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姨娘才捂着脖子咳的求死不能,听这话火冒三丈,反手就是一巴掌,打在她脸上。
“屁话!要不是你,我能有这祸事,你还有脸说!”
杨兮若被打的坐倒在地,脸色发青,捂脸冷笑道:“姑姑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钥匙被他们拿走,以后将军府还有姑姑的立足之地吗?”
即使她没有假冒萧云浅,萧云浅带贺兰雪回来,也是会拿走钥匙的。
“就凭他们,还想取代我?”杨姨娘面露凶光,“我在将军府这么多年,里里外外都是我的人,他们抢钥匙又怎样,早晚要乖乖给我送回来!”
杨兮若变脸也快,忙笑道:“原来姑姑早有安排,那就不用担心了!等父亲回来,定会替姑姑做主!”
杨姨娘轻蔑地呸了一声:“你还真把自己当将军的女儿了?一口一个父亲,也不嫌害臊!”
杨兮若脸上阵青阵白,强笑道:“我、我也是为了帮姑姑。”
“滚,我不想看见你!”杨姨娘骂一句,起身一瘸一拐地进了屋。
杨兮若小声呸了一口,想了想,悄悄往贺兰雪他们离开的方向追过去。
贺兰雪和萧云浅直接去了库房。
萧长笙被陆川和林阳带去练功,母女俩完全不用担心。
萧云浅
拿钥匙打开库房门,顿时发出一声惊叹:“我滴个老天爷!”
难怪杨姨娘死霸着钥匙不交,这也太、太晃瞎人眼了!
百十平米的库房虽然不是特别大,却放满了金银珠宝,古玩玉器,名人字画,绫罗绸缎,珍贵补品,应有尽有。
自古财帛动人心,就算萧云浅不是个贪财的,看到这些财物,也不可能心如止水。
贺兰雪倒是一派平静,说:“这些大都是我年轻时候存下的,将军府的家底是很少的。”
萧云浅心中了然。
母亲是前朝公主,听说又很受她父皇宠爱,自然什么要求都满足她。
像这些珠宝绫罗玉器,在普通人家,一辈子可能都得不到一件。
对母亲来说,不过是随手就会赏给下人的寻常物罢了。
也不是母亲视金钱如粪土,是因母亲见惯了,就不觉得吃惊了。
“不过,这看起来似乎比我在的时候少了很多啊。”贺兰雪皱眉,很是不满。
萧云浅撇了撇嘴,说:“这还用说,定是被杨姨娘拿去挥霍了呗。”
所幸杨姨娘跟娘家不相往来,花也是花在她自己身上。
要不然光是贴补娘家,都不知道会有多少呢。
“恐怕不止如此。”贺兰雪摇了摇头,神情严肃,“
有很多东西都是价值连城的,有价无市,杨姨娘就算挥霍,也不敢拿那些的。”
“哦?”萧云浅眸光一凝,“母亲的意思是……”
“现在还不好说。”贺兰雪指了指另一面墙堆着的几十个箱子,“那些是我的嫁妆,嫁妆单子也早被将军拿了去,我也不知道有多少被动过了,不过看这箱子的数量,应该至少不见了五六箱。”
当年她嫁妆实在太多了,即使有单子对着,清点起来也相当耗时。
她根本就记不清,但箱子有多少个,她还是大致有数的。
萧云浅冷笑:“看来杨姨娘这些年的日子过的相当滋润!母亲放心,她吃进去多少,我定都让她吐出来!”
话虽如此,有些挥霍了的肯定是拿不回来的,比如补品。
杨姨娘出身低,又没有什么嫁妆,吃喝全是将军府的,自己肯定也没有积蓄。
她手上就算有些金银珠宝,也都是拿的库房的。
最多也就是把她还没有挥霍的都追回来,损失肯定是有的。
“将军也是糊涂,也不找个忠诚可靠的管理中馈,咱们要再不回来,杨姨娘能把家产全败光!”贺兰雪也是气愤不已,“我的嫁妆都是留给你的,旁人没有资格动!”
女子的嫁妆
都是留给女儿的,这就算打到天上去,也是她有理。
萧云浅安抚道:“母亲别生气,咱们回来的也不晚。咱们母子三个也不分彼此,我只要母亲和长笙好好的。”
母亲心疼她,她知道。
不过母亲的这些嫁妆她都没打算要,这是母亲的底气,也是母亲教导照顾好长笙所必须。
“你是个好孩子,长笙也知道孝敬我,我有你们俩就心满意足了。以后我只为了你们好好活着,只要有我一口气,就不会让旁人算计了你们去!”贺兰雪由衷地感到欣慰,眼里是坚毅的光。
“母亲威武霸气!”萧云浅嘿嘿笑道。
这气氛有点凝重,她是想让母亲放松点。
贺兰雪失笑,先大致看了看库房里的财物,心中有数。
若要完全清点出来,还不得十天半月。
萧云浅拿了些银两,就和贺兰雪出来,锁好库房的门,回去让管家置办东西。
“没有杨姨娘的吩咐,小的可不敢私自去买东西。”郑管家吊着眼角,爱搭不理地说。
萧云浅佯装吃惊:“杨姨娘已经被我‘教育’的心服口服,交出了库房的钥匙,不再管中馈了,郑管家还不知道吗?”
“什么?这不可能!”郑管家先是一惊,接着不屑道
,“中馈一直是杨姨娘打理,没有将军同意,谁都别想拿走钥匙!”
萧云浅脸一沉:“少废话!拿着银两和单子,把我需要的东西都置办回来!”
跟这些不吃好味的就不能浪费唇舌,简单粗暴没什么不好。
“没空!”郑管家看都不看萧云浅递过来的单子,转身就走。
萧云浅一脚踢在他膝弯上。
郑管家完全没防备,膝盖一软,通的跪倒在地。
上身前扑之势止不住,又直直趴下,摔的鼻血长流,痛的眼泪汪汪。
“一个一个都这么不知规矩,杨姨娘是该滚了!”萧云浅森然冷笑。
“你、你敢打我!”郑管家一个翻身爬起,一摸鼻子一手的血,气急败坏地叫,“反了天了你!你知道我是谁,我——”
“下人没有下人的样子,不挨打难道供起来?”萧云浅可不管谁是谁,只要不讲规矩,还认不清谁才是主子,就该打。
我跟你好好说话,你却以为我好说话。
那就打到你服为止。
“好你个冒牌货,还敢逞威风!野蛮粗俗,毫无规矩,就你也配是将军府的嫡小姐,呸!”郑管家丢了脸面,破口大骂。
萧云浅微微眯起眼睛,浑身上笼罩着一股难以言喻的危险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