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没有一点自律?”庄欢龙指责。
季皓白辩解说:“我这人好面子,一旦仕途受挫,前程也就终止了。许多人选择下海捞金,我为什么不尝试呢?人生离不开钱,这座右铭我在读高中时就认定了,人家会赚钱我就不信赚不到。”
反正是单身了,无牵无挂,闯荡也不会束缚手脚,打交道需要钱,季皓白向朋友们借了不少,由于他的好客大度,还是接到了一个工程,承包了一段市规划的河道,也是国家级河道。
季皓白气魄大,不论是挖掘机的师傅,还是打下手的民工,除了工资略高外,每天出工的每人一包大前门香烟,所以他们干活特别卖力,他所承包的河段第一个以高质量的完成,验收自然不在话下。
国家的河道,结账也不拖泥带水,让季皓白赚了人生第一桶金,足足有20万。他拿出一半给前妻,算是对她的歉意和对女儿的抚养。
季皓白说:“前妻虽离婚,但没有再嫁,当我把钱送到她手中,她很激动,她收了钱后,对当初闹离婚流出了忏悔的眼泪,并恳求我跟她复婚,我没有答应。”
“为什么?你妻子没有再嫁,说明心里还有你,你有挣钱的能力,复婚了,还不是拥有一个完整的家?”庄欢龙不解地埋怨。
季皓白想得很多,女人嘛!看重的是钱,前妻虽然传统地没有再嫁,一旦复婚了,他也相信她的情感专一,但眼睛会牢牢盯着他口袋里的钱,他没有复婚给10万,她会感动,复了婚,她自然要问他身上还有多少钱,一旦知道他还留着10万,她会缠着让他把钱缴出来,不给,刚复合她虽不会闹,但会惦记这笔钱。
他大手大脚她知道,她只进不出他也知道,与其束缚他的手脚,还不如轻松自在地不予复合。就跟她说:“我在搞单干,并不是经常有工程做,这次赚到一点钱首先想到的是女儿,我这个做父亲的没有照顾到她,可有钱不能不关爱她。这10万至少能帮助她完成学业,所以我必须留出给你,放在身上也会不节支地用完,如果再赚不到钱,将会愧对女儿。如果我欠了人家的钱还不上,他们势必要找上门来,你不是又要像之前一样,生活在痛苦之中?”
季皓白故意把自己的缺点放大,前妻也就不再坚持了,为了报答,她张罗着好菜留他吃饭,他没拒绝,挽留他过夜,他也没有拒绝,毕竟是曾经的夫妻嘛!别人知道了也不会说什么,他之所以答应,也是给女儿也有一个安慰。
第二天离开时,前妻送别时很含蓄地说:“如果想女儿了,就常来看看。”
季皓白自然是心知肚明,就笑笑地点点头。
庄欢龙听到这里指责说:“我不知怎么说你好?尽管你说得有一点道理,但你的道德呢?你既然不接受复婚,为什么要留下过夜?这不是玩弄她的感情吗?”
季皓白笑笑说:“人的感情很复杂,我只能跟你这么解释,她有这生理需求,选择我不算不守妇道,我没娶,她没嫁,就农村而言,没人会说三道四。”
“后来你常去吗?”庄欢龙故意问。
季皓白说:“算是常去吧,是女儿每次打的电话。我赚到钱就给她一点,没赚钱就给女儿一点,每年的春节,我会住上几天,村上人以为我们复婚了。”
“那你的工程做得怎么样?”郝友问。
“头几年,每年会承接到开挖河道的工程,后来不搞水利建设了,就接不到我擅长做的工程了,我就游手好闲了几年,这期间我放任又放纵自己。”
“什么叫放任又放纵自己?”庄欢龙追问。
季皓白炫耀说:“社会开放了,有钱的男人成了女人崇拜的对象,我本来是单身,四十还不到,自然是经不住一些投怀送抱的女人的诱惑。我这个人很豪放又重情,不愿玩逢场作戏的那种游戏,有了鱼水之欢,就觉得应该报答点什么,所以她们喜欢什么我就买什么地予以满足,我这乐不思蜀,前妻也不是不知道,她就是有醋意也无话可指责。有时候女儿打电话让我去一下,我心里没有什么负罪感,极自然地去了,前妻照样热情招待。我觉得没有复婚是极为明智,否则前妻能忍受得了?受不了不是还得离婚?而没有婚姻的一纸约束,我这单身的日子就过得自由自在,同样是过日子,选择很重要。”
庄欢龙气得差一点吐血,说:“季皓白,我算是服了你了,你对自己荒谬的人生还能说得这么冠冕堂皇,你就不能把这些钱省下来给前妻,她毕竟给你生了个女儿。”
季皓白当即定论:“也许你当老师,教书育人注重的是人的道德和品行,我注重的是自在人生,这社会已经开放,何不追求人生乐趣?”
庄欢龙只得问:“你就这样一直逍遥自在地生活着?”
季皓白倒也诚实:“哪有?两年时间过去,口袋里的钱没了,那些女人就不跟我玩了。这让我看到了人性的另一面,我总以为男女一旦产生了情感,是不会割舍的,哪想到她们不是看上我这人,而是看中我口袋里的钱。”
庄欢龙分析说:“女人很现实,追求的是利益,她们没有利益可图能跟你交往?那你没了钱,生活怎么过?”
季皓白只得再寻找工程,好在村镇道路开始建设了。之前他毕竟跟一些镇里的实权人物搞上了关系,他们的在外面吃喝玩耍他买了不少单,他们也够朋友,作为回报,就让他承包村镇的水泥路。
因为季皓白大气,他时常说的那句话,就是有钱大家赚,他是说到做到,那些实权人物也得到了不少实惠,所以各方的环节也帮着给他打通。
而那些泥匠工都愿意到季皓白这打工,因为他开的工价高,而且兑现快,他们干活也卖力,工程完成得快,他承包的路段也就多。
三年时间里的村镇道路建筑,让季皓白又赚到了不少钱。之前赚了钱他总拿出一部分留给女儿,这次没留,而是买了一大一小两套商品房,86平米的给女儿,52平米的自己住。
小套他立马装修,老家虽然翻造了三间瓦房,毕竟显得寒酸,住了商品房也算是镇上人。
大套没有装修,前妻准备到女儿结婚时再装修,反正是给女儿的,他也就随她意。
庄欢龙说:“你前妻很会打算,否则到时的婚房还得重新布置。你接下来的生活应该过得很好吧?”
季皓白笑笑说:“我这个人喜欢享受,赚了钱自然又潇洒起来,那些曾经有过鱼水之欢的女人见我又阔绰起来,又想好上来,一个个主动打电话来说要续情,我也不指责她们,但一个都不理睬。”
“你这样做就对了,得把自己的口袋捂捂紧。”庄欢龙赞同地说。
“但我没有捂得很紧。”季皓白竟是这么回答。
“你这又唱的是哪一出?”庄欢龙责问。
季皓白很坦率:“生理上的需求,没有女人能憋得住?刘国民你说是不是?”
刘国民表示理解地点了点头听。
“你不能去前妻家吗?反正你俩是这么个关系。”庄欢龙认为这是正道。
季皓白仍戏谑说:“我这个人心肠很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