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来到下午五点,女孩们在煌纤尘的陪同下玩得很开心。煌纤尘觉得时间差不多了,便打算先行告辞。
“诶?纤尘你打算回去了吗?”火奴鲁鲁看着煌纤尘,脸上显露出了不舍得情绪,“我还没玩够呢......”
煌纤尘好不容易才接纳她们,结果还没玩够,结果就要结束了?
火奴鲁鲁用可怜巴巴的眼神看着煌纤尘,海伦娜和小海伦娜现在的想法也和火奴鲁鲁差不多,只是表现出来的稍微比火奴鲁鲁收敛一点。圣路易斯伸出手指把玩着自己鬓角的秀发,回想起了她和大凤之间的约定。
煌纤尘叹了口气,也是颇为无奈的回答:“大凤和罗恩今天晚上还有事找我呢,我可不知道今天得多晚才能睡觉。而且我的戒指还没做好,虽然说只剩下了打磨的环节,但是当初可是计划好了要在今天求婚的。”
煌纤尘顿了一下,最后说:“......好吧,其实我只是想度过一段属于自己一个人的时间。每天不管有多忙,我都会抽时间自己一个人走走。”
火奴鲁鲁嘴巴动了几下,但是什么声音都没有发出来。最后气呼呼的抿住了自己的嘴巴,吹了一下自己的刘海。看得出来,她有点不开心。海伦娜按着火奴鲁鲁的肩膀,虽然没有说话,但是她也觉得今天已经够了。
既然煌纤尘都这么说了,她们这些当舰娘的,自然也不会不遵守,更何况煌纤尘的要求一点都不过分。
圣路易斯深呼吸了一口气,伸手挨个拍了一下姐姐妹妹们的肩膀,对她们说:“好了,那么,我们今天的约会就到这儿吧,反正给我们的目的达到了,以后我们还要在一起还有很长时间呢。也不差这一会儿。”
圣路易斯都这么发话了,火奴鲁鲁也放弃了继续约会的想法。现在时间也不早了,再过大约半个小时,就是属于夜晚的时间了。也就是属于大凤和罗恩两姐妹的时间。她们今天一起玩了好几个小时,现在说不累是不可能的。
小海伦娜已经开始打哈欠了。
就是这样,煌纤尘和圣路易斯姐妹暂时分开了。煌纤尘一个人在傍晚的小路上散步,回忆着自己今天一整天的行动。
说实在的,煌纤尘觉得总体而言过的还不错,不论是向圣路易斯展示自己的小戏法,还是和她一起制作甜点,都让煌纤尘觉得还不错。然而最后圣路易斯直接在他面前哭出来,这是煌纤尘所没有料想到的。圣路易斯的哭泣让他的内心升起了愧疚的情绪,同时还让他觉得有点儿失望。
愧疚,是因为他联想到了自己以前的所作所为,他自己都觉得自己有些过分了,所以才会愧疚。而失望......是因为在煌纤尘的眼中,哭泣的圣路易斯,已经完全屈服于了自己的欲望。
舰娘也是人,或者说亚人,是人就有自己的七情六欲,这是正常的。而且煌纤尘其实还挺羡慕这些还拥有完整的七情六欲的人,因为他的欲望几乎已经他所负担的力量给磨损殆尽了,不论做什么都没有干劲。
有欲望是好事,欲望是人类前进的动力。但是当一个人的行为完全被欲望支配,理智无法与欲望抗衡,只能辅佐欲望的时候,不论这个人有多么高的成就,做了多少值得人们称赞的事情,在煌纤尘眼中,他都是一个失败者。
在煌纤尘看来,圣路易斯便是这样的一个失败者。她在面对煌纤尘的时候,几乎失去了理智。
煌纤尘承认,现在发生在圣路易斯身上的一切都是他自己的错:有《炁体源流》所带来的近似于魅魔的体质的错,也有他自己在和女孩们的相处过程中没有分寸的错。
不过煌纤尘不在乎,他只是想要给自己无聊的生活找点乐子。至于这样做会有什么后果,煌纤尘不关心,也不在乎。反正只要煌纤尘愿意,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人能制裁他。
当然,煌纤尘没兴趣当整个世界的霸主,因为他知道那太麻烦了。全球人口近乎上百万,他连自己都照顾不好,还管理世界?他没那本事。他只是在尝试寻找他最想要的东西。
“最想要的东西......”
煌纤尘再次想起了下午圣路易斯哭出来的那一幕,他突然好像理解为什么圣路易斯会哭了。
人活在世,都有想要的东西,房子、车子、女人、钱......人们想要的东西有很多,但是,上述的种种,都不一定是人们最想要的。什么是最想要的东西?为了得到他,可以付出自己的一切,哪怕是自己本身——这样的东西才能被称为最想要的。
人们最想要的东西,会因为个体的不同而有所变化;煌纤尘想要的东西,是一个支撑他活下去的动力;舰娘的想法和煌纤尘的想法其实很类似,她们也想要一个活着的动力,只是和煌纤尘不同的是,她们对这个动力的要求一点都不迷茫,她们想要的是——
“港区,或者说......指挥官。”
煌纤尘坐在路边的长椅上,看着逐渐被海面吞没的夕阳,愣愣的发呆。
煌纤尘突然发现,舰娘其实和他挺像的——拥有强大的力量,到但是却没有心灵的支柱。
“呵...我居然还想嘲笑圣路易斯?明明我自己也好不到那里去......”
煌纤尘看着太阳逐渐坠入海平面,对着它伸出了自己的手。
“你们心灵的支柱是我,那我呢?我的心里又有谁来支撑呢?”
煌纤尘对着自己问出了这个问题,下一瞬间,他的脑海中浮现了他在成为指挥官之后的点点滴滴。
与大凤和罗恩互诉衷肠,在疲惫与失落的时候,她们献上的温暖的拥抱;和逸仙等东煌舰娘在一起吃团圆饭,陪着她们一起坐在院子里,看着家里的孩子们到处胡闹;还有圣路易斯,圣路易斯的情绪比较极端,但是在最近几天的相处之中,煌纤尘也感受到了与大凤和逸仙她们的,并不相同的温暖。
煌纤尘的眼睛闪了一下。他觉得他好像抓住了什么,但是下一瞬间,煌纤尘的内心之中出现了畏惧的情绪。伸出的手停在了半空中,然后缩了回来。
煌纤尘有点懵:“等等...我在害怕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