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你们知识分子的愚庸。”杨大弟不屑地讥讽了庄欢龙，还作为经典的管理经验说开了：“起初我也跟你一样地认为有伤风化之嫌，就找了食堂负责人进行严肃地谈话。没料他不以为然地反问我，什么方式能最有效地消除人因疲惫而产生嗜睡？我让他给问倒了。”
“怎么问到的？”庄欢龙不解地问。
杨大弟说：“他就给我解释，只有一贴妙药，那就是淫秽语，他的解释让我特别的信服，这种方式是最能刺激人的脑神经，人在困倦的时候听到淫秽话如同打了兴奋剂。此后，只要我在办公室里有点疲惫，就去了厨房间去刺激脑神经，厨房间工作的都是成年男女，说起淫秽话真是口无遮拦、肆无忌惮。他们每天上班相互询问的是夜间的房事，每天见面都要交流，而每个人都毫不忌讳地实问实答。”
“你进去他们也不忌讳？”庄欢龙好奇问。
杨大弟回答说：“哪会忌讳，我又不是外资人员，本乡本土的，再说我人很随和。见我也笑着听他们调侃，就把我也带了进去，还是女人们来追问我。”
“你也如实回答？”庄欢龙感兴趣了。
杨大弟坦诚说：“刚开始我是很窘迫的，这毕竟是难以启口的，可那些女人竟宣染自己的性欲来逼问我，让我渐渐地随波逐流。就男女在场面上说浑话而言，一般来说女的比男的矜持，可厨房里的女人比男人还活跃，一点没有羞涩感，不但说了自己的感受，而且还追问男人们的感受，特别是时间的话题上，让男人们逞强不起来。”
庄欢龙担心地问：“他们这么露骨地调侃房事，你就不会担忧相互间有出格的举动？”
杨大弟解释：“他们都是动嘴不动手。”
“那也会影响工作。”庄欢龙判定。
杨大弟回答说：“一切都是习惯成自然。都在选菜的过程中戏闹调侃，没人停下手里的活，似乎形成了一种常态。最有情趣的是选食材，男女间相互拿着形状各异的食材来比拟，尽管他们的淫话满嘴飞，但手中的活没有停下来，手脚绝对规矩。我在这企业十多年时间，厨房间十多个员工中，从不传有奸情的绯闻，他们真正做到了人正不怕影子歪。欢龙，你是有学问的人，我们对此探讨一下吧！就我个人的观点，这是社会最底层人在工作中的一种自娱消遣，你怎么看？”
庄欢龙思索了一下说：“其实在底层的人群里，这种不雅观消遣现象到处都有，在农村，骂人的脏话都跟男女有关，就是玩笑话也三句不离其内容。在田野里，那些成年男女相互调侃也都是针对性地说浑话，不过你们的厨房人员算是奇葩。”
杨大弟否认说：“这是一种常态，我听说砖瓦厂和石灰厂一些男女在戏闹时，嘴动也动手。砖瓦厂有几个彪悍女人更是奇葩，常把揩她们油的男人按倒在地，齐心协力地把男的裤子驳了个精光，不过也是仅此而已，对他们来说是一种打闹乐趣，你又作何评点？”
庄欢龙也不作为怪地评点：“这种旖旎的场景虽不雅观，但也是找乐趣真实写照，因为大家都是寻求刺激的场面。说得彻底一点，淫秽语也来源于人们的性生活，就提倡文明社会来说，这些属于禁言，世人只能意会，不能宣染，否则就是污染精神空气。”
杨大弟说：“淫秽语也是底层人群的消遣娱乐语，热衷于说淫秽语的人，倒是有着自己的道德底线。而一些唱文明高调的伪君子，诱奸偷情的特别多，你怎么来假定这个世态？”
庄欢龙感慨地说：“说到底，社会大多是底层人，他们是最淳朴的人，虽不闻文明，但支撑着社会这个舞台。他们的能力就是体力付出，在劳动中打情骂俏是唯一的乐趣。如果说，淫秽语有伤社会风化，就世风而言，千百年来不断地抵制着，可千百年来也是一直流传着，这是一种现象，社会的文明程度再高，也不会彻底消除的。”
杨大弟总结说：“社会本来就是个万花筒嘛！所谓的伤风败俗是根本没办法取缔的。”
“看来你在万花筒里混成了老江湖？”庄欢龙不客气地指责。
杨大弟脸一红：“没有能力只能混江湖。”
“那你从企业出来后，又去了哪里？”庄欢龙问。
李大弟说：“政府机关是走不进去了，领导就让我去负责工会的一个三产，反正亏盈是集体的事，成了老江湖的我对下面的企业关系也是可以的，我经常请客他们，他们需要的劳防用品都会在我的三产拿，我也不再追求什么政绩，让手下人去办理，我每天上午在办公室里抽烟喝茶，下午不是去舞厅跳舞，就是约好麻友一起搓麻将。”
庄欢龙调侃说：“你热衷于去舞厅跳舞，动机肯定不纯。”
杨大弟也不隐瞒：“我是被动者好不好？被动次数多了才礼尚往来的，不过也仅仅是针对风骚女人。”
庄欢龙评判：“那一定是你的嘴巴先挑逗了她们。”
杨大弟也不否认：“这我承认，她们就紧靠我，在灯光阴暗的时候竟伸手验货，我自然不能吃亏。不过跟有素质的女人跳舞，相互还是守规矩的。”
“没有实质性地进展一二个？”庄欢龙不相信地问。
“绝对没有！”杨大弟回答得很干脆。
庄欢龙没在这方面深究，他就是有也是两厢情愿的事，也属于隐私，便问：“在三产呆了多长时间？”
杨大弟说：“后来三产有人承包，老板见我有人脉关系，也留我到退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