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绥逆风从另一面登上直升机,她坐在副驾驶,不知道该怎么做。
傅时聿弯腰过来,帮她系好安全带,带好防噪耳机,重重地在她唇上咬了一口,还未等时绥反应过来,他清润的嗓音扬风而起,“坐好了。”
时绥捂着唇坐好,第一次坐直升机,有点紧张,双手紧紧握着安全带。
随着旋翼转动,飞机升向空中,地面的灯光逐渐变成了星光点点。
时绥从窗户往下看,璀璨夜景收入眼底,拥堵的车流如银河流动,美不胜收。当飞机逐渐离开北城上空,时绥看向始终没有说话的男人,他好像从刚才开始就有点不太对劲,此刻目光盯着仪表盘的眼神太过安静。
时绥忍不住问,“我们要去哪儿?”
男人看了她一眼,如黑曜石般的眼睛在夜空里显得更为深邃,他揉了揉她的脑袋,没说话。
时绥也没再问。
半个小时后,直升机停在一座建筑前的空地上。
傅时聿跳下飞机,走到另一端把时绥抱下了飞机。
时绥环顾四周,这时类似于一座体育馆的简直,周围很空旷,不远处传来阵阵引擎的声音。
见她还愣着,傅时聿揽起她的腰带着往馆场里面走。
“这是什么地方?”
时绥抬起头问。
“赛车场!”
傅时聿刚说完话,里面就有人走出来。
走近一看,竟是陆城阳。
“哟,一起来啦?嫂子你好。”陆城阳走过来,和傅时聿击了个掌,然后撇过脸笑嘻嘻地和时绥打招呼。
“你好。”
时绥听他喊嫂子还真有点不习惯。
“我首先说明下哦,不知道你要来,许言钧也在,见了面可别打起来。”陆城阳带着他们往里面走,口无遮拦地说了句,说完发现不对,朝时绥尴尬地笑了笑。
时绥并没有在意,低着头淡淡地笑。
傅时聿冷冷瞥了一眼陆城阳,“我什么时候轻易打过架?”
陆城阳腹诽,“你从来不轻易打架,可一打架那就是横扫全场。”
他哈哈一笑,转移话题,“不过你们穿成这样,是从什么重要场合过来?”
“嗯。”傅时聿淡淡地应了一声。
陆城阳知道傅时聿不想说话的时候,一棍子打不出个屁来,尤其看他情绪好像不怎么高,于是连忙打预防针,“你很久没开了,行不行?”
傅时聿挑着眉,“作为男人,会说自己不行?”
得,当我没说。
陆城阳带着两人从看台往下走,时绥这才发现下面已经站了一群人,有几个已经穿着赛车服在等,这些人里面她只认识一个许言钧。
“傅少来了。”陆城阳高喊。
然后众人让出一条道。
许言钧腰间顶着头盔,转身看过来,第一眼看到时绥的惊艳立刻变成对她身边男人的冷意。
他和沈秦如的事,傅时聿是直接关系。
这口气怎么也咽不下。
“傅少,比一场如何?”
许言钧冷声道。
傅时聿松开时绥,轻垂着眼,带着点漫不经心,可看在对方眼里却是轻蔑。
他用确定的语气道,“你不是我的对手。”
许言钧垂在身侧的一只手紧握成拳,憋着气道,“不比怎么知道?还是傅少你怂了?”
“呵。”呼出的气在夜里凝聚成白气,似乎显示着男人的自信不羁。
“行。”傅时聿点点头,脱下大衣和西装外套,递给时绥。
时绥连忙接了过来。
他扯松领带,挽起袖子,对着陆城阳道,“让人把我那辆车开出来。”
“知道你要来,提前让人开出来了。喏,就在那边。”
时绥顺着他手指方向看过去,一辆银灰色兰博基尼在亮如白昼的灯光下如月光倾泻般闪着光华。来人给他递上头盔,傅时聿接过,朝时绥看了一眼,“你可以坐在看台上看。”
时绥抱着他的衣服点头。
从来没有看到过他在外面非正式场合时的样子,如今看到他又会开飞机又会赛车的,还挺新鲜。
陆城阳打趣,“我帮你看着嫂子。”
傅时聿,“你不去?”
“嗯,我刚跑过一场了。”
傅时聿慢条斯理道,“你不去我更不放心。”
“靠,那我下场陪你。”
陆城阳禁不起激,连忙拿着自己的头盔,加入战场。
许言钧神色复杂地看着傅时聿上车,紧跟着走向自己那辆黄绿相间的迈凯轮。
其他人见傅时聿难得下场,一时兴致都很高,纷纷下场陪练。
灯光汇聚的赛场上,十几辆赛车同时加速,银灰色身影几乎立刻冲了出去,其他车辆跟上,竞相追逐,绕过一个个弯道,赛车场上一时间轰鸣作响。
时绥紧紧盯着那辆银灰色的车,握着衣服的手紧张得指节泛白,兰博基尼遥遥领先,但是陆城阳的法拉利和许言钧的迈凯轮紧随其后。
其他车已经被甩在身后一大截。
引擎的声音似拉满的弓,听在时绥耳朵里好像下一秒就要爆缸。
然而傅时聿始终秉持着第一,许言钧紧紧盯着不放,他提速迅速超过陆城阳,眼看着就要追上傅时聿。然而下一秒,傅时聿却像是逗他玩一样,瞬间提速,距离又拉开。
线条流畅的兰博基尼如一道闪电,伴随着轰鸣声,第一个冲过冲点,停下。
时绥激动地站起身。
这时后面两辆车也停了下来。
傅时聿走下车,摘了头盔朝时绥走过来。时绥第一次看见这么意气风发又少年感的傅时聿,他满身张扬,白衬衫被夜风吹动,似乎跟着主人的心情一样,畅快淋漓。
傅时聿迅速走过去,一把搂住她的腰,低头就是一剂深吻。
这个吻又深又重,带着某种发泄,又像是宣誓着主权。
时绥被他吻得头晕目眩,后知后觉想起周围还有不少人,连忙伸手推他。
男人顺势停了下来,低头看她的眼神像是要把她吞噬入腹一样。
“傅少,就别大庭广众下撒狗粮了,我们看了眼睛都酸,是不是,兄弟们?”
陆城阳唯恐天下不乱,把头盔塞到小弟手里,挠着短发起哄。
“是。看得我们都想结婚了。”
其他人也跟着打趣,时绥恨不得找个地缝钻,忍不住朝傅时聿翻了个白眼。
傅时聿好心情地揉了揉她的发,也没计较众人的起哄。
他目光瞥向走过来的许言钧,挑着眉看他。