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难道不是换种方式逼吗?
时绥觉得自己要被气死。
一个小时前被沈秦如气,一个小时后被他气。
这两人果然天生一对。
时绥咬牙,如果不是因为自己还有事要做,真想拿着两千万走人了,让你们别去祸害别人了。
时绥推开他的手,重新拉拢好睡袍,冷漠道,“你不用在我面前演戏,你想和沈秦如在一起又不好意思说是不是?我现在再次表明立场,我不会在乎的,你去和她在一起也好,买房金屋藏娇也好,我都不会管。”
时绥一口气说完,空气都安静了几秒。
只有她因为说话太快喘息的声音。
傅时聿眼睛沉寂,却能看出几分轻松的意味,一阵沉默之后,眼神里溢出丝丝缕缕的笑意,“吃醋了?”
这是吃醋的事儿吗?
何况时绥没觉得自己吃醋。
她撇开眼不看他。
男人在她身边坐下,用被子裹住她,只让她露出一张瓷白的脸。
“沈家并不是她父亲说了算,而是她大伯,当初也是她大伯逼她和许家联姻。”
男人低低淡淡的道。
时绥心里跟着吐槽,她说什么你都信。
虽然她不知道当年的事情,可看许言钧似乎是真心喜欢她的,两人的婚姻也并非名存实亡,谁知道当初联姻是不是两情相悦。
不过时绥没说话。
傅时聿接着道,“因为离婚的事,她大伯冻结了她所有的卡,她不想住在沈家看脸色,她求到我这里来,我也有能力帮忙,所以把房子借给她住了。”
只是借给她住吗?
“可她说是你买的房子……”
“她说?”傅时聿敏锐地抓到这个词,“你们见过?”
时速抬眸看了他一眼,“她今晚找我了。”
“所以你才回来这么晚?”
“嗯。”
“她找你说什么了?”
时绥突然想到一个事,“她说她没钱,卡都被冻结了,可她甩给我支票的时候可是很霸气。”
“什么支票?”
“一千万啊,让我离开你的钱。”
傅时聿脸色阴沉下来,“你拿了?”
时绥心里翻了个白眼,重点是这个吗?不应该是她钱从哪儿来吗?
不过看着他不悦的表情,就很解气,她故意道,“是啊,说只要我同意离婚会再给我一千万。两千万啊,普通打工族一辈子都赚不到。”
“呵~”傅时聿指着自己,狭长的眼睛里都是冷笑,“我就只值两千万?我给你的那张黑卡无限额,抵不了两千万?时绥,你脑子没坏吧?”
时绥笑着。
是吧,正常人都觉得这是脑子坏了的人才会做的选择。
傅时聿觉得她这笑刺眼,“去把钱还给她!”
时绥抿着唇不说话。
傅时聿却突然放开他,弯腰去拿床头柜的盒子。他冷着脸道,“是不是在这里?”
时绥没料到他会忽然去扯盒子,在她印象里,他从来是不会管她私人物品的,所以当他去翻盒子的时候,时绥惊了一身冷汗。
她一把将他手中拿着的奖状扯了回来,又重新放回盒子里。
傅时聿皱着眉,“不过是个奖状而已,这么紧张?我又不抢。”
时绥怕他再翻,从而引起他的好奇要去调查她。
很多事禁不起推敲和调查的。
他现在是没往那方面想,但是一旦破开一个口子,很多事都会被扯出来。她不敢冒险。
于是不得不妥协,“我没拿两千万,骗你的。”
同时把盒子盖好,往里面收了收。
傅时聿不信。
“真的。你不是都说她没钱了吗?我连支票样子都没看清楚就退回去了,我又不傻,你怎么可能只值两千万?”
也许是信了她的话,傅时聿表情好了些,只是还是有些不快,“如果她给你两个亿,你是不是就答应了?”
时绥故意气他,歪着头想了下,“这个可以考虑。”
傅时聿气得想掐死她。
一通手机铃声救了时绥。
傅时聿低头看了眼,“是国外的视频,你早点睡,不准胡思乱想。”
说着,就走出了卧室。
时绥抱着被子,脑子里有点乱。
沈秦如并没有完全撒谎,她确实是住在傅时聿的房子里的,房子也确实是傅时聿买的。
不过性质是不同的。
但是反过来讲,只要是她的请求,傅时聿是不是通通不会拒绝呢?
