不介意他有别的女人?
萧云浅心里甜丝丝儿的,故意挑他的刺儿:“那府上那些丫鬟呢,蓝桃碧蕊她们呢,不是女人?”
跟在后面的蓝桃抿了抿唇,感觉自己就是那条无辜的池鱼。
王爷跟王妃恩恩爱爱的,还容不下她们这些女暗卫了?
“她们不算。”厉苍云向后瞥了一眼蓝桃,“在我眼里,她们还都是些孩子,是亲人一样。”
这些暗卫大多数都是他亲自调教的,有些从七八岁就跟在他身边,如今都能独挡一面了。
暗卫大多都是二十岁左右,他比他们大几岁,最大的也不过大十岁,不过他确实是把自己一手调教起来的暗卫视作自己的孩子,也不是非要倚老卖老。
“那你真富裕,这么多孩子!”萧云浅哈哈笑了笑,又安抚道,“总之太后的心思咱们既然都知道,应对着就是了,太后稍后肯定会再召见你,你自己心中有数就好
。”
她不是不让厉苍云去见太后,依着他方才的怒气,真要过去,跟太后定然不欢而散。
先让他知道这件事,等他冷静下来,在太后面前说话就不至于太冲。
厉苍云自是明白她的一番苦心,哪还忍心让她关键,点了点头说:“好,你放心吧,我知道该怎么说,咱们先回去。”
两人慢慢往外走,萧云浅忽然又想起一件事,说:“说也奇怪,以往也没见太后操这份心,好端端的,怎么会忽然想到往咱们家里送人的?”
厉苍云不屑地冷哼了一声:“闲的,没事找事。”
他才懒得动心思想是谁多嘴,他知道自己的底线。
萧云浅忍俊不禁,说:“肯定有人在太后面前多嘴了,碎嘴子这种事情必然不是朝臣们所为,十有八。九是后宫那些女人。苏皇后肯定不会做这种事,其他人跟咱们没有直接的害冲突,算来算去,就是梅婧柔和展听雨。梅婧柔性子冲动蠢笨,正常来说想不到这种迂回战术,唯一的可能,就是展听雨。”
“哦?”厉苍云听完她的分析,眸光一闪,“你的意思是说,展听雨另有图谋?”
他的视线往萧云浅右手腕上扫了一下,眼神已狠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