伙计笑道:“公子真是有心了。公子是外地来的吧?刚才那位可不是寻常人家的娘子,是刚刚大婚的秦王妃!”
他们对萧云浅以前不好的名声也不是不知道,自从她帮着解决榆州瘟疫,事情传开,人人都知她是冥谷神医的师妹,无不对她刮目相看。
前不久她刚刚拿出一大笔银两接济穷苦百姓,使得她在百姓中的口碑猛的窜高,百姓们对她的尊敬,比之对厉苍云这个福星也丝毫不差。
“原来如此。”慕容熙恰到好处的露出些赞叹的眼神,“难怪我瞧着那小娘子气度不凡,原来是秦王妃,多谢小哥相告。”
他抱拳行了一礼,这才转身出去。
秦王是否知道秦王妃手上戴着的就是阴阳镯?
依常理来说,秦王应该不知道,阴阳镯有逆天之能,秦王一旦得知,会不加利用?
或许就连秦王妃本人都不太清楚阴阳镯的威力,只当做一般的饰戴着罢了。
要想个办法,把阴阳镯弄到手……
萧云浅正走着,莫名有丝丝的不安,四下里看了看,没有发现不同寻常之处,眉间露出了些许的思索。
“王妃可是有什么发现吗?”蓝桃她在她身边,眼观六路
,耳听八方,轻声问。
萧云浅摇了摇头:“没什么。”
她总感觉有所发现,看周围又没有什么异常。
该不会是她神经太紧张,太急于有所发现,判断出现了偏差吧?
“王妃,那个用邪术的人有什么特征?”蓝桃不着痕迹地观察着往来的人。
她只会武功内力 ,不会术法。
一个人是否有武功内力,她能看个八.九不离十,术法什么的,她就完全无从知晓。
“这个吗,是一种气息。”萧云浅想了想,又解释道,“除非是同样修习术法的人,否则根本无法感应到。更麻烦的是,如果这个人同时修习某种掩盖气息的术法,就更难窥其真容。”
就算她有阴阳镯,若慕容熙修炼的术法足够强大阴邪,没那么容易露出破绽。
她所料完全不差,慕容熙正是因为修炼了足以掩盖阴邪气息的术洋法,即使方才他们两人在那店铺门口险些撞到一起,离的那么近了,她都没有察觉到,那就是她一直在找的人。
别说是她,一直守在信阳王府周围的白然,都没有察觉到慕容熙其实已经进出过好几次。
阴阳镯的功能虽然强大,她本身的修为却没有高到可
以为所欲为的地步,很多事情不在她的掌控之中。
“那属下能做什么?”蓝桃听的一头雾水,也不深究,替主子办事就是了。
“暂时不需要,先看看再说吧。”萧云浅还是希望厉苍云和苏锦洛能查到那些人的生辰八字,她召唤阴魂来问问,省得这样茫然无头绪。
又逛了一会儿,萧云浅买到了画符所需要的东西,有些累了,就回了秦王府。
厉苍云还没回来,想必是下了朝之后,与朝臣商议朝政之事,或者拜访同僚。
萧云浅画了一会儿符,累了,躺下歇着。
画符也是需要消耗精神力的,越是厉害的符,需要的精神力就越强大。
她怀着身孕,本就极容易气血不足,在高度集中的情况下,画不了几张符就感觉头晕,可不敢勉强。
中午用过午饭,她小睡了一会儿,刚一醒来,蓝桃就进来禀报,说是信阳王府来人请萧云浅过府。
“哦?”萧云浅眼神猛的一凝,“有没有说是什么事?”
应该不会是他们最近查信阳王府的事,惹他们怀疑了吧?
若当真如此,他们不应该光明正大上门请人,应该暗中反过来查查他们的目的才是。
何况这些
事情从始至终她只在背后出谋划策,告诉厉苍云和苏锦洛他们应该怎么办,需要办的事情都是他们去做的。
她就没有露过面,即使信阳王府的人有察觉,也断然不可能一上来就怀疑到她身上。
也倒不是她不愿意出面,她身子不便的事就不说了,说起人脉势力,她哪比得过厉苍云和苏锦洛,还楚夜两位城主?
“回王妃,来的人是信阳王老太妃的二儿媳韩氏,说是她大嫂突然情况危及 ,大夫们束手无策,听人说王妃医术高明,想请王妃过府为她大嫂诊病。”
“信阳王妃病的这么重?”萧云浅皱了皱眉,十分意外。
她用符数察看信阳王府情况的时候,的确看到段氏脸色不太好,又瘦又弱,应该是她长期辛苦劳累,心情郁结,再加上生活清苦导致气血不足,营养不良。
那会让她整日乏力,做不了重活,按理说不会一下子严重到危险她生命的地步。
这才几天时间就病到其他大夫都解决不了了,这里头难道有什么阴谋?
“据二夫人说是,王妃可要去见吗?”蓝桃问。
“出去看看。”萧云浅坐到梳妆台前,整理了一下头发仪容,起身整理
一下衣服,不急不徐往外走。
人家既然光明正大上门,还是为救医而来,她总不能躲着不见。
若韩氏当真有所图谋,她应该能看出一二。
蓝桃扶着她来到前厅。
韩氏正焦急地来回踱步,不时左右看看,也不知道萧云浅会从哪个方向过来。
她比段氏只小了几岁,看上去比段氏年轻的多,头发还是全黑的,身材不高,不胖也不瘦,脸色好看多了。
倒不是说她只知道享福,是她和段氏情况不一样 。
段氏一直盼着慕容熙能回来,盼了这么多年终是一场空,那种心理上的折磨远胜于肉体上的痛苦,食不知味,夜不能寝,身体怎会好的了?
韩氏从一开始就知道丈夫战死沙场,再也回不来了,最初的悲痛过后,心境变得一片平淡,日子反而好过些。
看到萧云浅过来,韩氏赶紧上前行礼:“臣妇见过王妃!”
“二夫人不必多礼。”
萧云浅看她这等恭敬,心中有了数。
绝不是因为信阳王府的人发现了端倪,前来问责试探,可能段氏的确是不好了。
“谢王妃。”韩氏起了身,不安地道,“冒昧前来打扰王妃,是臣妇不是,还请王妃见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