时绥叹了一口气,把自己闷在被子里,不让自己再想下去。
第二天,时绥下楼吃早餐的时候接到了方茴打来的电话。
“喂,小绥。”
“婶婶,这么早有事吗?”
“我听时淮说他想请你们吃饭,说要谢谢时聿帮他的忙。”
“嗯,他和我说了。”
“不如就今天吧,今天周末,下了班直接回家,回家来吃比外面健康。”
“那我问问他哦,您稍等。”
时绥在餐桌旁坐下,捂了手机问对面的傅时聿,“婶婶请你今天晚上回去吃晚饭,你有空吗?”
傅时聿看了她一眼,缓缓点头。
时绥又拿起手机,“他说可以。”
方茴高兴地道,“行,那你们下了班回来。”
挂了电话,林姨把早餐端上来。
时绥没再和他说多余的话,默默地吃着早餐。
傅时聿看着新闻,也没说什么。
两人安静地吃完早餐,一起去了公司。
下班的时候,时绥为了避嫌,先去了停车场,过了几分钟,傅时聿才从专属电梯下来,两夫妻像游击战似的,上了车,傅时聿就不满了,
“我很见不得人?”
时绥低着头看安窈的信息,随口一说,“不,是我见不得人。”
傅时聿看了她一眼,心里窝着火,但没在这个问题上纠结,毕竟确实不公开会省很多事,但不知道怎么的,就让他心里不爽。
就好像她在给自己准备一条退路。
到了时家,时间刚好,时经年也下班得很准时。由于傅时聿是第一次正式出现在时家,时经年和方茴还有点紧张。
不过傅时聿倒是安安静静的,也没摆什么架子,面对一些问题也算有耐心的回答,倒让时淮对他有所改观。
吃过饭,时绥陪方茴在厨房准备甜汤。
三个男人坐在客厅聊天,期间时经年接了个电话去书房了,客厅里就只剩下两个男人。
傅时聿随意地找了个话题,“听说你又接了一部打戏?”
“嗯,刚签了合同。”
“那部剧我投资了一点。”
“真的?”时淮眸子亮了下,“你真有眼光,这部剧是根据小说改编的,听说小说很火。”
“小说火,不代表剧能火,还是要看团队。”
时淮一下子打开了话匣子,“这个我知道。不过里面我演个特种兵,这对我来说有点难度,我没练过,可涉及打戏我又不想用替身。”
“我可以教你。”
“真的?你当过兵?”
傅时聿眼神暗了一下,几乎想起回傅家后那段暗无天日的日子。
如今想起来,倒是要感谢傅容礼的狠心。
不狠心,就没有今天的自己。
他点燃烟,眯了眯眼睛,“比特种兵厉害。”
“真的假的?”
在时淮认知里,特种兵已经算是遥不可及的英雄形象了,比特种兵还厉害,那得是什么样子。不过时淮并不十分相信傅时聿的话,毕竟看他这个样子,虽然个子高了些,脸帅了些,但和特种兵的样子还是差了点的,没那么正气。
傅时聿淡淡地笑,“你可以试试。”
“剧里面有个动作,要以迅雷不及掩耳的动作抢走对方的枪,我把手机做枪,你抢试试……哎……”
话还没说完,甚至都没看清楚,手中的手机就被抢走,然后鬼使神差地出现在离自己眼睛十公分的地方。
时淮惊呼,“太帅了吧。”
“你做这套动作比我姐还厉害,如果不是她忘记了以前的事,就不用你教我了,她也可以做到。”
时淮沉浸在自己的兴奋状态里,没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眼睛瞪大,如临大敌地看着傅时聿冷沉的脸。
一字一字缓缓地开口,“我是不是说了什么?”
时淮甚至心里祈祷傅时聿没听出来。
但是他接下里的话打破了他的奢望,男人语气很凉,却又带着和刚才截然不同的冷肃,他眸色沉沉,淡淡的道,“你说她忘记了以前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